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除了玉初然之外,謝七妹等人皆臉色鐵青,時不時的掃向已然變成乾屍的幾具屍骨,和衆人之中唯一和昏迷不醒,臉上籠罩了絲絲白霧的謝飛鴻。
良久,謝七妹才轉過頭來對着玉初然澀聲道:“初然姐,我們還要等多久。”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六哥,究竟能何時從蜃蟲所製造的幻境中掙脫出來,”玉初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謝飛鴻,然後便淡淡道:“不過想必不會太久,蜃蟲的幻境你們都經歷過,考驗的就是一個人的意志。
而與之相對應的,每時每刻也在消磨着被襲擊者的神魂。如果不能在一定的時間內掙脫的話,待神魂消耗完畢之後……”
接下來玉初然並沒有再說下去,但所有人都已經明瞭了她的意思。神魂都已經消磨乾淨了,人自然也死了,倒時自然是不用再等下去。
因此面色蒼白,彷彿縱慾過度的謝九弟臉上直接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冷哼道:“廢物果然是廢物,區區一個幻境竟然在其中消磨這麼久,我還真是有些高看他了!”
對此謝七妹直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有多言語。畢竟從掙脫秘境的時間時間之上的確可以大概估出一個人的潛力來,這一點,從剛剛所有還活着的人甦醒的順序就可以印證這一點。
而對於謝九弟的這番言語玉初然則不予置否,因爲就在剛剛翻轉謝飛鴻的時候,細心的她曾觀測到一點。那就是謝飛鴻頸後的蜃蟲似乎和自己等人頸後的有所不同,其上似乎有忽隱忽現的銀色秘紋。
而擁有這銀色秘紋的蜃蟲,如果玉初然沒有記錯的話,似乎是蜃蟲之中的王蟲!這中蜃蟲更強,所控制和施展環境的能力同樣也更強!
而現在謝飛鴻居然能夠在遠非自己等人所經歷的幻境之中還沒有被吞沒,其潛力簡直不可估量!
不過對此玉初然並沒有想向他人解釋什麼,畢竟以她的心智自然看得出謝飛鴻一直在藏拙,因此她也不願出面做這個惡人,而且還是全無好處的惡人。
“我說,要不然我們找個人將他帶上,先趕路吧,”又等了片刻,謝九弟終於有些按捺不住,直接出言道:“畢竟先不說那個器靈口中所說的第三關的時間限制,光是這裡所存在的危險,就不適合讓我們在這裡多駐足。”
還存活的幾人之中聞言大部分都微微頷首,現在是贊同謝九弟所言,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蜃蟲會不會再次將他們當成目標。
對於此謝七妹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態,而是直接將目光轉向對蜃蟲最熟悉的玉初然,問道:“初然姐,可以嗎?”
“如果能保持不顛簸的話,”玉初然躊躇了一下答道:“應該問題不大。”
“明白,”謝七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着靖江血衛之中的一個瘦高個吩咐道:“狄英,你的輕功最好,六哥就交給你了,沒有問題吧。”
“是,”狄英雖然不願意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多一個累贅,但是食君之祿,忠君之憂。作爲侯府的血衛,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好,出發吧,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也許是這蜃蟲就是這標識着危險之地唯一的危險,也許是還有其他危險在,但是因爲什麼原因導致其沒有出現。
因此很快,謝七妹一行人便衝出了危險地帶,在次進入了異獸兇植遍野的荒原。
“可惡!他究竟要在這幻境之中沉醉多久!”終於將一頭彷彿像章一樣有十數條觸手的異獸斬殺,謝九弟不由喘着粗氣暴躁道。
這一刻他是真念及謝飛鴻的好,在這滿是恢復力超強,難殺異常的異獸的死亡荒原之中,能夠一擊必殺的斬之意境的作用被無限的放大。
