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和爹說說，你這一段時間在外面的見聞吧。”
張至順輕輕拍了拍張志清的肩膀，鬆開了摁在張志清肩膀上的雙手。
父子二人在兩張之間隔着一張小桌子的椅子上就坐了下來。
張志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開始敘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
一刻鐘後，張志清將自己的故事講述完畢。
“大概就是這些吧。
爹，其實呢，我就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去印證道。
在我的眼裡，道就是萬物的本體、本源，自然的運行規律。
它包含一切，是一切我所知與未知的集合體。
它既是有、也是無。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摸之不得。
但卻有真真實實的存在那裡。
無形、無情、無名。”
張志清如是說。
“我想着，既然道是這世間上的一切，那麼我就觀遍這世間一切！”
張至順聽完張志清的想法，微微點了點頭。
他說：“清兒，人也是道的一部分，人的倫理道德、思想行爲，也是道的一部分。
你觀遍世間的時候，你有沒有看看這世間的人呢？”
“我有看。”張志清點頭表示肯定。“我發現，世間的人都不一樣，但又有一樣的地方。
人很矛盾，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
哪怕再善，心中也有陰暗的地方。
哪怕再惡，心中也有光明的地方。
就像陰陽一樣。”
“那麼，清兒，你有沒有好好看看你自己呢？”張至順突然問。
“·········”
面對這個問題，張志清沉默了。
張至順見狀，給張志清解說：“清兒，其實你自己本身也就是道的一部分。
人的身體就有陰陽，就像你所說的那樣，不但是思想方面，身體方面也一樣。
每個人，都是由父精和母血結合而成。
父親的精爲陽，母親的血爲陰。
陰陽化生，纔有世間萬物。”
聽了這話，張志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張至順頓了一下，繼續說：“人體內不但有陰陽，也有五行，還有八卦，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
比如五臟就是人體內的五行，八脈就是人體內的八卦，十二經絡也是人體內的陰陽。
甚至人體內的穴位，也對應天上的星辰。
諸如此類等等，還有很多、很多。
道不假外求，你可以在自己的身上，就找到道。”
“我知道了。”張志清又問。“可是，老爹，關於道和德，它們之間的關係，你怎麼看呢？”
“道和德啊。”
張至順笑了。
“人體內有五行，外界自然也有五行。
五行可以對應五德、對應五感、對應五情、對應五色、對應五音、對應五味、對應五季·······
道和德，本就是密不可分的關係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
沒有上天，沒有自然，根本就不會有我們現在這麼多姿多彩的世界。
根本用不着把這兩個字拆分開來。
這自然的一切，都有着它們的德行。
火的德行是熾熱，水的德行是滋潤，土的德行是承載，木的德行是不息，金的德行是真誠。
作爲道一部分的人自然也有德行，爹之前就已經說過了，人的倫理道德，也是道的一部分。”
“……看來我之前似乎有些過於追求外在而忽略自身了。”
張志清若有所得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爹。
接下來該走的路，我也想好了。”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身，打算離開。
“你老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告訴張至順一聲自己的想法，張志清就邁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對了，爹，你有沒有什麼祭煉法寶的法子？”
張志清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他停在門前，回頭詢問。
“有。”張至順肯定的答覆。
他起身來到了自己的臥榻邊上，回頭說：“有的。
咱們天師府的祖師有留下來一些護道之器，自然也有教給後輩子弟的祭煉之法。
本來爹是打算等你從爹這裡接過天師之位後給你的。
既然你先問了，那麼就提前給你吧。”
“爹，你還沒放棄你的打算麼？”張志清突然感覺有些頭疼，他揉了揉自己的腦門。
“爹，我覺得以我現在的德行與修爲，根本擔當不起天師的位置。
而且，天師府的弟子們對我也肯定不會有多信服。
我這個天師真的要強行擔當起來的話，估計沒有一點威信。
您就不能先當着麼？這麼急匆匆的就丟給我？我現在也根本就沒有心思擔任天師。”
“清兒，不管你樂不樂意，反正天師的這個位置，爹是一定要交給你的！
這是你身爲天師府嫡傳的責任！
就像爹我，雖然也不想擔任天師，但最後還是從你師爺那裡接過了這個責任。
現在就該你了！”張至順灌雞湯似得忽悠道。
“而且，威信這種東西，得是清兒你自己的努力給你自己帶來的。
如果你的德行、你的修爲，不能得到天師府一衆弟子的認可，那麼你也不可能被他們所信服。
所以，努力吧，清兒！
用你的行動，證明你自己是一個合格的天師。”
“……說的這麼好聽……”張志清看着張至順，嘴裡小聲的吐槽：“結果爹您自己還不是打算把這個擔子丟給我，自己逍遙去了。”
就在張志清小聲吐槽的時候，張至順突然將牀榻給移開，露出了臥榻下的地板。
蹲下身子，張至順揭起了一塊石磚，然後拉起了一個拉環。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引起了張志清的好奇。
他走了過去。
看着那個被張至順拉着翻轉過來的一塊鐵板，以及鐵板下面的坑洞中有着一個上着鎖的金屬箱子。
‘？！’張志清陡然想起。
‘這不是主世界的那個地方麼？！
天師的居所裡，爹的牀下面的坑洞，說是存放天師府重要東西的地方。
聊齋的天師府居然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地方？’
張志清看着張至順將金屬箱子打開，顯示出箱子裡面的東西。
‘《太平洞極經》、《正一盟威二十四品法籙》、《三皇秘典》、《黃帝九鼎丹書》……
居然都在這裡了！’
張志清發現，主世界天師府那存放在這同一處地方的東西，除了他和老爹後面放進去的東西，這裡居然也都有，一樣不差。
唯一的區別就是，張至順剛剛從金屬箱子裡面拿出來的一卷張志清在主世界沒有見過的布帛。
‘這上面記載的應該就是我所要的那個祭煉之法。’張志清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