但是,這個時候趁虛而入,而不去對付那頭屍帝,卻是將唐天都給置於險境了,一旦唐天都有個閃失,都沒辦法相救…
正是怕什麼來什麼。
齊悅剛剛想到這些,就只聽到,一個沉悶的狂吼之聲,陡然傳來。
一時間,彷彿整片岩漿湖泊,都是爲之翻江倒海。
此時,屍帝好像是陷入到了狂暴之中一般,追着唐天都,一陣窮追猛打,兇惡至極,狂暴的攻擊如雨點般密不透風。
相比之下,唐天都簡直就像是一頭小獸一般,任何攻擊在那恐怖屍帝面前,彷彿都是虛張聲勢的張牙舞爪。
拼盡全力,也無法造成什麼傷害,最多隻是給那屍帝刺破幾片鱗片,這簡直就是一個玩笑…
最糟糕的是,被這屍帝再三威逼之下,唐天都已經是被逼到了死角,身後退無可退!
“糟糕了!”
看到這一幕的齊悅,頓時知道,方端先前的顧慮果然是應驗了。
屍帝這種東西,羅浮界並不罕見,齊悅本身被帶着參加幾次修行盛會時,也偶爾見過幾次。
但是,那幾頭曾經在羅浮界露過面的屍帝,可絕對沒有這等實力。
方端說的沒錯,這頭屍帝果然是不同凡響,而且接下來,唐天都必然是要陷入危險之中了…
現在林飛只顧着去採摘火元花,絲毫不顧大局,根本就靠不住。
方師兄自顧不暇,根本無法出手。
齊悅知道,現在能出手的,只有自己了…
齊悅咬了咬牙,再次祭出了八靈弄水幡。
只見那八靈弄水幡,化爲一卷黑色天色,迅速舒展開。
剎時之間,這附近的岩漿空間,完全被一片黑色天幕給籠罩其下,其中水靈之力翻涌,彷彿空氣都充滿了粘稠的溼氣嗎,一舉一動,都彷彿是在深海之中進行,帶着一種強大的阻力。
隨着這股粘稠的阻力越來越強大,就只見黑色天幕迅速包裹,全數向着那屍帝周圍聚集而去。
在它整個身軀周圍,形成了一片純黑色的空間,黑色空間一波波的涌動,彷彿浪潮,將那屍帝給徹底鎮壓而下…
而這個時候,那屍帝也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危機,當即一聲淒厲嘶吼。
剎時之間,身上金色光芒大盛,那本來就猙獰恐怖的身軀,竟好像是吹氣一般,迎風便漲,再次膨脹開來。
直到化爲了百丈大小,頭都頂到了那黑色天幕的頂部之時,才徹底停下。
一時間,就只見那屍帝腰身稍微一矮,雙手撐起那片黑色天幕,微微頓了一下,就立刻撐住了身軀,隨着喉嚨裡發出聲聲低沉而又強悍的嘶吼,它那金色身軀,竟是慢慢的直了起來。
一眼看去,這雙手撐天的一幕,簡直像是以己身,扛起一片天地…
屍帝怒吼一聲,猛地雙掌拍出,滾滾屍氣如奔涌的浪潮般,瀰漫而來,向着那黑色天幕,猛地衝擊而去。
一時間,就只見到那黑色天幕之上,竟是發出了轟然爆裂之聲。
水靈之力劇烈震盪,迅速衰弱下去,澄澈純淨的黑色天幕之上,出現了道道裂痕一般,無數道符篆從中四散而出,簡直就像是天被打碎一般…
齊悅當場臉色驟然蒼白,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整個人的氣息驟然萎靡下去。
然而,在這之後,那屍帝竟是還不罷休,在擊破黑色天幕的瞬間,又是伸出了巨掌,像是拍死蟲子一般,一巴掌,就朝着那被自己逼到死角的唐天都,轟然扇去…
剎時之間,就只聽到一聲沉悶的碰撞聲,轟然響起。
唐天都體表繚繞的道道劍光,瞬間同時炸開,在那巨掌拍擊之下,死死抵禦,卻又不斷的生生滅滅,抵擋的艱難無比。
最終徹底抵擋不住了,被那恐怖巨力之下,整個身軀都是化爲一道模糊的虛影,被直接拍進了石壁之中,鑲嵌其中,生死不明…
而唐天都體表繚繞的那無數劍光,卻也效果甚微,最終也只是將屍帝的手心處,給削去了幾片金鱗。
除此之外,竟是沒有什麼大礙…
這個時候,手握着一面破碎黑幡的齊悅,看到這一幕,頓時是面色蒼白。
那八靈弄水幡,對於他來說,乃是真正的性命交修之物,一身道法所繫。
如今這八靈弄水幡被破,甚至是連自身道基都會受損,這事情可就大了。
無論是什麼修士,涉及到道基,都是最爲麻煩的傷勢,若是一個不好,甚至此生都會再恢復。
甚至在嚴重一些,可能修爲大退!
一時之間,就算是齊悅想救,都沒辦法出手了。
“吼!”
就在齊悅面色煞白的時候,旁邊卻是一個狂吼傳來。
齊悅驚愕之間轉頭一看,正好看到,先前出現過的金色巨虎,竟是猛地從身邊虎躍而出。
而在那金虎之後,卻正是方端。
此時的方端,面色白的像是一張紙,正催動着一張神符,無數符篆在身旁飛舞,一股強大的真元波動瀰漫而來,將方端給圍繞其中…
金光普照,映照着方端那蒼白的面龐變得有些神聖,越發顯得堅毅。
“方師兄!”
齊悅猛地從驚愕當中反應過來,心中清楚,方端此時這是要強行再次出手,催動神符!
這說起來容易,但是在這個時候重新催動神符,卻是意味着,方端幾乎是放棄了對體內傷勢的鎮壓,將所有的真元,都是凝聚在這神符之中。
就算是最後,方端能夠活下來,那也肯定是傷勢再次加重,說不定要傷及道基,從此修爲止步不前。
對於一生都在修行之中度過的修士而言,這幾乎是在犧牲自己的一切了。
一時間,齊悅望向方端的目光當中,滿是擔憂與不忍之色。
然而,齊悅卻也知道,此時什麼心情都是無濟於事,只有幫忙才能幫方端減輕壓力。
當下,他也管不了許多了,只是咬着牙,催動起了自身真元,將其灌注到那剛剛被破的八靈弄水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