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天正死亡之後,乘劍宗的弟子根據宗門命令均是蟄伏了起來,在最近這段時日內,沒有一人能夠離開宗內前去他地。
但,蟄伏是蟄伏,日常的工作卻還是正常進行。
這一日,乘劍宗第四長老,也是宗內唯一的一個內門女性長老--洛雨荷端坐在傳訊堂中,靜品書茗。
忽然,堂中一片大亮,有着一陣嗡嗡聲傳來。
洛雨荷身爲傳訊堂的管理者,對於這聲音自然十分熟悉。是傳訊臺上有消息傳送回來。
不過,她心下有些疑惑,有什麼重要的情況竟然利用傳訊臺來彙報。
傳訊臺是一種稀少的靈玉所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梳妝檯,有着收集各種信息的作用。是各大宗門之中的通用傳訊工具。不過,使用起來極爲耗費財力,用的均是極爲稀少的極品靈石。並且,只有劍丹期以上修爲的劍修纔可以使用。
身形一動,便到了傳訊臺處,從檯面上拿起一塊傳訊玉符插入了傳訊臺上的一個卡槽處。
不多時,傳訊臺所散發的黃白之光一散,傳訊玉符立時跳脫了出來,落在了洛雨荷的手上。
“不知是誰傳回來的信息。”
洛雨荷想了想,將傳訊玉符貼在了眉心處,查看了起來。
然而,當她看完了傳訊玉符之中的信息後,眼中的疑惑瞬間消失,而是披上了一層沉重。
“葉風?三代弟子?劍丹期?劍丹五轉的實力?天劍宗想要翻身嗎?”
略一沉吟,連忙出了傳訊堂,向着乘劍宗的議事大殿飛去。
……
乘劍宗主蕭無痕,最近一段時間有些發愁。
原因無他,自劉天正死後,調查一直無果,這讓他根本不敢放開口風,重新開放山門。
然而,他心下很是明白,要想宗門弟子實力強大,出去歷練是最爲最要的。因此,作爲一宗之主的他不得不愁。
此時,議事大殿之內並無他人,僅有他與三名內門長老,作爲四長老的夏雨荷因爲要坐陣傳訊堂,因此,未能來到這裡。
“宗主師兄,難不成……宗門就這麼一直封閉下去?”
二長老武天宇面色沉重,想了想,望向蕭無痕,說道:“山門如若總是這麼關閉下去,對於宗門的發展有些不利啊。不但如此,如若時間久了,下面的弟子也難免會出現其他的想法。”
蕭無痕揉了揉印堂,嘆道:“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但是,劉天正的死一直沒有調查清楚,爲了宗門的發展,我哪裡敢鬆這個口?如若真的是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慾對我乘劍宗出手,那外出的弟子損傷豈不是更大?唉……這事情,有些難辦啊。”
有着喪徒之痛的三長老孟括,心情一直不佳。
想想也是,自己的親傳弟子之中,唯一一個出色的弟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殺了,他要是能高興的起來纔怪。
聽聞二人的對話,孟括緩緩擡起了略顯疲憊的臉,狠道:“不要讓我知道是誰殺了我的弟
子,不然,我定要讓他灰飛煙滅。”
“三師弟,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便吧。”
蕭無痕透過孟括的神色就能看出,最近一段時間,三長老一直未能休息好,顯得有些憔悴。因此,勸道:“雖說劉天正的天資不錯,又是親傳弟子,甚至連我都不得不承認,他是下代宗主侯選人之中的佼佼者。但是,你不要忘記,你的作用更大。我宗門已經失去了一個非常優秀的弟子,如若你的身體因爲此事而倒下,那更是償不得失了。”
孟括知道蕭無痕在開導自己,略一拱手,“宗主師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只不過,我一想起天正的死,我的心就會很痛,他可是我關衝峰上最好的弟子啊……”
正說着,忽然,議事大殿的門被推了開來。
此地,能夠不敲門而進的,也只有宗內的內門長老與宗主纔可以。來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師妹,有何重要的事能讓你親自前來?”蕭無痕待洛雨荷將大殿的門關上之後,問道。
“大事!”洛雨荷也不解釋,說了一聲,便將手中的傳訊玉符扔給了蕭無痕。
蕭無痕帶着些許疑惑,將傳訊玉符貼在了眉心。待看清楚信息後,臉色沉了下來。
看到蕭無痕的臉色變化,一直未曾說話的大長老雷天水面帶疑惑之色問道:“師兄,出了什麼事?”
“你們自己看吧。”蕭無痕沉着臉應了一聲,隨即將手中傳訊玉符扔給了雷天水。
雷天水心下不解,也是查看了起來,只不過,待他看完,神色卻不是沉重而是驚訝,又有着些許不相信。
手指拈着傳訊玉符,說道:“三代弟子,劍丹五轉的實力,這是真的?”
