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族長想要來救援長老,卻被谷揚身邊的戰士攔住,那人舉手投足間,帶着如同高山下墜的壓力,令他動一下都覺吃力,更別說前來護住長老,只能眼睜睜看着那青灰色的光芒從直直透過了長老的身體,緊接着其中有血色一閃,那青灰色流光又倏地竄回了谷揚身邊。
谷揚笑了,在他的掌心處,血靈神石微微發着光芒:“東西果然在你那,你們部落遭難,想來你也覺得東西放自己身上更安全,可惜啊……”
谷揚話還沒說完,便見自己身前影子一閃,而後一聲悶響,他們聖石部落的第一勇士谷山便如炮彈般被擊飛了出去,從空中高高落下,轟然墜地,他胸膛前的青灰色光芒都散了大半,偏頭就吐出大口的血,一時間,站都站不起來。
谷揚眉頭猛地皺起來,看向將谷山擊飛的人,出乎他的意料,並非猛虎部落的族長,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
那谷山的一身力量,連巨石都能瞬間擊碎,可剛剛與這年輕人對拳一擊,看起來卻像是雞蛋碰上了石頭,一擊即潰,半點反手之力也無。
古怪而且可怕!
巨大的疑惑漫上谷揚的心頭,但他決斷的很快,想也沒想,便將戰紋之力祭入了剛剛得到的神石之內!
隨着一道道艱澀而古怪的咒文從谷揚的口中念出,他掌心的血靈神石,剎那間化作一團濃郁的血氣,兇悍奇詭的氣息幾乎是在瞬息間便將整個部落籠罩,衆人只覺得四下血霧飄散,一頭頭猙獰的獸魂從血霧中現出了身形,攪的猛虎部落的族人魂魄不安,似乎被一雙雙血手抓住,要離體而去!
“谷揚!”族長一聲暴怒的喝聲,但面上卻帶着一絲驚懼:“你竟敢使用血魂術!”
“等你們死了,誰能證明我使用了禁術?”谷揚面容在這片血霧中都變得模糊不清,他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下一瞬間,驟然擡眸,道:“殺!”
“殺什麼?”
林飛輕笑一聲,指尖一道金色的光芒似利劍般射出,所過之處,血霧盡消,瞬間沒入了谷揚手上的血靈神石內,而後,神石重新化作了石頭的模樣,能隱隱看到幾絲金色的細線在它體內遊蕩,神石的上方開了一道極小的漩渦,漫天的血霧從四面八方涌來,緊接着化作一條巨大的血色龍捲風,迅速的沒入了神石內!
谷揚駭然的看着,一抹涼意從心頭產生。
血魂術乃部落中的禁術,是利用天地間怨魂惡鬼的力量屠戮一切,施咒之人也要承擔被反噬的危險,這禁術本就艱澀難學,且風險太大,很少有人會,谷揚也是憑着天資才揣摩出一點,向來將這一手看做底牌,若在平常祭出,方圓十里都將再無生機,此刻他有血靈神石在手,這神石上本就封存了幾頭強大的獸魂,而猛虎部落的長老還沒有完全將它們煉化,一旦被召喚出來,怨魂加上咒術,眼前的這座部落便將徹底消失……
可現在……
禁術竟然被人破了!
谷揚額頭青筋暴起,他竭力控制着手上的神石,一身的精血不斷從他皮膚中涌出,滴入了神石上,那神石卻連半點反應也無,只吞噬了他的精血,然後聽命於那個年輕人……
谷揚心知不妙,連忙切斷了自己與神石的聯繫,然後猛地擡頭,身上戰紋暴起,下一瞬間便舉起了手臂,猛然朝林飛襲了過去!
那一拳的虛影被青灰色的光芒包裹,在空中不斷漲大,最終足有十丈大小,攜裹雷霆之威,轟然擊在了林飛身上!
砰!
宛若驚雷炸響,虛空接連抖動,谷揚力量用盡,半跪在地上,他眼看着林飛四周的石塊、木屋紛紛碎裂,可這個年輕人在一片狂暴中,完好無損,甚至還朝着自己的方向笑了笑,他瞳孔微縮:“怎麼可能……”
這一變故,把所有人都驚呆了,無論是聖石部落還是猛虎部落的族人,全都看鬼一樣的看着林飛。
一個人的身軀,竟然比四周巨石都要強……
“看來,這幾日錘鍊身體的效果還不錯。”
林飛撫了撫身上沾染的齏粉,擡手一招,那血靈神石便來到了他的手中,然後將賞罰令祭出,頓時,黑風颯颯,飛沙走石,擁有三個頭的巨蟒盤踞在空中,昂首一吼,威勢無匹,強悍的威壓,令方圓數十里的生靈,都瑟瑟發抖。
“怎麼可能……”看着林飛手中的賞罰令以及空中徒然出現的黑霧,谷揚面如死灰,震驚到了極點,連話都不會說了。
賞罰令,那可是城主親自祭煉的法寶,怎麼會到了這年輕人的手上?難道昨日那城中使者,不僅沒有收拾得了猛虎部落,還把賞罰令給丟了?
烏雲沉甸甸的壓了下來,如同大軍壓境,谷揚癱倒在地,接連使用禁術與戰紋,他現在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更別說抵抗賞罰令,很快便被衝上來的司琅等人控制住,首領被抓,又有賞罰令的震懾,聖石部落的族人,很輕易的便被猛虎部落的人給抓了起來。
等谷揚等人被長老下令押入了部落的囚房,這場近乎滅族的大戰,纔算了結。
一片狼藉的殘局中,猛虎部落的人還心有餘悸,族長吩咐身邊的人去清理,然後與長老一起來到林飛身邊,沒有二話,都是深深一拱手。
林飛倒是沒有客氣,坦然受了,然後笑着道:“我受你們一拜,那些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林飛說着,便將手上的神石,遞給了兩人。
看着那塊神石,族長與長老兩人面色有些複雜,並沒有去動神石,長老對林飛道:“這血靈神石本就是小兄弟你得來的,還是小兄弟你收着吧。”
“你們是在擔心上面的烙印吧……”林飛笑了笑,將手一點神石,便見一縷金氣從中出現,回到了林飛指尖,他道:“不過是你們沒有清理乾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