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日落,天色黑了下來。
幸好天空有着半輪彎月,藉着略顯朦朧的月光,李飛到是有驚無險的將馬車趕回了破廟之前。
“葉前輩,馬車衣物全部買回來了。”
剛剛踏進破廟,李飛連忙向着葉風說道:“不過,此時天色已黑,山路極爲難行,要想起程,恐怕需要等到明日了。”
此時,葉風與駱冰雲正坐在火堆旁靜靜的打坐,而程燕卻是守着火堆,不時的添上一根乾柴。
聞言,葉風緩緩起身,走到了破廟門口向着天空望了一番,淡淡說道:“明日恐怕也不會好走了。”
李飛聽到葉風所說,不明所以,也是向着天空望去。
看了一番後,點了點頭,“回來時一直沒有注意。此時看來,這分明是將要下雪的徵兆啊。”
這時,駱冰雲也是走到了破廟門口,望了一眼天空中的半月,問道:“那該怎麼辦?”
葉風略皺了下眉頭,沉吟了一番,說道:“路再難走,但人還是要前行的。走慢些吧。”
說完,望向李飛,“路上沒有被人跟蹤吧?”
李飛擺了擺手,說道:“一路上,我查看了多次,沒有發現可疑的身影。”
“如此便好。”葉風點了下頭,想了一番,問道:“有酒否?”
“酒?”李飛聞之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連說了三個“有”字,便向着破廟後面跑去。
駱冰雲心下有些不解,“想喝酒?”
葉風搖了搖頭,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瓶丹藥,倒出了一顆,說道:“我觀李家兄弟倒是一個不錯的人。但,他的修爲實在太低,如若想在極東城做出什麼一番事業,恐怕有些不足。”
聞言,駱冰雲微微一笑,看着葉風手中的那一顆丹藥,說道:“既然想幫助他人,爲何不多給一些?”
葉風淡淡一笑,望向正在往火堆裡添柴的程燕,“程姑娘,不知李家兄弟何時生人?”
程燕不明白葉風爲何會問李飛的年齡,但仍是如實說了出來,“燕歷八三二年生人,到如今已是二十有八。”
葉風再次問道:“何時修煉?”
程燕想了想說道:“到如今已經修煉十三年。”
葉風轉頭望向駱冰雲,說道:“十三年不過劍氣三層,可想而知,李家兄弟的資質確實有些不堪。如若沒有機緣,恐怕終生踏入不了半步劍元。並且,哪怕有着機緣,以他的資質,半步劍元也是盡頭。
這顆丹藥並不算什麼上好丹藥,但也是三等上品。以他的修爲,根本無法服用。因此,也只能將丹藥化入酒中,待稀釋了藥性之後,方能緩緩吸收。”
聽聞葉風解釋,駱冰雲這才徹底的明白了過來。不過,也正是明白了過來,所以顯然有些難過。
經過二人在一起的日子,葉風對於駱冰雲以往的事情有了不少的瞭解。他知道駱冰雲自從步入劍元期時出去了一次,日後再也未曾踏出過宗門。並且,也是那時知道了自己體質的問題,再也未曾修煉過,整日便是坐在蓮池旁。因此,更談不上對於修煉常識的瞭解。
葉風知道駱冰雲難過,就是因爲此點,搖了搖頭,安慰道:“每個人都
有着自己擅長的部分,你不瞭解這些常識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難過?我比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也只不過是機緣巧合才知道的罷了。”
駱冰雲知道葉風是在安慰自己,強自一笑,“我沒事,只不過有些後悔自己虛度了一些光陰。”
“有弊則有利。”
葉風想了想,說道“你能劍元八境時便能戰勝劍丹一轉的鐘山,這足以證明,認識自己對於提高實力更爲有利。”
他不想讓駱冰雲繼續難過下去,心下一轉,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本書籍,遞給了駱冰雲,“這是一位前輩贈給我的飛乘術法。雖說是比較簡單的飛行之術,但在日後,恐怕會能用到,趁此之機,不妨修習一番。”
駱冰雲接過,查閱了一遍,便又交回了葉風手上。
葉風問道:“記住了?”
駱冰雲想了想,便向着前方邁出了一步。
不過,她的腳並沒有落地。
她的腳下有蓮生出。
……羣山之中的山路很是模糊,再加上是夜晚,哪怕有着月光,也是不能看清。
然而,就在這暗淡的月光下,有着兩道身影在山間緩緩行進,悄聲無息。
不過,哪怕是有着聲音也絕不是行進中傳出的聲息,而是低沉的說話聲。
“榮昌,你確定那輛馬車走的是這條山路?”