就像剛剛,那個觸手上長滿了利口的章魚異獸,要是有謝飛鴻在的話不過是幾刀的事情。哪像現在,謝九弟等人需要耗費數倍的體力纔將這恢復力超強的噁心異獸給磨死了。
當然之所以這樣也是由於某個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的女人根本就沒有盡心,和謝七妹爲保存己方有生力量,所以安排輪流出手有關。
“不清楚,不過如果要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恐怕真的就危險了!”玉初然明眸流轉的看着謝飛鴻,肅聲道。
老實說謝飛鴻能夠堅持到現在,本身就是一種奇蹟。之前她並沒有和謝七妹等人提過,那就是通常武士巔峰以下境界的武者,神魂在蜃蟲面前最多也只能堅持三刻鐘的時間。
而現在,謝飛鴻早已經遠遠超出,而且不要忘了對謝飛鴻進行襲擊的還是蜃蟲之中的王蟲!這就更增加了其中的困難。
當然,雖然玉初然並沒有提,但是像是謝七妹這種心思玲瓏之輩還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也正是因爲如此,謝七妹他一直沒有提出過要放棄謝飛鴻。
死亡荒原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行進途中,謝七妹等又或多或少的碰到了其他趕往那座彷彿通天血峰的人。
其中不是沒有想要在這裡直接使用手段淘汰掉謝七妹等人,好減少最後一關的競爭對手。不過在衡量了一下,便紛紛基本上都放棄了這個念頭。
畢竟能從五千多個武者之中脫穎而出的基本上都沒有弱手,謝七妹一行人又聚集了好幾個。哪怕他們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自信,也不敢保證完好無損的除掉謝七妹等。
不過正常人是不會做出這種會便宜別人的不明之舉,但不正常就未必了。
就比如說眼前這位有着一對血瞳,正一副迷醉模樣嗅着空氣之中血液的芬芳的邪魅男子。剛剛就鑽出對謝七妹一行人之中的一位負責警戒後方的靖河血衛突施辣手,直接出手撕掉了對方的一條臂膀!
“好香甜的味道!”血瞳男子張口直接飲了一口那斷臂之處涌出的鮮血,然後一臉陶醉道:“果然還是武者的鮮血纔是最芬芳的美酒!”
“厲千州!你安敢如此!”
見血眼男子竟然敢出手對自己等人進行襲擊,而且還惺惺作態。謝九弟那還能按耐得住,也不管其他。暴喝了一聲手中的長劍便直接化做了一道奔騰咆哮的星河,帶着點點的繁星狂涌而出,殺向了厲千州。
面對氣勢洶洶殺來的謝九弟,厲千州輕蔑的笑了笑,周身直接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血霧。然後便直接化作了一道血光,眨眼之間便繞過了襲來的謝九弟,來到了剛剛被他撕下一條胳膊的靖河血衛身後。
“另一隻胳膊給我吧!”
厲千州的話音尚未落地,他的那隻蒼白的毫無一絲血色的手,便已然落到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了斷臂血衛的另一隻胳膊上。不好的念頭剛出現在其腦海之中,便又感覺到了一陣劇痛,另一條手臂便已然又落到了厲千州之手。
“你該死!一起出手!”望着厲千州視自己等人於無物,謝七妹也同樣被激起了一絲兇性。手中的玲瓏環直接脫手而出,同時招呼衆人和剛剛一擊落空的謝九弟一起出手。
劍,如星河奔涌。
環,似寒池游龍。
掌,攜驚濤之勢。
袖,成捕天之網。
……
道道攻擊從四面八方向厲千州狂涌而來,一開一合之間都有斷金碎玉之能!
面對如同決提大川一般咆哮奔涌而來的攻勢,厲千州臉色變都未變,肆虐張狂的笑了笑,便在笑聲中直接化作了十數道血影。然後以最不可能的角度自謝七妹等攻擊的空隙之中逃出,合爲一處。
再次出現時,已然在了那雙臂已失去,正咬緊牙關不痛呼一聲的血衛身前。冷冷的看了這個滿臉蒼白汗滴斗大的血衛,便直接摘下了他的頭顱!
“竟然沒有演奏最悅耳的樂章,那留你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