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慶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自然看到了山下所發生的一切。自己的幫衆在一個下人手下,竟然連一招都走不過去,這讓他感覺有些丟臉。
不過,他心下也是有着一絲疑惑。
在韓順歸來之後,曾與他說過,葉風的身旁有着一個白髮少年,是一個凡人,因爲可以依靠血果提升修爲。對於這一點,馬大慶沒有懷疑,因爲絕命之地的狀況便是如此。然而,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超脫了他的想像,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明顯是凡人的人竟然可以利用術法攻擊。並且是那麼的凌厲。
馬大慶望向身旁的灰袍老者,“陳謀士,你怎麼看?”
灰袍老者眉頭連連跳動,眼中紅芒更是不斷的閃現。然而,他只說了一個字,“怪”。
“孃的,確實挺怪的,老子就從來沒有碰到這種情況。得想法好好問問才行。”
馬大慶想了想,朝着一直在不遠處候着的韓順招了招手。
韓順連忙走到近前,“幫主。”
馬大慶道附耳說了一番,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聽得韓順連連點頭。
而在這時,葉風已經登上了三分一處,也到了劍元期幫衆的起端。
山下的情況,他們也看到了,因此,他們有些猶豫,到底還要不要爲難。但見葉風無視他們的存在,徑直向着上方走去,他們立時怒了。
“你的僕人厲害也便罷了,你一個裝腔作勢的凡人竟然無視我等?真當自己是根蔥嗎?”
惱怒之氣在幾個劍元期的幫衆的眼中出現,暴喝間便刺出了手中長劍。
然而,葉風神色如常,好似根本沒有看到對於他的攻擊。
在他們的眼中,葉風只是一個凡人,所以,面對他們的攻擊沒有任何是爲正常。因爲,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然而,帶着淡淡血芒的劍光在空中留下了軌跡,他們的身體也飛了起來。
因爲有風過。
空中留下了一連串血珠,畫出了句號。
這是他們人生的句號。
之前,白札說過,再有冒犯尊嚴者,殺無赦。此時,他們冒犯了葉風,所以,他們死了。
便在這時,只聽山上傳來一聲大喝。是韓順的聲音。
“劍元期幫衆,不得無禮!”
這句話說的很有水平,不是不可以無禮,而是劍元期以上幫衆就可以無禮。
聽着這樣的喊話,葉風的神色依然冷峻,只不嘴角處卻是微微蹺了起來,有些冷。
果不其然,當葉風等三人登上三分之二處,面臨的幫衆是劍丹期的魔劍士時,再次迎來了一樣而又不一樣攻擊。
之所以一樣,因爲均是爲難之舉。
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爲面對的對手不同。
然而,不論一樣還是不一樣,結果還是一樣。
葉風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駱冰雲依然跟在他的身後,白札仍是點出了手指。
“砰!砰!砰!”
連續三道沉悶的響聲傳出,三名劍丹一轉的幫衆倒在了地上,眉間有血。
然而,以白札的實力也只能對付劍丹一轉的
幫衆了。雖說他經過一番領悟,手段的威力很強,憑藉着速度的優勢哪怕是劍丹一轉的劍修也不是他的一擊之力,但是,在面對劍丹二轉的幫衆,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葉風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擡着向着峰頂望去,那裡站着一位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有着一股有別於劍修的匪氣。而他的身後則是站着一位灰袍老者。
葉風沒有見到過馬大慶,但卻認了出來,輕輕一笑,“馬幫主,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馬大慶道:“你是客人嗎?”
葉風道:“如何纔算是客人?”
馬大慶道:“上來再說。”
餘下幫衆在葉風開口之後便沒有出手,因爲他們吃不準那白髮少年到底有着多強。此時,馬大慶直接點明瞭試探之意,哪怕他們心下忌憚卻也不能不出手了。
隨着話聲剛剛傳出,道道身影夾雜着道道血色劍芒已來臨。
他們沒有任何的猶豫,紛紛向着葉風刺出了手中長劍。
劍風呼嘯,劍氣縱橫。
瞬息間,空氣都好似沉重了起來,直逼得根本無法正常呼吸。
然而,葉風仍是未動。
他望着峰頂處的馬大同,嘴角處翹得更起,冷意卻是更足。不過,如若馬大慶不說話還好,那時他可以直接殺了。但是,馬大慶說出了話,所以,那些幫衆的攻擊便成爲了試探,所以,他也不能再下殺手。
“既然如此,那莫怪在下無禮了。”
話聲剛起,葉風已動。
他迎劍而去。
看到葉風行爲的人,心下均是疑惑不已。
“這人傻了?怎麼自己往攻擊上撞呢?”
“難不成這人是來這裡故意尋死的?怎麼那麼傻?”
