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守衛的身上都有一直M16,這也是美國軍隊的標準用步槍。
周臻將一支槍背在身後,另一支抱在懷裡。
打開了子彈箱,他穿着上校的軍裝,在武裝皮帶一圈,都掛滿了彈匣。
一切準備妥當,周臻查看起了帳篷內的油桶,可惜的是,都是柴油,不是汽油。
柴油不易揮發,不遇到明火也點不燃,很難爆炸。
不過,還是可以利用的。
周臻打開了兩個油桶,然後來到了發電機的電路處,對着線束就開始下刀。
電路被破壞,發電機撲哧撲哧了幾聲,然後電燈熄滅,四周安靜了下來。
這個河灘裡面突然陷入了安靜,就連周臻也有些不習慣。
突然從電報房那裡傳來了一個聲音。“埃文斯,爲什麼沒有電了?”
周臻甕聲甕氣地說道:“好像壞了。”
嘴裡在回答,他踹翻了兩個油桶,並且把一桶準備好的柴油淋在兩具屍體身上,拿起了其中一人放在旁邊的Zippo。
點燃了屍體上的衣服,周臻立即撤退,撤退的方向就是電報房。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人影,不過電報房裡亮起了一把手電筒,給周臻提供了光源。
對方看到周臻過來,手電筒也照了過來,但是沒有等他看清周臻的臉,槍聲就響了。
擁有槍械專精的周臻一擡手,子彈就從他的腦門射了進去。
槍聲在這安靜的夜裡猶如一個信號,營地立即沸騰了起來。
周臻開始沿着帳篷開始移動,不管有沒有人出來,對着每個帳篷都是一梭子子彈。
立即,就有人慘叫了起來,營地更加亂了。
周臻打完了六彈匣子彈,外面已經沒有了一個人,帳篷裡面到處都在慘叫。
到處黑壓壓的一片,只有發電機房那裡的大火在燃燒,帶來一絲光線。
只要是人就是敵人,但是敵人卻找不到周臻的位置。
不過,敵人實在太多,也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很快,就有帳篷組織起了反擊,攻出了帳篷。
可惜的是,沒有人能找到周臻。
除了發電機房那裡的光線,任何地方有了手電筒,都是周臻的重點招呼對象。
周臻並不是漫無目的地遊鬥,他的目標是營地中間的補給車。
只有炸掉補給車,對方會缺少子彈,否則等對方完成集結,自己難以應對。
突然之間,周臻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他在正式行動之前,竟然忘記了先拿一把汽車鑰匙。
沒有車鑰匙,就等於沒有退路……
至於電影裡面拿兩根線碰一碰就能點火,那只是二戰時期的汽車,七十年代以後的電影就是搞笑,忽悠人的。
自從六十年代汽車廠家開始使用BCM集成電路以後,不全車通電,拿正負極點火線來點火,只會造成短路。
這不是周臻的知識,而是犯罪專家塞勒斯的知識。
沒有鑰匙,難道他要留在這裡一直戰鬥不休嗎?
別說兩百個有槍的人,就是兩百隻豬,他也要殺半天啊!
等到天亮,他的優勢就沒有了。
這還是經驗不足,要不然,首先就應該想好退路。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周臻很快拿定了主意,決定留出一條逃生通道,讓人能逃到營地出口的汽車旁邊。
逃向那個方向的人,身上應該有汽車鑰匙。
將營地攪的天昏地暗,發電機房那裡的子彈箱在大火中終於爆炸了起來。
這個時候,連周臻也不敢亂跑,藏在了出口處的一輛卡車的貨箱裡面。
子彈在大火中燃燒,爆炸射出的彈頭鬼知道會飛到哪裡去,要是被流彈擊中,那就完蛋了。
這次的爆炸也破壞了周臻想要繼續炸燬彈藥車的計劃,他不認命地對着那輛彈藥車的油箱開了幾槍,終於引發了爆炸,但是根本沒有炸燬汽車,更別說引燃彈藥。
那裡也已經燃燒了起來,周臻不敢再留在車廂裡這個死地,想要找個安全的狙擊角落。
但是,他引爆彈藥車的射擊已經被經驗豐富的軍人計算到了軌跡,一時之間,有好幾支槍對着卡車這邊射擊。
爆炸引發的大火讓這裡也有一些光線,周臻不敢亂動。
很快,他這邊偃旗息鼓,讓其他人又開始混亂了起來,周臻造成的傷員太多了,爲了救治傷員,他們不得不尋求醫生的幫助。
他們在營地裡跑動,尋找藥品給了周臻逃離的機會。
這會兒的周臻不想殺人,只想逃跑。
溜下了汽車,他就開始向公路上跑。
他準備守在橋上狙擊,即使對方發現了他,也圍剿不了他。
橋上黑暗,位置高,營地在河灘裡,又有光,他佔據絕對優勢。
而且,這兩三百米的距離,對射程六百米的M16來說,根本不算遠。
等到上了橋,周臻發現這裡是一個天然的狙擊點。
藏在橋墩後面,槍還能架在護欄上,這裡的地勢比下面高了七八米,非常便於射擊。
