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上,躺着一個嬌弱白皙,面容憔悴的女孩。
她看着潔白的天花板,嗅着讓她安心的消毒水味,聽着周圍的吵鬧聲。
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沒有本美女逃不出來的地方!
她內心竊喜道。
“永朝!讓你好好讀書,你怎麼回事?!”
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從病房門口傳來。
接着一個穿着時尚,珠光寶氣的全身彷彿大寫的“土豪”的中年女人非常不滿的走了進來,眼睛死死的瞪着病牀上的女孩——永朝。
病房中其它幾牀的病號們,與周圍人聊天的聲音也小了。
一個個好奇的看向故事開展,就差拿個瓜邊吃邊看了。
“如你所見,我生病了!”
永朝無奈的對着這個女人——她媽,癱了癱手。
內心對周圍的視線已經習以爲常,並且還可惜沒有個瓜,不然還能給那些人分分。
“你不想讀書!好,我出錢給你換個學校,交了這麼多錢,讓你好好在裡面待着,你什麼意思?還玩裝病這套!”
女人一臉痛心疾首受害者的模樣,控訴着永朝,身上的珠光寶氣的首飾隨着女人的動作相互碰撞,發出各種脆響。
周圍的看客聽着這話一臉深以爲然。
對啊對啊!這想讓你好好讀書,怎麼能裝病呢!
頓時其他人的目光略帶譴責的看向永朝。
永朝的臉色也冷淡下來。
又唱這齣戲,沒完沒了的還。
“張蓮,這轉學是—”
永朝冷冷的目光看向這個媽,直呼她的名字。正要繼續說下去…
“我是你媽!還敢這麼叫信不信我扇你!老師可說了,你是不能離開學校的,沒多大事今天下午就趕緊回去。”
女人——張蓮,她氣急敗壞的打斷了永朝的話,本想着這永朝會像之前一樣默不作聲的讓她說,沒想到現在居然敢還嘴了。
要是被周圍的人知道是她讓轉的,那她這張臉往哪放?!
“我跟你說了的…”
永朝沒有繼續上面的話,而是意味深長的看向張蓮,眼裡意思明顯。
“我可把你說的都跟老師說了,他可說了從沒有這回事!你別老胡言亂語來騙我!”
張蓮氣勢洶洶的看向永朝。
纔去學校就突然生病回來住院,怎麼想都有鬼,關於永朝跟自己說的,她是一點不信。
周圍的吃瓜羣衆在這三言兩語中腦補出了一部連續劇。
對於永朝已經定義成一個青春期中,各種叛逆,不學好的混混。
看向永朝那絕色的容貌也帶上了有色眼鏡。也覺得像去搞一些不正當勾當,各種靠男人的噁心女。
永朝無視了周圍人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張蓮算是徹底失望了。
“我把希望寄託給你…”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早該知道的,這媽就沒有好好對過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從小到大,獨居生活,她自己說的,自己是她的女兒。
但她都在被嫌棄的路上,有時候張蓮給她買吃的,她會有一種,原來媽媽對自己很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自己是單親家庭,管她管的不多,大部分生活張蓮都在外面,一兩年不回家也是常事,回來幾天也會離開。
在家的時候對她進行“教育”,各種貶低,所以感情淡的讓永朝有些厭煩。
一回來就留下一點點錢,勉強的沒有被餓死,那些衣服也是撿張蓮的舊衣服穿。
自己從小到大摸索了一切,倒也覺得自在,跟張蓮的關係也淡薄,接觸的還沒有學校老師多。
在自己十五歲那年,張蓮突然帶了個滿是成功氣質的男人回來,告訴自己這是她爸。
並把她帶入了一個自帶巨大花園的豪華別墅裡,告訴她這是她的家。
那個便宜爹也離異過,有個兒子,叫張曉。他對他兒子很好,似乎跟張蓮說過:要是他不接受你,咱們就分開吧。
之前的家雖沒有這麼富裕,但也勉強能過下去(對於她來說)。但張蓮喜歡一切上等社會的一切,特別是奢侈品,爲了留在這。
張蓮就想盡法子討好張曉,嫁過去後連自己姓都改成了夫姓。
張曉對她跟張蓮都有牴觸,但也沒說什麼,一副冷漠態度。
張蓮一知道張曉不喜歡她,連忙去弄轉學的事,就因爲自己跟張曉一所學校。
嫌自己礙眼,直接在網上找了一個全封閉式的高中,聲稱是名校,還是教育學生國學傳統的。
自己進去發現好像一個監獄,所有的看着都讓她不對勁。
因爲她從小到大都是自己處理的事情,對一切事情都很仔細敏感,不然對於一個獨居未成年小女孩,早就被拐去不知道哪了。
