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裡有這種道理?!
齊悅心中怒火越盛,然而看了看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自己的唐天都,又看了看在若無其事的林飛,那滿腔怒火,卻也無處發泄。
無論是林飛,還是唐天都,都遠遠不是齊悅一個金丹,夠資格挑戰的。
事實上,他之所以能夠來到這裡,完全是因爲手中掌握着八靈弄水幡而已。
從修行以來,他便是在問劍宗中少有出門,儘管只是修行界險惡,但也沒有多少體會。
可是現在,齊悅卻是感受到了一種悲涼,深深的無力感。
不過,顯然,無論是林飛還是唐天都,對齊悅現在的心情,是一點都沒有理會的意思。
快速的瓜分完這一株赤金小樹之後,林飛似乎終於是想起了什麼,順手從小樹上揪下幾片碧綠的葉子,在手中隨便翻了翻那,便是隨手遞給齊悅道:“這些葉子秉承陽氣而生,隨身佩戴在身上,可驅逐邪魅。”
“不必了,林師兄自己留着用吧。”齊悅神態有點僵硬的說道。
然而林飛卻沒管那麼多,說完之後,便是不由分說的塞到了齊悅手裡。
接下來的一路上,齊悅先前那和氣的態度,便是變的疏遠,變得更是沉默寡言,主動到了方端身邊,幫忙探路,也不願意留在林飛跟唐天都身邊了。
這一天,一行四人一直深入,倒是發現了不少生在極陽之地的寶物。
只不過其中的大部分,都是被唐天都跟林飛,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提前官費,偶爾剩下寥寥幾件,纔會拿出來,給面色越來越難看的齊悅瓜分。
一直這麼走了三四個時辰,四人終於接近到了地火元脈的核心之處。
這裡已經是走出了那條昆吾真人一劍開闢出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四面八方都是光禿禿的暗紅色岩石,走上一段就會遇上岩漿湖泊。
隨着湖泊之中,翻起岩漿泡沫,嫋嫋熱氣,便是升騰而起。
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地獄般…
這個時候,衆人都是不約而同的,變得小心的許多,腳步都變得頗爲謹慎。
根據宗門典籍的記載,這個地方已經極其靠近地火元脈的核心之處,越過此處,就是當初火妖帝的活動範圍了…
這個時候,走在前方,已經是消失在霧氣之中的方端,忽然傳來了信號。
唐天都動作麻利,頗爲熟練的就是先一步緊追過去。
剩下林飛兩人也是緊隨而去,很快,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前方又是一片數十丈的岩漿湖泊。
裡面時不時的有着火紅色的岩漿泡沫翻出,一縷縷帶着硫磺氣味的熱氣,飄散空中。
最爲引人注目的是,在這岩漿正中央,有着一株火紅色的花朵,傲然挺立。
花瓣猶如是赤色水晶雕刻而成,精緻而又華美,在火光下映射着微光,隨着岩漿在根部的攪動,牽動碧綠色的藤蔓,使得花瓣微微盪漾。
此時方端便是在那岩漿小湖邊緣,望着那朵紅色花朵,想要上去採摘,卻又似是有些猶豫着什麼…
果然…
很快,唐天都便是在後面趕到了…
他看到這朵紅色花朵之後,便是頓時神色一動:“火元花?”
唐天都也沒有任何猶豫,說完之後,便是回頭看了一眼林飛:“花瓣我要了,根莖歸你…”
至於齊悅跟方端兩人,直接被無視了…
“…”
本來這一路上,齊悅都已經習慣被這麼無視了,本來此行也不是爲了瓜分這些寶物,加上齊悅的性子本來就偏軟,一直都是忍受着。
可是這一次,齊悅真的是覺得忍無可忍了。
其他寶物也就罷了,就算是錯過這一次,等到了外界,還有着各種各樣的替代品。
可是以這火元花煉製的火元丹,正是根治方端傷勢最爲重要的主料。
而現在,這兩人爲了所謂的提高戰力,居然是毫不知情一般,將這火元花給直接獨吞。
一路上打着宗門的旗號給自己謀私利,簡直是連臉都不要了。
特別是看到方端搖頭苦笑,面色有些灰暗,似是要再次讓步的一幕,簡直是讓齊悅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這個時候,眼看着那火元花,就要被再次採摘,齊悅終於是忍不了了,就打算要爭上一爭。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齊悅卻是忽然眉頭一皺…
好像有點不對…
跟自己性命交修的八靈弄水幡,好像是微微盪漾了一下?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這八靈弄水幡可是取自於八頭水中生靈魂魄,圍繞着一顆早就通靈的萬年蚌珠煉化而成,最爲擅長剋制,感應火行之物。
要知道,這八靈弄水幡可不會亂動,一旦生出感應,那一般是察覺到有危險存在了…
齊悅下意識的就催動着八靈弄水幡的靈力,覆蓋雙眼。
果然,齊悅這才發現,那一朵火元花的顏色有些異常,大紅之間,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血色。
這就奇怪了…
火元花本身乃是陽氣旺盛之物,赤紅之色純正至極,怎麼會有詭異的血色?
隨着再往下看,就只見那火元花的根部,竟是透着一點污穢的黑色…
看到這裡,齊悅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這火元花真的有問題…
火元花本來就是天地間稀有的極陽靈物,本身的確不該有任何異常,但若是隨着漸漸長成,遇上一些妖妖鬼鬼的來窺伺,那難免會吸收它們的氣息。
雖說是對藥力影響不大,但也難免會讓自身呈現出一些異樣之處。
也就是說,這一株火元花,怕是有主在旁守護的了…
想到這裡,齊悅頓時有些不安的向着周圍岩漿看去。
以這火元花蘊含着磅礴靈力,能夠引來的窺伺者,不光數量不會少,而且還一定不會弱。
能在那一羣競爭者中殺出來的存在,那一定不會是一般。
這些念頭在齊悅腦海中,飛速閃過,跟着就急忙想要提醒唐天都跟林飛小心了。
可是…
這才話到了嘴邊,忽然想到這一路上的經歷,卻是忽然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