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劍宗的門人們終是回到了破劍宗,但他們沒有松下心中的擔憂。雖說此時歸來,人身已經安全。但是,他們知道,此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果不其然。
隨着他們的進入議事大殿,氣氛立時沉重了起來。
待李默川將此次任務之中所有的經過全部講出來之後,大長老伏書手中的書籍早已被丟在了地上,桌前的茶水更是涼意甚顯。
他已不知該說些什麼,望着那些剛剛返回宗門的門人們,神色鐵青無比。
良久,其不知是怒喜的笑了一聲,“十四人。這次的任務竟然讓我破劍宗損失了十四人。”
他緩緩自座位上站了起身,望向人羣中受傷的門人,搖了搖頭,慘然笑道:“爲了殺掉一個修爲不到劍丹五轉的小子,我破劍宗竟然死了九名親傳弟子,五名外門長老。並且還讓人逃掉了。”
“這是不是打臉?這是不是讓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枉我破劍宗是燕國境地的霸主,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如若傳出去,讓別的宗門還如何看待我破劍宗?”
說着,他轉頭望向神色中有着慚愧之色的親傳弟子們,諷笑道:“你們平日在宗門內不是斗的挺歡的嗎?不是自詡破劍宗天才嗎?讓不如自己實力的人打擊到了,有何感想?可還有臉面再稱天才?”
說着,再次望向那些面帶慚色的外門長老,“你們這些人平日裡不也是勾鬥鬥腳嗎?這次有分出誰上誰下嗎?”
搖了搖頭,朝着下方門人肅然喝道:“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哪怕此子的手段太多,如若沒有人存有私心,我破劍宗會傷亡這麼多?”
“你們以爲頂着破劍宗的帽子,他人就會任你欺凌了?你們以爲身在破劍宗就天下無敵了?可憐,可笑,可恥!從今日起,所有參與此次任務之中的親傳弟子面壁五十年,所有外門長老扣除十年奉祿,留用察看,如若再有他心,離出破劍宗。”
“是。”
衆外門長老與親傳弟面對大長老的處罰敢說些什麼?他們什麼都不敢,應聲之後,均是躬身退了出去。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其他三位長老,除了二長老成光寒之外,均是別有深意的笑了起來。
三長老熊寧道:“師兄如此處理,別有他意吧。”
聞言,伏書剛剛還十分惱怒的神色立時而無,微微笑道:“雖說此次宗門力量受損頗重,但利大於弊。”
“正是。”
四長老顧依澤笑道:“趁着此次機會到是讓他們可以認清事實,我破劍宗雖爲三等宗門,但威名也僅僅是威名,若是真的出了事情,絕不會有人束手就擒,這劍修之地遠遠比他們想像的要殘酷的太多。也剛好對那些外門長老做一次警告,不要有那麼多的私心作崇。”
“趁着這次機會對門下弟子進行警告,固然是好事。但是……”
成光寒神色冷漠,掃了一眼他人,冷聲道:“這樣的損失未免太大了一些。”
伏書並不反對成光寒的認識有錯,但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說道:“沒錯
,此次的損失對於我破劍宗來說確實不可小視。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們應該能夠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差距。我想,有了這層認識,在以後會對他們的修煉有着不小的促進作用。”
顧依澤問道:“師兄當初做出這份決定,難不成就是有着這樣的一份心思?”
伏書點頭道:“百年後便是整個東龍修地的大比時日,如若不挫挫他們的性子,我破劍宗要想保住現在的地位,恐怕會有所變故。因此,作出這般決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雖說殘酷了一些,但總比我破劍宗的地位不保要強出許多。”
熊寧想了想,問道:“那郭師弟怎麼辦?就任由他行事?”
聞言,伏書長聲一嘆,“郭師弟恐怕已經做出了打算。”
顧依澤道:“什麼打算?”