“原來是一個繡花枕頭。他以爲這裡是凡人間的爭鬥嗎……”
此時此刻,看到葉風行爲的幫衆,均好似看到了一個結果,那便是葉風將會在那漫天攻擊之下成爲一堆碎肉。
站在頂峰的馬大慶看到葉風的行爲,也是露出了不解,他不明白葉風爲何要這麼做。而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一凝。
只聽得“嗆”的一聲,空中便出現了漫天的璀璨。
再聽得“刷”的一聲,葉風神色依然,他退回到了原地,他腰中有劍。
直到此時此刻,那漫天的劍芒攻擊才堪堪來到。只不過,並未刺到葉風的身上。因爲,劍芒驟然變成了粉碎,根本沒能奈何葉風絲毫,甚至連衣角都未曾劃破。
那些紛紛向着葉風刺來的劍丹期幫衆,人還在前進。因爲,他們最終依靠的是劍身本體的攻擊。可是,就當他們的長劍即將刺到葉風之際,他們的面色卻是忽然大變。因爲,他們聽到了“咔咔”的聲響。
他們帶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向着自己手中的長劍望去,卻發現自己的神兵竟然如同玻璃般崩潰了開來。
“什麼!”
他們的雙眼驀然睜大,與此同時,他們的招式還未用老身形便於空中猛然倒退而回。只不過,身形已退,在空中卻是詭異的出現了串串血跡。
他們心下很是疑惑。
這血是哪裡來的?
無人知道。
就在這時,就在他們剛剛站穩之際,他們忽然感覺到了來自手腕處的疼痛。
血已經浸透了他們的衣袖,有血滴落。
“這怎麼可能!”
他們的面色,忽然劇變!
誰也沒有看到葉風的劍是如何拔出的,更無人知道葉風刺出了多少劍。然而,就在那一瞬間的功夫,葉風刺中了道道劍芒,也刺中了柄柄長劍,更是剌中了個個手腕。
他們望向葉風,心下駭然。
人還是那個人,劍還是那把劍。
但在此時此刻,卻不是心中的那個人,卻不是心中的那把劍了。
這一刻,無人再敢小視葉風。因爲,這是一個有能力殺死他們的人,更有着一把能力刺穿他們身體的利劍。葉風的手段已經深深的刺入了他們的心神,讓他們根本不敢聲張,甚至連呼吸都是不敢。
便在這時,自峰頂傳來了一道啪啪的脆響。
馬大慶輕輕的拍着巴掌,大聲道:“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難怪小兄弟膽敢闖我神馬峰。原來手段如此強悍。我等招待不週了。還請上敘。”
葉風淡淡一笑,“我之幸。”
說着,與駱冰雲,白札緩緩走了上去。
直到此時,再無一人敢私自出手,除了馬頭幫的幫主已經發出邀請之外,更因爲那黑衣男子的手段。不過,他們不敢再出手,卻不代表所有人不敢出手。
“在下馬大慶,敢問尊姓大名?”
待葉風等人進入議事堂,均是落座之後,馬大慶微微一笑,朝着坐在他對面的葉風拱了拱手。
葉風回禮道:“葉風。”
馬大慶呵呵一笑,“葉公子是初次來絕命之地?”
葉風點了下頭,“正是。”
馬大慶想了想,問道:“是爲了躲避仇家?”
葉風淡淡一笑,“馬幫主所猜不錯。”
“原來如此。”馬大慶哈哈一笑,親自倒了一杯茶,緩緩向着葉風的方向遞去。
只不過,隨着茶盞離葉風越來越近,茶盞未動,茶盞中的茶水卻是極速的旋轉起來。
“果真是不死心啊。”
見此,葉風心中一凜,心下知道馬大慶仍然有着試探之心,神色不動,伸手便向着那茶盞接去。而就在葉風剛剛接觸到茶盞之際,那茶盞中的的茶水卻是忽然升騰而去,就待向着葉風撲去。然而,就在這時,葉風眼底深處忽有金芒閃過。只聽得悶哼一聲傳來,茶水再落入了茶盞之中,而葉風的手卻是穩妥妥的將茶盞端在了手中。緩緩飲了一口,讚道:“好茶。”
馬大慶望向葉風,眼中出現了忌憚之色。
麪皮**了一番,說道:“葉公子手段果真詭異,難怪我的手下會死在你的手裡。死得不冤。”
葉風緩緩將茶盞放在了方桌上,淡淡一笑,“我何時殺過你的手下?”
馬大慶聞之一怔,忽然哈哈大笑道:“是馬某人說錯話了,當罰當罰。”
說着,站起身朝着議事堂外喊道:“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今日馬某人要爲葉公子接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