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中的族人,擁有從神靈那裡得到戰紋,覺醒體內力量的機會,可他們卻知道,對於血魔帝統領下的世界而言,這樣的力量,還是過於弱小。
每年望山城都會派遣人手,前來收取貢品,那些人,可駕馭靈獸而來,或是雙翅如雲的白鶴,或能夠驚得林間異獸潰逃的貔貅,動輒令羣山瑟瑟……
而這樣的力量,部落的神靈無法賜予,只有去往城中,拜入強大的祭師門下學習,才能夠得到。
可拜入祭師門下的機會少之又少,便是族長與長老,也鮮有人脈,他們只能寄希望於每年一次的城中來人,收取貢品的機會,希望自己能夠得那些人青眼。
以往也曾有過例子,青山部落中,有天才獵取到了一頭靈獸,在城中人前來收取貢品的時候,供奉出去,沒過多久,便被接到了城中……
又有一年輕人道:“司寇那傢伙,一直想有機會去城中烙印上戰紋,這一次,機會若是被他搶走了,那我們……”
“不會!”司琅突然說道:“進入城中,得到更強力量只能是我。”
“可……”
“忘了今日我們在山中發現了什麼嗎?”司琅道。
司榮遲疑了一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明日動手?可,就算是你,要獵殺鳳尾狐,也有些勉強吧?”
“不試試,怎麼知道勉強不勉強?”司琅慢慢的笑了:“我不僅要當着衆人的面,將鳳尾狐殺了,更要藉此機會,徹底絕了司寇的念頭,只有這樣,大家明白,誰纔是部落中最強的戰士。”
夜漸深,部落中的族人紛紛散去休息,中央的火焰無人增添柴火,也慢慢熄滅了,只有零星的火點偶爾炸開,林飛等最後一位族人酩酊大醉,搖搖晃晃的離開後,這纔將身軀陶甕中的酒喝淨,撫了撫衣袖,站起身,回了司寇的家。
阿凝早早的睡下了,而司寇睡覺的地方,就在林飛進屋的必經路上,這少年並沒睡下,倒是像在等着林飛。
林飛微微挑眉,目光掃過司寇,見他恢復的還好,最起碼下地走路是沒什麼問題了:“怎麼還不睡。”
司寇撓了撓頭,說:“明日我就可以去狩獵了。”
“你是有多拼……”
林飛有些無語了,那巨形野熊的爪子可不是紙做的,一般人被拍一掌,怕就會命喪黃泉,這傢伙與巨熊搏鬥那麼久,在牀上躺了兩天就又想去狩獵?
“醫師給的藥很管用的,我現在傷口好的差不多了。”
“隨你吧,只是若倒在路上,別指望我能把你帶回了。”林飛擺了擺手,就往自己房間走。
司寇遲疑了一番,見林飛真要去睡覺了,這才道:“你放心,以後司琅再怎麼說,族長也不會把你認作妖魔趕走的……”
林飛回頭,詫異的看着司寇:“你就爲了說這個在這等我?”
司寇撓了撓頭,默認了。
林飛搖頭失笑:“知道了。”
林飛躺在牀上,暗笑司寇這傢伙果真老實,他那話,表明是在說,這個部落的族長已經找他詢問過自己了……
不過,林飛倒是沒擔心過自己會被趕走,畢竟他所展露出來的,不過是身軀的強悍,而根據族人說的那些話也能夠猜到,這個猛虎部落,在這十萬羣山的數百部落中,並不強大,而且因爲幾年前黑山頭妖魔來犯的事情,部落中戰士損失了近一半,實力更是大減,平日裡被周圍幾個部落欺負不說,連收成都很少,以至於向望山城進貢的貢品,總是很少。
如今有了自己相幫,雖不是一下子便能夠讓部落富裕起來,可今日帶來的獵物,也足以說明,留下自己比趕走自己,能夠得到的好處更少,而且,恐怕是自己想走,這個部落的族長與長老要留一下。
之前也曾聽司寇說起,林飛便知道部落中的族人,想要進入城中學習,非常困難,畢竟他們位處深山中,沒有能夠直通城中的路線與代步工具,若是徒步進入城中,不知需要翻越多少山峰,其中危險,自不必多說,而且即便部落中的人進入了城中,沒有門路與人脈,又能求得哪位祭司長老傳授增強戰紋的方法呢?
是以,每年一次向城中進獻貢品,雖然讓各個部落的生活愈發艱辛,可他們卻也努力的準備着,甚至力求將最好的獵物進獻出去,爲的就是能夠得到從城中而來的侍童的青眼。
血魔帝在十城之內佈下道統,每一座城中都有一位城主以及各方勢力,他們分管羣山內的部落,每年趁着去收取貢品之際,也會在部落中挑選資質上乘的年輕人,將他們帶到城中,學習各種秘術功法,若是學的好,前程自然無限,連帶着出身的部落,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好處多多。
林飛將近幾日知道的事情總結了一遍,暗暗道,自己對弗離界瞭解的還是太少了,這部落中的人,世代生活在深山內,平日裡能夠見到的,也不過是周圍幾個部落中人,便是城中來的侍童使者,也都是匆匆一見而已,林飛在來之前不過是聽孫青介紹過,可孫青所說的鎮元派、三魔宗,在這深山中,卻是沒人聽說過,而自己現在所知的血魔帝,孫青又從未提起過……
看來,無論是去尋找問劍宗的傳承,還是去解封他化自在陣圖,都比自己之前預想的還要艱難。
不過,這兩件事,再難,也是要去做的。
林飛思慮一番後,便將這些紛雜的想法置之腦後,開始專心的修煉起來。
今日進山,林飛不僅打回來了數頭獵物,更是吸收了大片的金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將金氣轉化爲靈氣,進而化作真元。
林飛對金氣化靈術的修習,愈發的得心應手,不多久,盤踞在體內的金氣變被煉化完全,最終化作了一道金色的真元細流,緩緩在體內而動,滋養着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