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聽了這話,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不過在他看來,無論司琅還是司寇,都是兩個還沒長大的幼稚鬼,幼稚鬼的挑釁,除了無聊,也沒什麼別的想法了。
司琅把話放下後,便不再理會林飛與司寇,他有意在林飛與司寇面前顯擺,當即在口中默唸了一道咒語,隨即身上的符文宛若被塗抹了硃砂般豔紅,很快就起了一層紅色流光,似要從他身軀中透出來,虎王之態,盡在司琅的身軀上展現,而後,他往山巔方向騰躍而去,竟是瞬間就竄出去了百丈,眨眼間,便消失了身影。
林飛眯了眯眼睛,搖頭失笑。
司琅所施展出來,放在上一世的羅浮巫族內,不過是最初級的入門之法罷了……
“司琅的確有天賦。”司寇突然開口:“才一年多的時間,便已經快要將戰紋化做實物……”
聽着司寇口中難掩的豔羨,林飛相當無語……
一年多的時間,纔得到這麼點力量,這叫有天賦?
不過,想想也是,這些部落所會的,不過是最原始的祭拜圖騰,通過祭拜圖騰神靈,從而達到與圖騰共生,覺醒體內血脈的方法,之後巫族真正的傳承修習之術,卻是一概不知,也難怪他們會推崇這些擁有戰紋的戰士。
同樣是血魔帝統領下的地界,部落與那十方城,當真是雲泥之別。
林飛笑了笑,對身邊的司寇道:“走吧。”
司寇一愣:“去山上嗎?”
林飛點頭。
司寇猶豫道:“林大哥,司琅根本不想讓我們去,他之所以召集大家來此,不過是爲了展示他自己的力量罷了,而且,我們即便不去,他們有血網符文與困獸陣在手,也能將鳳尾狐給捕捉到。”
“那可不一定,也許會有意外發生。”
雖然司寇不覺得會有什麼意外,但這些日子,他對林飛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見他已經往山上去了,便連忙跟上。
司寇一介凡人身軀,沒有瞬間前行百丈的能力,林飛也不着急,兩人便不急不緩的往山上走去,還沒等走到山頂,便看到四下血光大作,原本只是飄飄浮浮,隱在空中的血絲,徒然暴漲,向四周延伸了出去,而後化作了一個如有實質的血鍾,從高空中籠罩了下來,竟是將山頭扣住,血霧瀰漫,其中那頭巨狼的虛影頃刻凝實!
林飛擡眸看去,見高山之巔,狂風大作,沙石被捲起,化作利刃,切割四方,而淒厲的叫聲傳來,一頭高達數十丈的狐狸身影,顯露了出來,它遍體流轉着淡金色的華光,雙目似青琉璃一般漂亮,而最爲引人注目的,還是身後的五條尾巴,羽毛蓬鬆,形狀美麗,比狐狸身軀還要龐大,不斷在空中舞動,引得颶風四起,朝四方而動,將籠罩山頭的血網鍾,都衝撞的微微晃動。
緊接着,司琅、司峰與司榮三人的身影暴起,他們身上的戰紋全部顯露了出來,人人都迅猛無匹,真如猛虎下山,毫不畏懼的朝那頭鳳尾狐襲去。
看到他們三人的出手,林飛也明白了司寇爲什麼會稱讚司琅,司峰與司榮明顯比司琅年長几歲,可他們身上的戰紋,只是綻放出華光,而司琅身上的戰紋,卻隱隱能夠凝聚成實質,展現出來的力量,更是博大,那戰紋如今雖然不能凝實,但猛虎之影,附着在司琅身上,令他一躍百丈,高高從空中落下,雙拳猶如鐵錘,猛擊鳳尾狐的頭部!
鳳尾狐引來的颶風,投鼠忌器,根本對付不了司琅,而它被司琅錘的頭暈轉向,鮮血直飆,司峰與司榮兩人又瞅準了機會,折斷了鳳尾狐一腿,再加上血網收縮而來,它被逼的只將身軀不斷縮小,敗跡明顯。
當林飛與司寇,終於來到了山頂的時候,戰鬥已經臨近尾聲,高山上一片狼藉,樹木颳倒,沙石亂飛,那頭漂亮的鳳尾狐更是化作了一丈大小,哀哀的倒地,被司琅等人圍困,身上有三道血網符咒,再也掙扎不得。
司寇口中念出幾道艱澀難懂的咒文,那困住鳳尾狐的血網符文再次亮起,血色霧氣將那狐狸籠罩,隨即驟然縮至掌心大小,被司寇封入了一枚象骨之內。
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司峰與司榮都帶着滿面的喜色,司峰笑着對司琅道:“虧得有你鉗制它,否則也不會這麼輕鬆就把它給活捉了。”
司琅頗爲得意的看了已經來到山頂的林飛與司寇一眼,道:“今日大家辛苦了,有了這頭鳳尾狐在,今年交租,便不會再被望山城的人爲難,接下來幾日,咱們也能輕鬆輕鬆。”
“說的是,今晚回去喝酒!”司榮說着,也對林飛與司寇道:“你們倆的腿腳實在是慢,怕是連這頭鳳尾狐剛剛的模樣都沒見個完全,不過事情已經結束了,今晚的酒肉,也少不了你們的。”
“誰告訴你,事情結束了?”
林飛懶洋洋的開口,自上得山頂之後,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山間的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上。
這座山峰山勢挺拔陡峭,遠而望之,似一柄長刀直入雲間,可山巔卻又像被橫切過,方圓千丈,竟是一片平坦,除了林立的巨石、樹木,再無其他,剛剛鳳尾狐引來颶風肆虐,司琅三人的力量也震的四下的石塊、樹木崩裂,連地面都有了碎裂的痕跡,可那塊石頭,卻完好無損的立在中央,絲毫不受戰力的波及。
不過,這一異象,除了林飛,其他人並未在意。
司琅正是得意的時候,在他看來,自己如此完美的擒住了靈獸鳳尾狐,司寇與林飛兩人,即便不立刻拜服,也該知道彼此間的差距如何,最好此刻就灰溜溜的離開,從此不敢在自己面前出言放肆纔對,見林飛這副樣子,心頭火起,冷笑道:“裝神弄鬼。”
林飛淡淡一笑,沒搭理他,只將目光從那塊巨石上移開,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