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北冥山莊的後山之上,謝飛鴻和大羅剎宗宗主對而相立,彼此的眼中都只有對方。
而場下有資格同樣也有實力觀戰的也伴隨着這股肅然的氣勢,而全部陷入了沉默,一個個全神貫注地死死地盯住兩個人所在的方向,生怕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對決,自己錯過一分一毫。
“北冥小友,馬上你我之間就要有一站了,在這一戰之前不知道有件事情,我能不能拜託你,”清風徐來,大羅剎宗宗主率先開口,對着謝飛鴻道。
“說說看,”謝飛鴻並沒有把話說死:“再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之前,我不敢做出任何保證。”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希望……不論你我今天這一戰輸贏如何,我都想北冥兄幫我照顧一段兒時間我的兒子,甚至如果北冥兄願意的話,能夠收他爲徒就更好了,”大羅剎宗宗主說出了他的目的。
“爲什麼要叫他放在北冥山莊之中,”謝飛鴻挑眉道:“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羅剎宗所擁有的勢力甚至要強於北冥山莊一些,棄強擇弱似乎並不是一個特別明智的選擇。”
“最好的未必是最適合的,”大羅剎宗道:“而且我並不認爲北冥兄這裡就不是最好的選擇。”
“宗主就不怕我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死在你的手中嗎?”謝飛鴻並沒有因爲對方的逢迎臉上露出絲毫的喜色,而是繼續一臉平淡的反問道。
而面對謝飛鴻的反問,大羅剎宗宗主也同樣以反對回問:“你會嗎?”
“不會,”謝飛鴻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對手一眼之後,便一臉自信道。
“這不就沒有問題了?”大羅剎宗輕笑道。
“……可以,”謝飛鴻點點頭道:“那麼……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開始了?”
“當然!”一些瑣事處理完畢,大羅剎宗宗主便正式的進入了戰鬥狀態,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肌肉,筋骨齊鳴之下大羅剎宗宗主纔再次開口,一臉興奮甚至帶着一絲狂熱道:“對於這一戰,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北冥兄,亮刀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見到,你之前的刀鋒了!”
如果說大羅剎宗宗主這輩子要是有什麼遺憾,或者說是放心不下的事情或者說是東西的話,那麼基本上就是他的兒子武勇了。
由於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因此導致了他被過分的溺愛。因此時至今日,他這個兒子還是高不成低不就。不要說是和其他人比,就算是和他們大羅剎宗之中的和其一輩的人來比,都稍有不如。
因此大羅剎宗宗主此次來到中原,除了臨死之前想找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痛痛快快的酣戰一場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將自己的兒子找一個合適的人託付出去。
畢竟就這麼一個獨子,讓他下手狠管的話老實說他還真是有些捨不得。而交給手下……還不如他親自去管呢。
而西域其他宗門,一直以來都被大羅剎宗給壓的擡不起頭來,怎麼可能會盡心盡力盡職盡責。
所以大羅剎宗宗主便將目光轉向了中原,準備在這人傑地靈的神州大地之中找一個人託付。
而他在神州之地轉了一圈兒之後選擇的,就是謝飛鴻!而現在既然謝飛鴻同意了,那麼他也終於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可以放手一搏了!
“如你所願!”
謝飛鴻其實也能猜出這其中緣由,畢竟在原劇情之中,大羅剎宗宗主就曾經將自己的兒子抵押給南宮問天,以達到訓練他的目。
因此在應完了對方之後,也不再說些什麼,便直接將他的手按在了刀柄之上,一股甚至能夠影響現實的恐怖氣勢便勃然而起,讓所有觀戰者心裡不知怎麼的突然泛起了一絲寒意,這感覺就是像是被一個什麼恐怖的東西給盯上了!
“好!”眼見自己被一股濃郁的彷彿近乎實質化的殺機鎖定,那重新變爲完全狀態的噬魂也同樣出現在了大羅剎宗宗主的手中。大羅剎宗鎮派的功法羅剎魁直接運轉了起來,道道讓人心神爲之動盪的九幽之氣四溢而出,然後便直接纏繞在了大羅剎宗宗主的身體以及手中的噬魂之上!
月色如鉤,清風徐動。
天空之上一抹雲朵伴隨着風開始輕移,開始緩緩地遮住了月光。
而就在月光完全被遮蓋住的那一剎那,大羅剎宗宗主和謝飛鴻同時而動,如同九幽羅剎之嚎一般的棍響之聲,以及如同九霄龍吟一般的刀鳴之音齊鳴,而後衆人的眼前便直接綻放出了一輪彷彿恆古就存在着冷月,以及一尊自九幽之地鑽出來的邪王!
月,揮灑着月光!
清而冷,凍徹着所有人的心靈!
在這月光之下,所有人的意識彷彿和現實割裂開來,時間和空間被無限的延長!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藏於月光中的那一抹刀光斬下,血染當場!
而那一尊從九幽之地而出的邪王,渾身散發着幾乎已經實質化的惡!讓人彷彿光是看上一眼就感覺到心魔叢生,惡念不斷的和身體的主意是強的多身體的主控權!
讓人根本就來不及顧及其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棍在自己的面前不斷的放大,最後充斥着自己所有的視線,和心靈!
好強!
兩個人都好強!
不斷割裂的意識,從生迭起的心魔,讓北冥正等旁觀者終於對自己等人和眼前的兩個人之間有多大的差距有了一個簡單的瞭解,明白了接下來的一戰恐怕是自己生平所見到的最巔峰!
同時不由感嘆自己等人和眼前這兩個人生在一個時代真是自己等人的悲哀,因爲他們身上所有的光芒都會被眼前的這兩個人所掩蓋,淪爲和其他芸芸衆生一樣。
不過感嘆歸感嘆,身爲一個武者,如此巔峰的一戰,要是讓他們錯過的話,恐怕就算是他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這也是爲什麼在陸小鳳傳奇世界之中,紫禁之巔那一站明明那麼犯忌諱,但是衆多江湖中人還是爭相前往,爲此甚至願意付出相當不菲的代價,也要求得門票一張。
因此一時間,哪怕是身體再不適,也不捨得移開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