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神石上的諸天烙印後,林飛便將這東西扔給了長老。
長老:“……”
他與司岸在得到神石後,就已經動用了族內的咒術解開封印,本以爲已經將神石徹底掌控,神石都煉化了數日,可卻根本沒發現,在神石的內部,竟然還有一層封印……
長老司離的心情,很是複雜,在林飛兩次相助後,他便沒有再輕視過這個年輕人,但到了今天才發現,這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明明是個凡人,卻有着能令一個部落族長都爲之震驚的力量……
“能得小兄弟相助,乃是我族的福分。”族長不似長老一般心思重,他看着林飛,直接說道:“但,今日的情況小兄弟你也看到了,四周部落見我們遇難,便都蠢蠢欲動,望山城的人也不知什麼時候來,我們部落可以說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但小兄弟的本事驚人,若是此刻逃走,還會有一線生機。”
“逃走什麼的,就算了……”林飛摸了摸鼻子,問這兩人:“昨夜我說的話,你們考慮的怎麼樣?”
族長看向了長老,長老面上一片苦澀:“昨夜小兄弟一番話,我們也不是沒想過,之所以沒有立刻回覆小兄弟,也並非我與司岸兩人畏畏縮縮,不敢行反望山城的事,實在是眼下四面都是危機,而我們的圖騰神靈又受了傷,且比想象中更嚴重,已經沒有資格再去爭了,若圖騰無恙,那聖石部落的人,又怎麼會囂張到敢來到我們部落中撒野?”
族長也是一聲嘆息:“聖石部落不會是唯一一個攻來的,他們一出手,其他部落見這一戰,我們圖騰神靈都沒露面,也一定坐不住,我們的部落已經經不起被他們攻伐了。”
“可我怎麼覺得,這聖石部落的人來這裡,不是危機的開始,而是你們部落轉機的出現呢?”林飛淡淡的說。
“什麼……”族長與長老都是一愣。
“走吧,帶我去見一見你們的圖騰神靈。”
族長與長老根本沒明白林飛那話是什麼意思,在他們看來,今早聖石部落攻打過來,便已經是拉開了部落沒落的序幕,即便現在把那些人抓了,可對方的神靈沒有受損,遠比自己好的多,隨時都可以召集人手再攻過來,怎麼可能是轉機呢?
不過,林飛既然開口,兩人也沒有半點猶豫的,帶着林飛去了部落的祭祠。
祭祠位於部落的正西方,與它外表的肅穆威壓相比,祭祠的裡面更添了一份厚重,廣大的空間中並無多少擺設,只有正殿前的一座巍峨高臺,上面有一輪淡金色的柔光,將四下照耀,只是不見神靈出現。
這也是林飛第一次來到猛虎部落的祭祠,他四下打量了一下,便看向了前方的那座巍峨高臺。
對於部落而言,祭祠是聖地,這裡供奉着一族的神靈,不容有失,便是族人,平常也只能在外面祭拜,一般情況下,外人是不可能進去的,而這次自己提出見圖騰神靈,族長與長老沒有半分猶豫的答應,也足以見他們心誠。
族長與長老來到祭祠前,對這高臺,輕聲禱告,高臺上那輪淡金色的柔光微微一亮,如同一汪水波般盪漾開來,緊接着一團模糊的影子在這片金色中閃現,隱約可見是一頭老虎的形態,只是那老虎伏趴着,連實體都無法凝聚,只能靠祭祠中的族人願力,來保持靈體不散。
那猛虎神靈出現後,一雙眼睛微睜,望向林飛,未等林飛來到身前,它便已經開口:“你不應該出現在這片蠻荒之地。”
圖騰神靈的聲音沙啞而且虛弱,卻依舊透着一份王者的氣度,族長與長老此刻卻是收斂一身氣息,宛若最虔誠的信徒,立在神靈旁邊。
林飛停下腳步,對着神靈微微一笑:“這世上,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
“從你來到部落的那天,我便注意着你,本以爲你會很快離開。”
林飛道:“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現在不能走。”
神靈沉默了一會,才嘆息道:“我的族人還沒有真正的強大起來,他們看不出你的困境,也幫不到你,我雖然無法幫你痊癒,但全盛之時,也能幫上一二,本想找個機會,與你結個善緣,可卻沒想到,機會沒找到,自己反而受傷了,倒是讓你看了笑話。”
“這份好意,我心領了。”林飛想了想,又道:“那賞罰令上,本就烙印有針對走神道之路的咒印,你敵不過,也是正常。”
圖騰神靈出現後,祭祠高臺上淡金色的光圈有變弱的趨向,那頭神虎的虛影也愈發的模糊,神靈沉默了一會,又看向一旁的長老,道:“如今部落已經徹底得罪瞭望山城,他們本就想打壓七大部落,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若我沒有受傷,還可護佑你們,但現在,我元氣大傷,神位不穩,即便是其他的部落來攻,也沒辦法出面,倘若他日望山城真的來人,我必會與部落共存亡。”
“最尊敬的神,我們都將與您並肩而戰,猛虎部落的族人,哪怕面對死亡,也沒人會怕。”長老肅然道。
神靈輕輕點頭,對林飛道:“你已經對我部落施恩數次,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若是我們部落真的滅亡,希望你能看在相處了這段時間的份上,爲我們保住一絲血脈。”
族長與長老也都看向了林飛,就像在託孤一般,林飛想也沒想,便搖頭拒絕了:“我現在雖然還沒走,但很快也會離開的,沒有機會幫你這個忙。”
族長與長老雖然沒有說話,也在竭力控制自己,但聽到了林飛的拒絕,面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失望與頹然。
圖騰神靈盯着林飛看了一會,才緩緩道:“是了,現在你的體內已經開始孕育真元,想來,衝破封印的束縛,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