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晚了,此時那魔頭虛影大嘴開合,其中傳來清脆的破碎聲,顯然那鬼帝已經被魔頭虛影嚼碎,吞入腹中。
而被稱爲周顯的小魔頭卻是雲淡風輕,臉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傳聞中的狠辣手段。
他對青王城傳人的怒吼毫無所動,而是看了看地面,一臉驚訝道:“這鬼帝太狡猾了,居然關鍵時刻施展土遁之術逃走,兩位師弟莫慌,我這就去追,這次我絕不貪心,追到之後,一定送給兩位師弟。”
聽到這話,其他兩人簡直咬牙切齒,這分明是睜着眼說瞎話,這鬼帝分明被你那魔頭吞了下去,估計現在吐出來還能剩點殘渣。
這周顯得了便宜還賣乖,分明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不過半晌之後,這兩人強壓怒火,終究沒有出手。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也沒什麼,不過是一頭鬼帝而已,跟整個黑山頭比起來,還算不了什麼,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相互競爭。
但大家都是天才,誰沒點傲氣,這小魔頭糊弄人的態度實在讓人忍不了。
“這一次算周師兄贏了,不過這黑山頭與我有緣,最終必然成爲我的道場,等周師兄再來我這道場,我必定送周師兄兩頭鬼帝。”那鬼老山的年輕人這聲音陰沉無比,語氣堅定,彷彿對這裡志在必得。
“鬼師弟說的哪裡的話,此行趙束師弟出力甚多,我看這地方應該屬於青王城的趙束師弟纔對,你看你就不要跟趙束師弟搶了吧。”小魔頭的語氣頗爲驚詫。
名爲趙束的青王城傳人冷笑一聲,對這種明顯無比的挑撥離間視而不見。
那鬼子也是面無表情,他們跟這小魔頭打交道已久,此人修爲強大,心性堅韌,但就愛戲弄別人,就因爲這一點,這小魔頭沒少跟人動手,有時吃虧有時佔便宜,但無論如何,這小魔頭依然本性不改。
打交道的時間長了,鬼子也懶得理會小魔頭這些毛病。
“哎呀,跟兩位師弟說到現在,這鬼帝似乎要逃遠了,師兄我就不奉陪了,兩位師弟請自便。”小魔頭煞有介事的看了看遠方,對兩人殷切的說了幾句,便笑着揚長而去。
趙束看着小魔頭離去,冷哼一聲:“這傢伙還真以爲自己是法相了,竟敢強行吞了一頭鬼帝,恐怕現在要被撐爆了。”
“那鬼帝體內留着我的鬼毒,這位周師兄冒然吞下,可別中毒纔好。”鬼子看着遠方,陰測測道。
“三魔宗的人一貫愛逞強,這麼急着走,恐怕是在找地方療傷。”趙束嘴下同樣不留情,冷笑不已。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幾乎把小魔頭編排的重傷垂死,一時之間頗爲合拍,但是說了兩句之後泄完憤,這才突然想起,對面這個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
事實上,就是因爲兩人爭鬥太多,被對方阻攔,纔會被小魔頭趁虛而入,不光是這次,這種情況一路上發生過太多次,真要算起來,他們各自都損失了不少機緣。
“我說鬼師弟,你差不多就行了,這麼爭搶下去,此行誰也不用得到什麼好處。”趙束皺了皺眉,頗爲不滿道。
“若是趙師兄不給我添亂的話,我怎會至今逗留在這裡,陪趙師兄磨時間?”聽到這話,鬼子冷笑一聲,反脣相譏。
“自己實力不足就別抱怨別人,那小魔頭已經在這黑山頭來回好幾遍,幾乎又繪出一副詳細地圖,你還在這周圍打轉。”趙束譏諷道。
“哼,你不也是一樣?”鬼子卻是分毫不讓,立刻反擊。
“你……”趙束頓時急了,但是你了半天,也沒個下文。
半晌之後,這位青王城的天才似乎也知道自己無言以對,頓時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而那鬼子看似贏了,臉上表情卻依然陰翳。
就算爭一時之氣贏了又怎麼樣?依然改變不了自己落後的事實。
剛纔那些話雖是嘲諷趙束,但鬼子心中也明白,自己的進度同樣也不如小魔頭,
兩人之所以會落後,相互爭鬥只是原因之一,實在是因爲那小魔頭,真的很強。
當初三人差不多同時進入,但是到了現在,兩人已經在競爭當中遠遠落後,而小鬼頭不光將這附近探查清楚,還能在他們眼前掠走一頭鬼帝嗎,這都是仰仗這強大的實力。
他們二人雖然也各有收穫,僅僅在小魔頭之下,要是放在楊靖那些人身上,有這種成績已經很滿意了,但對於他們這些慣於爭先的頂尖弟子來說,卻是遠遠不足。
想到這些,兩位天才弟子意興闌珊,也懶得爭吵。
半晌之後,那趙束忽然想起什麼,有些疑惑道:“說起來,這次各門各派齊聚黑山頭,都想要將此地抓在手中,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次老頭子口風很緊,竟然一點都不肯透露。”
鬼子語氣冷淡道:“這都是長老與掌教考慮的事情,我們這些弟子,只管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緣,最終成就法相,纔有機會參與這樣的棋局。”
趙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氣氛竟緩和下來。
其實兩人都是頂尖天才,在整個弗離界都沒有幾人能與之媲美,平時除了師長之外,都沒有普通弟子敢跟他們對話。
也就他們這有數的幾人之間,能相互說上幾句話,只是平時輕易見不到面,不過在這種時候,卻是可以聊一聊近況。
“這小魔頭太過自我,孤身一人深入太遠,他那些師弟就比較慘了,沒有他的庇佑,得不到太多好處,我鬼老山的弟子卻是大有收穫,聽說鬼律那小子吞了幾頭鬼物,如今已經是金丹八轉。”
鬼子有些幸災樂禍,他們身爲門派的頂尖弟子,此行也要保證師弟們的歷練,畢竟沒有哪個門派能只憑一個天才弟子支撐起來,更多的還是要靠那些相對平庸的弟子作爲中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