雖說是夜晚,藉着黯淡的月光到是可以看清說話之人。
此人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身穿一身黑色大袍,一雙眼睛在巡視四周時,不時的閃過精芒,顯得極爲銳利。而他的手中卻是拎着一個老者,正是榮昌。
聽到此人的問話,榮昌連忙說道:“華前輩,小的絕對沒有看錯。我親眼看到那人趕着馬車上了這條山道。”
聞言,那人不再說話,身形的速度又快幾分。
如若有人在此,定然會發現,此人根本未曾踩在地面之上,而是腳下生有白氣,再離地面還有兩寸之時便不會再向下降去。
很顯然,這是一個劍丹期的高手。
……葉風看着在叢林中不斷穿梭,不斷騰起又降落的駱冰雲,心下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他一向對於自己的悟性十分自信,任何術法到了他的手中,均是能夠很快的修習而成。然而,在看到駱冰雲的修習術法的速度後,他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熱,並且正隨着駱冰雲對於飛乘之術的愈發熟悉,漸漸的向着發燙的地步發展。
葉風望着駱冰雲的身形,嘴角處不斷**着,心說,難不成……擁有特殊的體質的劍修均是擁有絕佳的悟性?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正想着,李飛抱着外表上還帶着泥土的酒罈跑了過來,“葉前輩,這酒是我以前埋下的,已有五年的時光。想來味道不錯。你嚐嚐。”
說着,便將上面的泥封打了開來,一股濃郁的酒香四溢。
葉風嗅了一口,只覺眼前一亮,“只聞這酒香便可以知道,這酒定然不錯。”
李飛呵呵一笑,“這酒是我曾經在一大戶人家摸回來的。一共才兩壇。可以想像它珍貴之處。”
葉風點了下頭,將捏在手中多時的丹藥,直接投入了酒罈之中,說道:“
待這丹藥化入酒中之後,你每次喝酒時摻上一些,對你日後的修爲有幫助。”
“啊?”聽聞葉風這麼一說,李飛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葉風並不是想喝酒,而是想要幫助他提升修爲。一時間,激動不已。
這時,一直歪着腦袋,透過門口看着駱冰雲飛行看傻了的程燕在聽到二人的對話之後,立時醒轉了過來。帶着極度欣喜的神色向着李飛興奮喊道:“飛,鄉親們有救了!”
“有救了?”李飛有些不明,向着程燕望去。
然而,這一忘卻是讓他差點將手中酒罈掉在地上。因爲,他看到程燕的身旁擺着一堆的金票。
“這、這、這是……”
他明白了程燕的話中含義,看了一眼葉風,面色的激動之色無以言表。
“砰!”
沉悶的響聲傳出,李飛鄭重的跪在了地上,規規矩矩的給葉風磕了一個響頭,“多謝前輩慷慨解囊,我替所有受災的鄉親們謝過了。此恩情,在下定當銘感五內,永不敢忘記。日後,如若前輩有用得着在下的時候,儘管開口。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葉風在這二人對話之際,便將心神注意到了駱冰雲的身上,一時不查讓李飛跪了下去。待他想出手之時,李飛已然謝禮完畢,這讓葉風渾身有些不自然。
皺了皺眉頭,一揮袖生出了一股勁風將李飛託了起來,淡淡道:“此許小事,不足掛齒。”
不過,說出這番話後,他仍是感覺有些心肉痛,看了一眼那攤在地上的金票,搖了搖頭,暗自一嘆,這錢,就這麼出去了。
略一沉吟,又道:“不過,我到是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李飛鄭重道:“前輩請說,只要我李飛能夠辦得到的,哪怕身死也定會完成。”
“沒有那麼嚴重。”葉風淡淡一笑,“極東城地帶你比較熟悉,想來經此一事後,你的聲名將會在這片土地上徹底的升騰起來。到時,我需要你成立一個組織。”
“組織?”聞言,李飛有些不解。
葉風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天劍宗的入門心法,交到了李飛手中,“這是我天劍宗的入門心法,介時,你挑選一些不錯的孩子傳授下去。然後從其中挑選出一些有資質的送往天劍宗。”
“原來前輩是想爲宗門挑選弟子啊。”李飛鄭重道:“此事,在下定當辦到。”
“葉風,這裡離天劍宗那麼遠,能成嗎?”
駱冰雲正練習着飛乘之術忽然發現葉風正在李飛交談爲天劍宗挑選弟子的事情,便停下了身形,向着二人走來。
葉風淡淡一笑,“哪怕沒有,對於天劍宗來說也是沒有什麼損失。如若有着一個,那對宗門來說,豈不是也是一件好事?”
在心下對於金票損失巨大的情況下,他總覺得有些不太甘心。爲了平衡自己心中的這一絲不甘,葉風覺得要做出一件讓自己心安理得的事情。由於王不爲無形的信任,這讓葉風對於宗門的好感多出了許多。因此,這才生出了這種想法。
然而,他的話剛剛說完,自叢林中卻是傳來一道冷聲。
“天劍宗想要在我破劍宗的地盤上插上一足,未免有些太過份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