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僅僅是這樣,周臻又覺得不滿足了。
他現在擁有強大的實力,以後要跟霸道的美國佬談生意。
在某些方面,他必須要藉助他們的力量。
比如將家人從德國轉移到瑞士,比如在瑞士安家落戶。
這些事情不是靠武力就能做到的,必須依靠政府力量。
可是,他又不能變成美國佬手裡的刀,這個時候,就必須要展現一部分實力,讓美國佬忌憚。
看着外面的天色,他開始籌劃了起來。
天黑之前,他給自己預留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個時間內,他要把韋爾斯的蘇聯人,攪的天翻地覆。
塔爾海姆,蘇聯人已經在他們控制的範圍內佈置下了天羅地網。
所有人都留在家中,不允許出門,每條道路也都封鎖,還有數千人分成了不同的流動巡查小組。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蘇聯人利用他們在這裡佔領的組織架構,構建了密不可破的大網。
他們的軍事調動當然引起了距離他們只有幾十公里的美軍的注意,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可是隨後,相互派駐了不少間諜的美軍方面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架從莫斯科飛來的飛機上,衝下來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不僅殺了四個人,其中包括機場指揮官的副官。
在逃跑的過程中,這個人還殺了整整二十人,現在蘇聯方面調動人手,只是爲了抓他。
天色快黑了,研究了半天地圖的周臻檢查了一下搶來了兩支槍,一支重新塞進了空間,一支裝上了子彈。
所有的子彈他都塞進了上衣兜裡,方便隨時裝彈。
然後,他走出了馬棚。
東方的天空烏雲密佈,可是西方的夕陽在羣山之巔揮灑着最後的光輝。
紅色的夕陽照耀着天空的雲彩,給厚重的雲彩染上了一層金邊。
揹着槍走過了一排灌木叢,走上了一條小路,前方不遠,就是特勞恩河兩邊的種植林。
在後世的地圖上,河道上一共有五座橋,可是這個時代,不可能五座橋都建成了。
道路盡頭都被封鎖,能夠看到關卡禁止任何人通行。
周臻根據所有人的位置,看準了時機,穿過了大路,走進了河邊的樹林。
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即使有視線看到他的影子,也不會在意,定神看過來的時候,周臻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因爲冬天的水位比較淺,樹林裡倒也不難下腳。
他避開了樹林裡的士兵,來到了河邊,看到了兩座石橋。
石橋也被封鎖了,兩端都有士兵,他觀察了一會兒,發覺這個時候,追兵的佈置重心似乎從北岸轉移到了南岸。
但是北岸就是城區,城市裡面的士兵依舊有很多。
在這個沒有山林的區域,跟平整的農田比起來,城市纔是他的主場。
在這裡鬧他個天翻地覆,絕對能讓美國佬們得到消息。
將視線之內的所有環境在生物計算機裡面建模,每個房子,每塊石頭,每個人,每把槍,甚至包括路面的一根小草,都在周臻的生物計算機裡面形成了模型的一部分。
然後,周臻開始動了。
他走的並不快,也沒有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影,但是他的每一次移動,都在其他人的盲區裡面。
當他距離石橋只有二十米的時候,他舉起了手中的槍。
槍聲響起,打破了平靜。
所有人都在尋找聲音的來源,所有人都在觀察周邊的環境。
這個時候,周臻隱藏不住了。
可是,當所有人看到周臻那如同鬼魅一樣的身影的時候,橋北的重機槍陣地,五個士兵全部變成了屍體。
他的動作看起來似乎很慢,卻又似乎很快。
前一刻看他還在橋下,但是下一刻,他就已經到了引橋處。
然後,有幾個士兵看到他一跳兩米多高,穩穩地落在了橋南的重機槍陣地。
這個過程中,周臻已經不緊不慢地換好了子彈,但是他並沒有開槍,而是利用槍口的刺刀,在幾個士兵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用刺刀劃破了他們的脖子。
像丟麻袋一樣,周臻將他們全部丟出了泥土袋堆積的陣地,然後掌控了重機槍。
這一次,槍聲更加激烈地響了起來,視線之內的士兵們,一個個倉皇而逃。
這種重機槍的子彈,打在身上就是一個大洞,打到腰部能把人打成兩截。