伏書嘆道:“強行化劍。”
“這……”
聞言,熊寧與顧依澤均是神色變化間沉默了下去。
這時,成光寒道:“郭師弟雖說是我等的師弟,但他的歲數卻是除了大師兄最大的一位。他的資質有限,再加上已經面臨生命大限,今生劍道已經無望,化劍已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是……”
熊寧猶豫了一番,說道:“雖說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化劍的邊緣,但如若他真的強行化劍,他的修爲也只能處於化劍初期了。哪怕日後有了機緣,要想再進一步也是不可能。”
成光寒道:“那也比死了強。”
“這……”
熊寧知道成光寒的脾性就是如此,因此,成光寒的這番話並無任何的打擊成份,但是,他對於郭世含想要強行化劍的想法,仍是不能很贊同。
“好了,不必爭執了。”
伏書見熊寧還想說些什麼,勸解道:“既然郭師弟已經做出了決定,那足以說明他早已經過了深思熟慮。不然,他也不會主動請纓帶領門人去完成此次任務。”
“唉……”熊寧長聲一嘆,不再糾結郭世含的事情,略一沉吟,說道:“那葉風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手段?特別是借用他人攻擊的手段,怎麼想怎麼都像是我破劍宗的化劍術。但是,聽李默川的描繪,很明顯不是。反而更像是禁術。可是,我從未聽說過還有能夠利用他人手段做爲攻擊的禁術。還有那禁寶,竟然能夠發揮出那麼強的防禦能力。這根本不像是普通禁師能夠製出的。難不成,他獲得了某個上古禁師的傳承?”
“以天劍宗的底蘊絕不可能交出這般出色的弟子。。”
伏書想了想說道:“恐怕也只有這種理由才能合理解釋了”
話聲剛落,顧依澤立時問出了他心中的困惑之處,“聽李默川所講,除了葉風與駱冰雲外,還有一個戴着斗笠之人。此人是誰,爲何未曾得到消息。難不成,是天劍宗之人?”
成光寒道:“管他是何人,沒有實力,人員再多也是枉然。那李默川不是說了嗎,他們到達平東峰之際,那斗笠之人已經沒有任何戰鬥能力。很顯然,是敗在了郭師弟之手。既然沒有威脅,管他做甚,殺了
便是。”
聽聞此言,伏書微微一笑,“殺總是要要殺的,不過,殺了能爲我破劍宗帶來什麼樣的利益纔是最爲重要的。”
“此話怎講?”熊寧疑惑問道。
伏書道:“爲何要戴着斗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很顯然,他怕他人識出他的身份。由此可見,此人很是忌諱他人拿他的身份說事。因此,他不但要死,並且還要讓他的身份爲我破劍宗所用。”
話聲剛落,成光寒插言道:“此人是天劍宗之人。”
“喔?”顧依澤問道:“能猜出是誰嗎?”
“長老以上。”
成光寒眼中閃過森冷的殺機,冷冷一笑,“天劍宗,可滅。”
……經過十餘日的跋涉,葉風,駱冰雲與王不爲終是來到了東華島的邊緣。
望着那一座座簡單的石屋,駱冰雲疑惑道:“作爲天劍海域最大的島嶼,這裡的居民怎麼會如何簡單?”
王不爲解釋道:“天劍海域每年中秋之季都會有一次大的漲潮,東華島固然是天劍海域最大的海島,但仍不免被淹的可能。居民們生活不易,自然不樂意將錢財花在住所之中。”
駱冰雲道:“那漲潮之時,這些居民是如何避過這樣的災難的?”
王不爲笑道:“每當到了中秋前夕,整個天劍海域之中的島上的居民均是遷往東巴連山之中,這也是東巴連山很是廣闊卻無人居住的原因。到那時,整個東巴連山之中會有大量漁民涌入。”
“原來如此。”聽聞王不爲的解釋,駱冰雲恍然明瞭。
這時,葉風手指東華島中最爲高大的一個建築物,說道:“白札在那。”
駱冰雲聞言望去,卻發現白札正隔窗向着海面望來,只不過,當她看清白札的樣子之後,笑道:“他到是小心,知道用帽子遮住自己的怪異之處。”
聞言,葉風微微一笑,“他在世俗之中生活了很久,比我等更懂得人情事故。有這番舉動並不奇怪。”
王不爲並不知道白札的事情,此時看到葉風與駱冰雲好似與那少年很熟悉的樣子,疑惑道:“白札是誰?”
葉風道:“一個頭腦很是靈活的年輕少年。”
王不爲疑道:“僕人?”
葉風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曾經是,但現在不是。”
王不爲道:“能信任?”
葉風想起白札孤身一人進入東巴連山的目的,重重點了下頭,“絕對。”
王不爲道:“那就好。要知道,你們的情況不比他人,特別是冰雲丫頭。一切小心爲上。”
葉風明白王不爲的言語含義,“師伯還請放心,師值自會把握。”
王不爲嗯了一聲,說道:“這裡離絕命之地已經不遠了,大概還有十餘日的路程。郭世含要想在你二人進入絕命之地之前出手。這片海域共有三處有人居住的海島,他恐怕會在各地留有後手。不得不防。”
葉風點了下頭,道:“師值明白。我先去探一下風聲,再行是否進入海島體整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