這個學校實在太不對勁了,一進去旁邊就有一個破舊的牢房,那些個教官一個個看着不像是老師,所以她纔想辦法出校,去跟張蓮哭訴胃病發作。
結果張蓮並沒有反應,還大罵她矯情裝病,對於這學校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問也沒問,當時剛好胃病發作,小時候不規律吃飯,還有經常吃冷的餿的,自然有胃病。
流淚流汗,躺地上身體痛的絞在一塊,剛好路過一輛救護車,就非上了救護車。
шωш● ттkan● C○
就被碰巧的救護車送去醫院了。
這時。
一個笑呵呵的男人走了進來。
“校長,真勞煩你了,還專門來看…”
張蓮一見玉玉學校校長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也瞬間收了,掛上了一副微笑殷勤的嘴臉。
“客氣客氣,關愛學生是我們老師的責任,永同學下午就要返校是吧,我們這有個關愛學生的合同,需要…”
一臉慈祥的校長說了一兩句場面話,開始講起此行的最終目的。
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本合同,看着張蓮都眼中滿是真誠。
永朝眯了眯眼,感覺有些不對,哪個上學還要籤合同的,而且還這麼厚…
“這個合同…”
張蓮一臉猶豫,正要說些什麼。
“全部都是有益的,只是把學生大大小小的事都寫了進去,所以才這麼厚,當然也會有適量體罰,這是…”
校長一臉笑眯眯的推銷道,鏡片裡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這這裡籤對吧。”
張蓮拿着筆一臉自信的在上面簽名。
根本沒想要看一下內容,畢竟她的眼光怎麼可能出錯,還有這個學校的排面弄的這麼大,怎麼可能會不好。
現在是法治社會了!
“哈哈哈哈哈哈,就喜歡張女士這麼直爽的性子。”
校長拿起合同看了眼,笑的讚道。
周圍的人們沒有再關注這邊,因爲交流聲音就在永朝牀前。
永朝蒼白着一張臉。
直覺告訴她,她要入獄了。
她沒有阻止,因爲她知道,張蓮決定的事,要是敢阻止,絕對瘋給她看,說不定高中三年變成一條龍十年。
即使明明白白告訴她理由了也不相信。
永朝微笑(努力活着)
她看着那校長的臉,那一條條慈愛的皺紋看的她覺得煩躁。
這可真的是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看什麼都討厭。
下午。
永朝連衣服都沒換,穿着一身醫院限定款藍白條紋套裝,就登上了去學校的車。
看着車上一個個身強力壯的教官。
永朝乖巧沉默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待會我會告訴你我們學校的規矩。”
一個教官笑眯眯的道。
“好。”
永朝笑着點頭,拼命散發出一股子“我很乖”的氣質。
看到教官拿着的教棍,是真沒辦法不乖,特別是上面還有點痕跡。
一路無話的到了學校。
把永朝帶入一個破舊小黑屋裡。
“脫了。”
教官看着永朝道,一臉的兇狠,手裡握着鋼鐵教棍。
“教官是男性這樣不好…”
永朝嚥了咽口水,聽到這話有些不可思議的回覆。
她很確信,沒有聽錯。
教官直接上前…
…………………
小黑屋裡。
只有一個破草蓆放在角落,還有一個壺。
永朝坐在草蓆上,呲牙咧嘴的用左手碰了碰右手手掌心,整個手心都腫起來了,碰着軟軟的了。
平常一個人很能吃苦的永朝都痛的生理鹽水都要出來了。
“這真的是個學校麼…”
永朝感覺不可思議,輕輕的吹了吹手心,慢慢把手心放下。
自己剛剛不願意脫衣服,那個教官就把自己列爲拒絕管教,給自己了二十戒尺…那東西是真的痛啊。
痛的她眼淚花當時都憋不住了。
把她的所有電子產品都拿走了,一部老年機。
本來想反抗試試,但想了想,這是別人大本營,要是能反抗成功,剛進校門看到的那些個學生就不會這麼多了,這個學校也不會開下去了。
自己反抗的後果可能獲得更可怕的後果。
開局就敢讓人脫光衣服檢查,這種用腳趾頭想想都覺得不合理的行爲,怎麼可能是個好學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已經不奢望張蓮能幫她了,先想想這幾天怎麼過,看着周圍又臭又髒的環境。
永朝皺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脖子上的玉還在,一摸。
誒?我的玉呢!
