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弗離界就那麼大,能讓他們看上眼的宗派就那麼多,這靈越派作爲煉器門派,傳承年代久遠,繼承了不少上古煉器典籍,各大頂尖門派有時會用到他們,煉幾件法寶,但也就僅此而已。
這樣的二流門派,也能培養出跟小魔頭一級的弟子?
打死他們也不信啊。
“這李北星應該是得了什麼機緣,只是看起來沒能完全消化,所以境界強弱不定。”龍鬼域主緩緩說道。
其餘兩人點頭不語,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這李北星前面還能獨戰百位金丹,但是在對上唐延之時,一開始竟被壓制住,雖然最後翻盤,但也能看出境界不穩。
不過現在李北星又得了一個機緣,已經將這短板補齊了……
剛纔他們透過山河鏡,將那神秘大鐘看的清清楚楚這大鐘表面鬼紋古老,不知來自哪個年代,而且材質更是不凡,在面對唐延之時,這大鐘都沒有散發出什麼真正的法寶威能,僅憑自身材質就將唐延鎮壓下去,起碼是黃境以上的法寶。
若是運用的好,李北星光憑藉這口大鐘,就足夠與各派真傳弟子一戰。
這可就有點麻煩了啊……
……
李北星自然不知道,在黑山頭外還有三位宗主對他如此上心,此時他在遭遇了唐延之後,也不敢在外過多停留。
趕緊把那點得到寶物的喜悅收了起來,向着來路一路疾馳,很快就見到了林飛依然盤坐在那,李北星頓時鬆了口氣。
剛走近幾步,林飛恰好睜開雙眼,擡頭看了過去。
也許是李北星的錯覺,他感覺林飛在看過來的一剎那,自己被裡裡外外看了個透徹,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無遺
這感覺頗爲熟悉,李北星恍惚想起了自己剛入師門的時候,在師長帶領下面見老祖時的情景,那位垂垂老矣的老祖看過來時,幼小的自己也是這種感覺。
然而很快,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受傷了?”林飛上下打量了李北星幾眼,發現他身上衣衫凌亂,身上氣息不穩,應該是受了一點輕傷,不過似乎也頗有收穫。
起碼天鬼現在頗爲躁動,要不是林飛攔着,早就衝到了李北星身上。
看來李北星身上除了寶葫蘆外,還有一件法寶,而且品階不低的樣子……
“啊?對,遇到一個老對頭,不過已經解決了。”李北星連忙應道,也許是因爲剛纔的失神,此時他在林飛面前感受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讓他很不自在。
“境界似乎有點進步,你這是去哪了?”林飛收回打量的目光,隨口問道。
“那個……”李北星緊張了一下,但很快平復心緒,咳了幾聲道:“也沒去哪兒,就是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危險,探探路什麼的。”
見李北星心虛的樣子,林飛翻了個白眼,也懶得繼續追問。
見到林飛沉默,李北星卻是若無其事的開口道:“咱們也不能一直待在這地方,接下來怎麼辦?”
林飛知道他這是在轉移話題,不過這也的確是個問題……
其實早就脫離幻境之時,林飛就結合玄陰宗的歷史,猜出一點黑山頭的秘密,對接下來的去處,心中也有所計較。
不過看了一眼李北星,林飛忽然笑道:“你也是見過當年玄陰宗大劫的,你就不好奇,那塊據說孕育鬼胎的神石,到底是什麼樣子?”
聽到這話,李北星頓時心中一驚,就玄陰宗那個幻境,他可是永世難忘,他在那幻境少說也得死了七八千次,這種經歷簡直不堪回首。
而林飛卻好像對那段經歷沒什麼反應,起身拍了拍李北星的肩膀道:“我們去把那塊神石找出來,我倒要看看這七大派齊聚黑山頭,非要弄到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
“咱們這是要跟七大派爭奪神石?”李北星有點不安的問道。
前面招惹一下七大派也就算了,畢竟年輕一輩弟子起衝突再正常不過,長輩出面就能化解。
但是這神石肯定是人家志在必得的東西,這時候上去爭搶,可有點找死的意思。
“放心吧,經歷了那段幻境之後,這神石肯定與你我有緣,七大派搶不過咱們。”
“與你有緣就夠了,我受不起這種緣分……”
“別廢話,跟我來。”
“……”
林飛先一步離開此地,李北星在後面一頓糾結,最終咬了咬牙,視死如歸的跟了上去。
……
與此同時,楊靖同樣滿臉視死如歸。
只是跟李北星比起來,他處境就悽慘得多,此時衣衫襤褸,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痕,雖然沒有致命傷,但也能說明他遭遇了不少危險。
他此時手持一把散發着藍色微光的短劍,滿臉謹慎的看着面前鬼氣繚繞的黑鱷,這黑鱷背上被厚實粗糙的表皮覆蓋,血盆大口中滿是鋒利巨齒,頭上有兩處微微突起,顯然是龍角將出。
水中之妖物鬼物皆有化龍機會,一旦龍角破開,就能晉升鬼帝妖帝之列。
而這黑鱷頭角崢嶸,赫然距離鬼帝只是一步之遙,如今不知怎麼回事,跟楊靖幾人對上,看起來已經糾纏了半天。
雙方緊張的對峙之時,楊靖似乎觸動了先前的內傷,忽然咳出一口鮮血,就在這時候,那黑鱷縱身而動,像是黑色的匹練一般,直接撞向楊靖。
楊靖頓時面色煞白,他可是跟這黑鱷糾纏了許久,知道這黑鱷的肉身幾乎到了金剛不壞的程度,這種急速之下,只要被擦上一下,至少是筋斷骨裂的下場。
匆忙之間,楊靖只來得及倒地一滾,只感覺一道勁風貼着臉掠過,刮的臉上生疼,雖然躲的狼狽,但總算是避過去了。
但是這下傷勢卻被牽動,楊靖忍着胸腹間傳來的劇痛,抹去嘴角鮮血,心中憋屈不已。
最爲悽慘的是,現在幾個人加起來,竟然只剩他手中這件短劍法寶,簡直寒酸至極。
他混到這種的地步,都要怪該死的李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