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對了,寧師兄,你不用覺得我處境艱難,就想着給我減價,我回去之後,肯定還會得到賞賜,這樣吧,除了一顆泰靈丹之外,我還可以再加上五萬靈石,就當是報答上次寧師兄了,寧師兄,你看怎麼樣啊?”
“我…”
寧玄真的想說,我覺得不怎麼樣…
不過,在那連連問詢之下,寧玄也覺得有點撐不住了。
咳嗦一聲之後,就準備溜了。
“那個,徐師弟啊…”
可是,話剛說到一半的時候,一個人卻是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兩人之後,就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關你什麼事。”
寧玄正覺得心煩呢,忽然聽到這個聲音,想都不想就懟回去了。
可是,說完之後,卻又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頓時心頭突了一下,小心的向後看去,果然,是那張妖異蒼白的臉。
跟着,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這他媽的不是江鍾嘛,這傢伙怎麼會來這裡的?
寧玄還是在當年自家師父在世,得以一起拜見地靈祖師的時候,才遠遠看過對方一眼,這才認識對方的。
跟徐千山這種被髮配的弟子不同,這個江鍾可是地靈祖師身邊,極爲受寵的弟子。
據說此人自小是個孤兒,一出生就被扔在了山林之中,正常來說,當時還不足白天的江鍾,應該是餵了野獸纔是。
但也不知道怎麼的,來來往往的野獸,就是不吃這個鮮嫩的嬰兒,反而會有母獸路過之時,給其餵奶,但也絕沒有母性爆發的意思,餵養一次之後,就立刻離開,彷彿是交過路費一樣…
就這樣,江鍾一點點的長大,整天跟野獸爲伍,長到七八歲,連話都不會說。
直到有一天,地靈祖師因緣巧合之下,撿到了當時的江鍾,一見之下,就斷言他血脈不凡,將其收養,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這江鍾也不負厚望,在修煉上面,一直都是頂尖之輩。
在成就金丹之後,就離開地靈祖師身邊,爲自家師父拖延勢力範圍,多方征伐,雖是多次險死還生,但每次撿回命來,竟都是修爲大進。
那修行速度快的跟鬼一樣…
最誇張的一次,是江鍾以金丹九轉之境,去挑戰一位法相修士。
戰鬥毫無懸念,對方將江鍾給差點打成肉泥。
按理來說,這江鍾再怎麼強大,那一次也該修爲盡廢了,但就是這麼奇怪,等過了幾年之後,江鍾再次出世,就是成了法相之境。
在無數人的驚愕目光之中,將那位法相千里追殺,斬斷四肢之後,就留他一命,飄然而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是知道,地靈祖師門下,有一個變態到逆天的弟子。
除非你有把握,能一次將其殺死,否則的話,千萬別招惹這個人…
也就是因爲此人的存在,使得在荒墟諸多修士,對地靈祖師的運氣,羨慕不已…
有這麼一個徒弟在,能給他奪來了多少資源…
所以,看到這人,寧玄簡直腿都軟了…
媽的,老子倒黴的過分了吧?
遇上一個徐千山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還來了一個江鍾?
一時之間,寧玄就想先溜再說。
媽的,當然要溜了,自己雖然說是法相,實際上都是依靠師父生前佈下大陣,以那山川龍脈之力,強行凝結而成。
這種虛到像是浮雲一般的境界,遇上江鍾這種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法相,那簡直是一把就能捏死。
那句話怎麼說來的?法相更法相之間的差距,比人比狗的差距很大。
可是,還不等寧玄告辭,旁邊的徐千山,卻是拉住寧玄,頗爲熱情的介紹起來:“江師兄,這位寧玄師兄,擅長製作各種陣圖,這次是有了大作,來這裡換泰靈丹的。”
“我靠!”
聽到徐千山一開口,就給自己全抖落出去,寧玄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攤倒在地。
不過勉強的支撐住自己之後,就連忙聲音有點哆嗦的解釋道:“不是不是,徐師弟剛纔是誤會了,我,我剛纔就是那麼一說…”
“那麼一說?”
然而,對方卻是眯了眯眼睛,走進門的時候,隨手關上了門,坐下之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
半晌之後,才終於說了一句:“那你也給我說說,什麼陣圖,你敢要一顆泰靈丹?”
“我…”寧玄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在那憋的臉通紅,才幹巴巴的說了一句:“我,我說我跟徐師弟開玩笑的你信嗎?”
“開玩笑?”聽到這話,江鍾仔仔細細的看了寧玄一眼,點了點頭道:“千里迢迢的這鬼林,就爲了開一個玩笑?什麼玩笑值得你這麼大費周折,我倒是也想聽一下。”
一時間,寧玄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你聽個毛啊聽…
聽完之後,還不得像是對待你那個對手一樣,活活的做成人彘…
林師兄救命啊,我不想當人彘!
然而,寧玄這幅樣子,落在江鍾眼中,卻是頓時冷笑了一下:“看來,你這個玩笑,還得我親自動手來問啊?”
“不用不用!”
一聽這話,寧玄就打了個激靈,咬了咬牙之後,也不管那麼多了。
與其對方動手逼問出來,還不如自己老實交代了,媽的,就算是死也不能在死前遭這種罪。
做出決定之後,寧玄就是從乾坤袋中,掏出了那張被固定在玉盤上的陣圖…
江鍾冷笑一聲道:“原來早就帶在身上了,早拿出來不就行了。”
然而,拿過來看了兩眼之後,臉上的冷笑之色,就忽然僵了一下。
然後,臉上的冷笑之色,就緩緩收斂,一股凝重之色,開始浮現而出。
而看到對方的臉色變化,寧玄更是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