而且這裡四通八達,萬一戰事不利,還能繼續逃往山上。
“砰……砰……”槍口的瞄準鏡裡,只要出現的身影,全部都成爲了周臻的槍下亡魂。
如果不是因爲下雨,要經常擦拭瞄準鏡,根本不會有停下的時候。
周臻的身上開始揣了足有十五個彈匣,四百五十發子彈,現在只剩了不到一半。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營地裡面,已經沒有敢露頭的人了。
其實周臻也有些騎虎難下,因爲忘記準備逃跑的車,他現在根本無處可去,只能以殺傷更多人爲目標。
他現在雖然佔據了絕對優勢,但是對方可不僅僅是這兩百人,他們還有後援部隊。
等到天亮,自己可就要開始轉換身份,從獵手變成獵物了。
不過,他並不十分擔心,因爲他現在有蘭博的野外生存能力。
小說原劇情中,蘭博被逼入絕境有多種因素,實際上,他有多次逃生機會,只是他自己放棄了。
至於電影情節,漏洞更多。五把槍放在他面前,他偏偏要選擇用匕首跟對方作戰。
一直到最後,他又拿了一把笨重的機槍來作戰。
難道是M16不好用嗎?這可是六大名槍之一,一百多個國家的軍隊用步槍啊!
周臻計算了一下子彈,換了另一支槍開始狙擊。
在射出三顆子彈,打倒三個敵人之後,他很快計算出了這支槍的彈道軌跡。
然後,他往橋下丟掉了一支空槍,留了一支新槍,還有六個彈匣,以及槍裡的子彈,差不多兩百發。
根據他的估算,自己打死打傷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一半,營地裡面根本沒有敢露頭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補給車在燃燒了半個小時以後,終於爆炸了起來。
雖然遠在兩百米外,鋼製橋上,依舊傳來了乓乓的子彈撞擊聲。
周臻根本不敢露頭,等待着爆炸結束。
雨點越下越大,視線開始受阻,周臻知道,今天晚上的狩獵要結束了。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但是援兵恐怕已經在路上。
雖然不知道那位威爾警長死了沒有,但是首要任務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還是想要獲得一輛車,沒有車,只靠兩條腿,根本逃不掉。
這裡是華盛頓州的雪山地區,太平洋海岸不遠,地廣人稀。
如果是在西雅圖或者波特蘭,還有其他途徑離開,但是這裡沒有汽車寸步難行。
他腦子裡面的塞勒斯的意識佔據了上風,決定冒險進入營地,在電報房那裡查看有沒有車鑰匙。
躲在護欄下,周臻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點燃了手中的Zippo。
時間已經是五點,但是冬季的波特蘭要早上七點多才天亮,還有足夠的時間。
周臻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扯掉了軍裝上的肩章,確保沒有任何反光物品。
他又開始向軍營方向移動,但是剛走到轉向軍營的土路,突然間他感到一陣心悸,立刻蹲下了身子滾向旁邊的河溝。
槍聲響了,一顆子彈射在了他身邊的土地上,濺起的泥土打在他的臉上。
隨後,又是一梭子子彈打來,他趴在溝裡動也不敢動一下。
幸好,只是一個狙擊手。
雖然他身上沒有反光物,但是有遠處軍營的火光,他在黑暗裡移動還是有反射的。
經驗豐富的狙擊手,能夠觀察到黑暗裡的動靜。
這一下,周臻不敢冒險了,他觀察了一下週邊的地形,開始小心翼翼地沿着子彈射擊的方向慢慢向河溝下移動。
剛下到河溝裡,就聽見黑暗裡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口號。
“一號就位。”
“二號就位。”
“三號就位。”
“……”
“……”
一共五個人,這應該是一個配合默契的小隊,互相之間很熟悉,形成覆蓋陣勢開始向周臻所在的方向搜索。
他們不敢照明,周臻只能聽見聲音,卻也看不清位置所在。
山泉沖刷出來的河溝水流不大,怪石嶙峋,周臻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想要後發制人。
可是對方知道他的難纏,根本不來送菜,他們形成了阻斷陣勢之後就一動不動,而軍營那邊,更多的人開始集結。
周臻知道自己還是貪心進入了圈套,現在他非常被動了。
就在他準備沿着河溝溜走的時候,一顆照明彈突然升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