一箱子彈打完,橋北方向的一小隊士兵已經不見蹤跡,橋南的士兵也都藏了起來。
周臻站起身來,沿着石橋的欄杆邊,向橋北跑去。
這個過程中,他的槍口一直端着,只要有人冒頭,就是一顆子彈。
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當橋南方向的槍聲響起,周臻已經坐進了橋北的重機槍陣地。
重機槍的聲音再次響起,視線之內,所有的士兵又都不敢露頭了。
因爲只是追擊周臻一個人,除了重機槍陣地,根本沒有炮彈陣地。
重機槍這個時候就是王者。
又是一箱子彈打完,沒有填彈手,周臻也沒有想過佔據這裡不動,所以槍聲停下的時候,周臻就已經跳出了陣地,向北方的城區飛馳。
離開之前,他不忘從陣地旁邊的彈藥臨時存放點,向空間裡面塞了兩箱7.6毫米的子彈。
槍聲讓這片街區一片安靜,街上除了士兵,沒有其他人。
視線之內的所有人,都成爲了周臻的目標。
每變換一個位置,周臻就重新建模,以自己爲中心,將周邊的區域看的清清楚楚。
沒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也沒有人比他的槍法更準。
有了建築物的遮擋,他隨時都能逃離,而建築物又成了追兵包圍的障礙。
這個時候的周臻,誰也不怕。
當然,他不會在一個地方不動,這樣的話,再強的實力,被幾千人包圍住的話,就成了甕中之鱉。
他不停地變換位置,還隨時攀登到樓頂觀察情況,分析最佳線路。
他就像一隻闖入了羊羣的獅子,不停地收割生命,而對方卻無法傷害他。
從橋邊到城區的五百米距離,變成了一條血路。
當週臻發覺前方再無敵人的時候,才從殺戮中清醒過來。
這個方向的士兵們,已經被周臻全部幹掉了,而其他方向的士兵,還沒有包圍過來。
他走向了街邊的一輛越野車,這輛不知道屬於哪位指揮官的車,變成了他的座駕。
上車之前,他突然轉身,槍口一擡,就幹掉了一百多米外,一個窗口的狙擊手。
再無任何威脅,他啓動了汽車,向着西南方向的道路行駛。
他行駛的速度並不快,左手掌握方向盤,而他的右手,一直舉着槍。
每一個出現在視線內的,模型內的威脅,都被他預先清除。
只有在出城時候,三輛卡車從對面開了過來,給周臻造成了一點威脅。
不過周臻停下了車,飛身跳上了旁邊的屋頂,居高臨下地收割着生命。
他化身爲一個殺神,讓這個世界最強的陸軍,經歷了一場最大的挫敗。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坐在指揮部裡面的幾個蘇聯將軍,一個個如同面臨着世界末日。
一個人,只有一個人,可是現在造成了超過四百人的傷亡,將近一千人的軍隊被打散,失去了指揮體系。
這架從國內飛來的飛機,究竟帶來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沒有人敢在下令讓士兵去送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即使是飛機,現在也失去了作用。
白天都攔不住他,現在天黑了,誰還能攔得住他?
但是也沒有人敢退縮,誰要是下了這個命令,就會面臨軍事法庭的制裁。
所以,他們只能消極怠工,安排了一個鬆散的攔截佈置,有意放這個殺神離開。
周臻忽然發現,蘇聯士兵們的攔截力度小了許多,出城之後,甚至沒有遇到一隊滿編的士兵。
沿着河北岸的一號公路,他的汽車長驅直入,直到看到前方美軍的國旗。
四國分治奧地利,法國只佔領了西部山區兩個州,蘇聯佔領東北部的三個州。
美國佔領了中部和北部,英國佔領了南部。
至於首都維也納,由幾個國家輪流管轄,每個國家管轄一個月。
林茨就已經是蘇聯佔據的最西部,屬於他們跟美軍的最前線。
所以,當週臻驅車向西南方向行進,不一會兒就抵達了美軍的陣地。
看到美軍的國旗,周臻沒有繼續向前,反而停下了汽車。
他跟蘇聯作對,不代表要投靠美國。
他剛跟蘇聯人打了一場大仗,現在的美國人也絕對不敢大搖大擺地收留他。
要知道,美軍的戰鬥力跟蘇聯士兵比起來就是渣。
要不是美軍叫囂,蘇聯人再敢西進,一定會把原子彈投向莫斯科,蘇聯士兵早就佔領整個西歐了。
看到美軍國旗,周臻也確定了蘇聯人現在有意放過自己。
現在死傷了四五百人,卻連什麼原因都沒有弄清楚,指揮官們承受不起這一場無妄之災。
即使是現在,他們已經難以下臺了。
既然蘇聯人不追他了,那他何必自降身價,接受美軍的“保護”呢?
更何況,不可避免會遭受無休止的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