“怎麼?”武天宇看出兩位師兄以及師妹的臉色都不算好看,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問道:“什麼三代弟子劍五轉的實力?”
“自己看。”雷天水隨手將傳訊玉符扔給了武天宇。
結果是一樣的,待武天宇看完,臉色也是極爲嚴肅了起來,伸出手將傳訊玉符遞給唯一還未查看的孟括。
這時,蕭無痕問道:“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雷天長仔細沉吟了一番,說道:“我乘劍宗與天劍宗雖然不是敵人,但也是對手。不論哪一方都不希望對方發展起來。如若我宗門真的出現這樣的弟子,天劍宗會怎麼做?
如若猜測不錯的話,想來天劍宗勢必會想法設法將這樣的弟子除去。這樣說來,我乘劍宗又爲何不能這麼做呢?”
蕭無痕的神色極爲嚴肅,想了想,沉道:“師弟的意思是……”
他的話並未說完。
因爲,孟括站起了身。
因爲,孟括說出了話。
孟括眯着眼睛,兇光乍現,手指用力之下,傳訊玉符被捏成了粉沫,狠聲道:“我需要出去一趟。”
衆人均是明白孟括言語中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外出,將葉風擊殺,以泄心中之恨。
然而,事情又豈能這
般簡單的處理?
“胡鬧!”蕭無痕雙眼驀然而睜,向着孟括大聲喝道:“坐下!”
這時,雷天水也連忙向着孟括說了起來,“孟師弟,你不要衝動,事情不是這麼做的。不論那葉風是不是殺死劉師值的兇手,他都是需要死的。但是,死有不同的方式。你要明白,他可不是普通的劍修,而是天劍宗的弟子。如若你就這般明目張膽的殺了葉風,那結果你想過沒有?難道你想讓天劍宗與乘劍宗因此事發斗大規模的宗內之戰嗎?”
孟括能當上內門長老自然不僅僅靠的是實力,更因爲他是個明白人。
知道自己的行爲欠缺考慮,深深呼吸了一口,壓下心頭的火氣,向着衆人賠禮道:“諸位師兄,師妹,我有些衝動了。”
說完,又緩緩的坐了下去。
衆人知道他這是因爲喪徒之痛良久,此時忽然知道了消息,一時沒有壓制自己心頭怨恨,才做出了這般行爲,到也是情有可原,因此,衆人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勸道,“孟師弟,你放心,師值的仇定然是要抱的。”
“是啊,師兄。我乘劍宗好賴不濟也是一個二等宗門,還是有着自己的威嚴的。有人膽敢殺我乘劍宗的弟子,我乘劍宗自然不會手軟。”
“師弟,日後切不可衝動,行事還是多多考慮一些。畢竟我等如若出手的話代表的絕對是宗門,而不是個人。”
待衆人勸解完後,議題再次歸復正途。
蕭無痕道:“那天劍宗的弟子--葉風,年僅十七八歲便有了劍丹期的修爲,不可謂不是天才之輩。這樣的人日後成長起來,定然對我宗門的發展形成壓制,因此,必須要死。
不過,說他的實力堪比劍丹五轉,我卻是有些不相信。如若我猜測不錯的話,這葉風之所以能發揮出劍丹五轉的攻擊之力恐怕是身具秘術。這樣的功法不要說曾經是三等宗門的天劍宗,就算是我乘劍宗也有。不過,這樣的秘術對於自身劍元消耗過大,對於實力強於自己不多的對手到是可以,如若是遇到非常強勁的對手,卻是不能使出了。因此,這樣的秘術不足爲慮。
然而,據楚長雲傳回來的消息中,說此子身上竟然還有着其他的秘術,包括早以失傳的驅劍術,這就最要了。驅劍術或許並不算太過歷害的劍術,但是,同級之間是無敵的存在,對於提高我乘劍宗的實力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因此,這驅劍術,我乘劍宗必須要得到。
因此,這葉風哪怕是死也不能借於他人之手,只有我乘劍宗親自出手了。然而,我等卻不能出手,只能派下面的弟子密謀此事。這樣以來,哪怕日後天劍宗對於此事進行追問,我們也可以用弟子之間的爭鬥來解決此次事端。”
說完,掃了一眼衆人,問道:“不知諸位師弟師妹,你們認爲下面的弟子之中,誰去辦理此事最好。”
衆長老相視一眼,腦海中忽然閃現了一道冷酷的身影,均說道,“恐怕非他莫屬了。”
蕭無痕微微一笑,“恐怕我等想到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