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通帶着欺霜神鐵與雲英精金來到後院,見到林飛,笑了:“林師弟。”
林飛見劉通一臉笑,嘴角不由的也掛了幾分笑意,問道:“怎麼樣?”
劉通將得到的兩樣金屬放置在院子裡的石桌上,雲英似雲團霧繞,流光閃爍,欺霜四周白霜飄蕩,冷意逼人。
林飛望着那兩塊金屬,對劉通道:“劉師兄,辛苦了。”
“師弟客氣,這有什麼辛苦的?”
劉通擺擺手,渾不在意,只是幾次看向林飛,欲言又止。
“劉師兄若有話,不妨直說。”
劉通抿了抿脣,緩緩道:“林師弟,我知道你是來自羅浮世界的修士,對於你們來說,龍骨界是十年開啓一次的機緣,可是對我們而言,龍骨界不僅是修道的根基更是家園。”
林飛聽到這話,微微一愣,他心思通透,瞬間反應過來劉通的意思,問道:“師兄,你可是懷疑我要對龍骨界不利?”
劉通看着林飛,神色複雜,他沒有明確的回答,只道出了一件往事。
“三百年前,有一名羅浮世界的修士,來到了龍骨界,那人如你一般,精通煉器之術。他來到龍骨界不久,便煉化出了三件法寶,每一件都精妙無比,巧奪天工,有驚天動地之威,引得龍骨界轟動不已。而且,他爲龍骨界衆人煉化法寶,一不要靈石,二不要珍寶,除了每日讓衆人爲他尋找一些妖物血脈,別無所求,不知得到龍骨界多少門派的青睞。”
“很快,那修士的名聲愈大,響徹整個龍骨界,甚至被七國國王接見,併成爲了七王的座上賓,一時間可謂風頭無兩,在龍骨界的威勢也如日中天,街頭巷口,議論的都是他,位高權重的人,也以能夠結交他爲榮,大家甚至忘記了他來自外面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在龍骨界禁地幽暗之窟內,封印數千年的妖王被放了出現,滾滾妖氣襲裹整片龍骨界,劫難降臨,妖王發泄着被鎮壓的暴怒,令天地崩裂,龍骨界之衆死傷無數,哀嚎遍野,白骨成山,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那人爲什麼會到處蒐集妖物血脈,原來,是爲了破陣,是爲了放出妖王,毀滅龍骨界,或者說,想借助妖王之力,獨佔龍骨界……”
“再後來,七大龍王聯手,將妖王與那修士斬殺於幽暗之窟,雖然平息了劫難,可龍骨界遭此大劫,元氣大損,而自那之後,龍骨界之衆,對於來自外界的修士,只有厭惡與警惕,再不會相信……”
劉通的聲音沉悶,還帶着幾分憂心。
林飛是第一次聽說這段往事,短暫的訝異之後,他問:“那位從羅浮世界而來的修士,叫什麼?”
劉通搖了搖頭:“那人沒說過自己的名字,只讓人稱呼他爲白鯨。”
“白鯨?”
“聽說是因爲他初來龍骨界的時候,一直漂流在極東之海上,與一頭白鯨爲伴,所以有了這個名字,他的真實姓名,一直不爲人所知,他本人也非常神秘……”說到這裡,劉通苦笑一聲:“從這裡也可知,那人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與我龍骨界交心,可惜,後來竟然將所有人都騙了。他幾乎將龍骨界傾覆,而我們,卻只知道他來自羅浮世界,精通煉器之術,其他,便一無所知。”
林飛輕輕點頭,若那人真的來自羅浮世界,又精通煉器之術的話,有可能是凌霄閣的弟子,但這人既然有本事能將一整個龍骨界攪得天翻地覆,就不應該是默默無名的人,而三百年前,凌霄閣似乎沒有出現過什麼驚採絕豔的弟子……
這些想法在林飛腦中一閃而過,他沉默了一會,纔看向劉通,問道:“劉師兄今日與我說這些,可是因爲擔心我會跟那白鯨一樣,以這兩生鏡爲餌,做一件對龍骨界不利的大事?”
劉通沒有說話。
“之前我便說過,我來龍骨界只是爲了尋找一樣東西,找到了就會離開,如今,劉師兄不信我,那我可以再向劉師兄保證一次。”
林飛說完,深深的看了劉通一眼,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兩塊金屬,轉身離開。
劉通看着林飛的背影消失,半響之後,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林飛回到房間,他將兩塊金屬放在桌子上,拿起靈茶抿了一口。
劉通的擔憂,他能夠理解,但也自認爲已經將來意解釋清楚了,他心中坦蕩,所以,不會再去辯解什麼,至於信不信,那就是劉通的問題了。
想到這裡,林飛搖頭苦笑了一聲,這個世界上,最難捉摸的,還是人心。
林飛心志堅定,心劫都已經渡過,自然沒什麼看不開的,將這些煩亂拋之腦後,他心中清楚,自己現在要做的,是要儘快的將生死劍域磨練到最牢固,來保證自己能夠承受金丹修爲所帶來的巨大沖擊。
轉頭看向桌子上的兩塊金屬,林飛摸了摸下巴。
一塊欺霜神鐵,一塊雲英精金,都是後天五品之物,不過卻比金海閣送來的裂玉神鐵與紫荊金好太多,與雷獄神鐵倒也差不了多少,足以煉化成兩道劍氣。
林飛心念一動,五道劍氣驟然而出,鋒銳的劍芒瞬間鋪伸而出,卻被林飛精確的控制在房間之內,沒有外泄一絲一縷。
經過金氣的洗練,五道劍芒愈發顯得神光湛湛,銳氣驚人,如游龍一般不斷在空間中游轉。太乙劍氣如神龍擺首,金光刺目;羲日劍氣似金烏臨世,光芒萬丈,與太乙並肩而行。在這兩道劍氣的身後,雲紋似冰螭,寒霜披覆,通幽如一縷黑霧,蹤影不定,雷獄劍氣,電光霹靂,交織一片。
一時間,房間內劍芒閃爍,絢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