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冷的刺骨!
冰,銳的驚心!
看着那一道道如同槍林一樣,光是用看就就感覺能將自己開個窟窿的冰柱拔地而起,擂臺之下的一干謝家子弟皆不由臉色凝重,目光之中透出一絲擔心!
而其他外門弟子人也不由皆爲之驚歎,暗道這魏無羨當真不愧是外門山河榜的第一,這場比賽究竟鹿死誰手,恐怕還真是充滿了懸疑!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寒風掃過,銀裝素裹的地面和一根根尖銳冰柱在謝飛鴻的腳下拔地而起的時候,一抹刀光直接綻放在衆人的眼前。瞬間,便直接將那淒冷的寒風自中間分開,向魏無羨斬去!
刀斬長空,千軍避易!
光耀九天,所向披靡!
但見刀光所過之處,一切的東西全部都被從中間分開,以謝飛鴻腳下爲起始點,瞬間,便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將地面那堪比一般防禦寶器的冰面、青石地,以及槍林冰柱全部都是斬開,碎片如同暴雨梨花一樣向四周掃去!
好快!
魏無羨看着那一抹刀光頃刻之間便跨越了近百米的距離,斬到自己面前之時,即使是以他的城府,眼中都會有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念頭急轉,心中開始對自己之前有關於謝飛鴻應該受傷不輕的認知開始動搖起來。
當然,心驚,手上的功夫卻不慢!
但見擡手揮掌虛按間,一道道上有螭龍隱刻的冰門直接自魏無羨身前拔地而起,擋在了刀光前進的路前!
凜冬之門!
魏無羨所擁有的最強的防禦手段,在這一刻展現在衆人的眼前!
“好!好一個魏無羨!”
高臺之上,見到這三道高聳於擂臺之上的巨大冰門出現在自己眼前,哪怕是以孟長老的眼光都不得不稱一聲好,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皆對魏無羨的實力表示了認可,認爲就算是謝飛鴻能夠贏的話,恐怕也是要經歷一番苦戰!
不過有些人是專門爲了打破大多數人固有認知而生的,就比如說是眼前,對於他人眼中看起來堅不可摧,絕非一時半刻間所攻破的冰門,居然在和謝飛鴻所揮出的那一道刀光接觸的頃刻之間,就被斬碎貫穿!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其後那兩道一道比一道厚的冰門也同樣布了第一道冰門的後塵,就這麼在衆人的眼前直接炸裂開來,讓那道刀光再一次出現在了剛剛借勢飛退的魏無羨身前!
怎麼可能?!
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凜冬之門居然沒有發揮了一丁點的作用!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堅持住,就被謝飛鴻手揮出的刀光粉碎,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魏無羨瞳孔不由再次一縮,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大手一張,一股寒氣邊匯聚在他手掌之上,瞬間,一柄由寒冰做成的長槍便在他手中凝結,心至手至,帶着一股凌厲的寒風便點向了馬上要斬至他面前的那一道刀痕!
鐺!
伴隨着一聲金鐵交鳴,震的擂臺周圍大部分人氣血地爲之翻滾的巨響出現,魏無羨用寒冰之氣所凝結出來的長槍終於在毫釐之間點到了謝飛鴻所揮出來的那一抹刀光之上!
而也正是這一刻,魏無羨才明白,爲什麼自己剛剛所寄予厚望,同輩之間幾乎沒有人能夠打破的絕對防禦,凜冬之門會在頃刻之間就告破的重要原因了!
不是他的凜冬之門不夠堅硬,實在是這刀光之中所蘊含的那種力量,實在是太恐怖!哪怕是他傾力而爲,手中的這杆由寒冰之氣所凝結而成的冰槍也隨時有被從中間分開的風險!
好在這刀光揮出終有力盡之時,而魏無羨手中的長槍的力量卻源於他的身體,他可以隨時補充,因此在僵持了片刻之後,魏無羨的冰槍終於更勝一籌,直接點碎了那一抹璀璨的刀光,讓其化爲了點點的光韻消散在了寒風裡!
不過雖然剛剛的僵持以魏無羨的勝利而告終,但是他卻沒有絲毫鬆了一口氣之意!因爲剛剛的那一刀只是謝飛鴻攻擊的開始,就在剛剛,魏無羨和那一抹刀光糾纏之時,謝飛鴻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來了!
雖然眼睛還沒有捕捉到謝飛鴻的身影究竟在何處,但是魏無羨那中發出瘋狂的警報之聲的靈覺卻告訴他,謝飛鴻已經來了,帶着他的刀和殺意!
刀起刀落,月升月息!
生死間的大恐怖間,魏無羨眼睛的餘光之處瞬間被捕捉到了那比天上紅日還要耀眼的月光在自己的身旁出現,帶着清冷,帶着窒息!
還是那麼快,還是那麼凌厲!
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根本就不給人一絲反應的機會,一點還手的餘地!
因此哪怕魏無羨已經捕捉到了謝飛鴻的刀光,但是想要做些什麼卻已經來不及!
刀落之時,便是血濺之刻!
月陰之間,就是重傷之際!
沒錯,就算是在這麼近的距離裡,被謝飛鴻斬到,魏無羨也僅僅只傷而不死!千鈞一髮之際還是被他抓住了生的時機!
當然,倒也不是說他真的有這種實力,而是謝飛鴻不想將殺他的這件事情做得太刻意!
畢竟能夠打到這裡的,都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值得培養的種子,對這些種子碧遊宗雖然不至於時時呵護,但是合理的保護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是爲什麼謝飛鴻殺了司空曙,和到了八強賽之後,不管是孟長老還是擂臺之上負責彩鈴勝負裁判都反覆的強調,不可以傷人性命的重要原因了!
撫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那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魏無羨轉過身來和與他剛剛錯失而過的謝飛鴻對而相望,面色難看道:“你沒受傷!”
“很失望吧,”謝飛鴻挑眉道:“難怪,算計了那麼多,卻發現結果不盡人意,是誰都會心裡不平衡。”
“又再自說這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因此在深深的看了之後,魏無羨便面無表情冷聲道:“不過你的得意也只能到此爲止了,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的機會!一絲一毫的機會!”
“怎麼?”謝飛鴻看了一下對方身上的深可見骨,已然將他雪白的衣衫染紅的傷口,挑眉道:“你覺的自己還有翻盤的能力不成?”
“當然!我無比的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