所幸,在下午六點。
小黑屋有一小窗打開,遞進來了飯菜。
搜掉的饅頭和連菜葉都沒有的粥。
“快吃吧嘖。”
一道男聲先響起,接着一隻肉感十足的手映入永朝眼前。
這個小窗在牆面最低處,開了個剛好可以遞飯菜的地方。
“那個請等等!”
永朝接過這個飯菜,直接放在一邊,看着對面想要離開,急急忙忙的趴在地上,湊近窗口喊道。
“幹什麼?”
聲音不耐煩的傳來,肉肉的手也停頓了一下。
“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永朝連忙詢問道。
自己進來,現在什麼都不清楚,好不容易遇到個願意搭理她的,自然要把最主要的問題給弄清楚了。
對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
永朝看到這情況,有些嘆氣,想想也是,對方是這個學校的人,自己還想從對方嘴裡套點信息,這不是做夢嗎。
“…可能七天。”
正在永朝以爲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胖手主人的聲音響起。
“謝謝!”
永朝有些不可思議的道謝,人也變爲蹲了。
畢竟對方已經把窗口關了,自己再怎麼爬都沒用。
“你順從些,可以少受很多…”
胖手主人突然還給永朝來了這麼一句,就離開了。
永朝眨巴眨巴眼睛,這傢伙是個好人啊!想着她坐在破草蓆上,端着飯吃了起來。
看着不能吃又怎麼辦,還不是在這要熬一個周…
過了三天。
永朝已經熟悉了這個流程,多虧了胖手主人,胖手主人名叫李半。
是個面冷心熱的小夥,這幾天李半跟她透露了些關於這個學校的事。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真的要玩完了,李半隻是學校的一個小老師,意思就是他只是個打雜的,因爲啥都會點,所以學校修理什麼的都找他。
李半告訴她學校內的很多虐待行爲,讓她小心,一切先順從。
永朝吃完下午飯,沉默的坐在草蓆,還通過李半知道,家裡人看望起碼三個月以後。
當然她知道那個家是怎麼樣的,張蓮已經不用說了,那個自稱是自己爹的男人,對自己也只是表面上關心一下,再加上是個大忙人,坐飛機到處跑,怎麼會來看自己。
門那突然有着開鎖的聲音。
永朝回過神來,疑惑的擡頭。
就看見那個校長帶着兩三個教官過來,個個都面帶微笑。
永朝感覺不妙。
下一刻。
“給我把她按住。”
校長的聲音興奮的響起。
兩三個教官直接上前,把永朝按趴下。
“你們幹什麼!!!”
永朝激動的聲音叫的都破音了,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兩三個教官按她一個十五歲的女生,怎麼可能有反抗的可能。
“讓你跟你媽講…就要接受龍鞭哦…”
校長咧開嘴,從身後拿出一根細長的龍鞭,實際上就是一根鐵棍。
“不要!”
永朝拼命的掙扎,但效果甚微,校長還特地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
“好好享受…”
……………………………………
永朝晚上呲牙咧嘴的趴在草蓆上,基本半殘了,動一下都要命,眼已經哭腫了,滿臉的汗與淚混雜在一起。
自己當初真的草率了,居然跟張蓮講這些,還期盼她能放棄這個想法。
血肉模糊的感覺…
又過了三天。
這幾天過的生不如死,要不是還有李半,她連藥都沒有,今天勉強能站起來。
“你的反思時間結束了,現在跟我去宿舍。”
一個教官打開門看着永朝冷眼說道。
cao!這居然是反思?!
永朝內心嗶嗶賴賴,面上乖巧的一瘸一拐的跟着教官離開。
走着走着永朝感覺後面有一個人。
轉頭又沒看見。
繼續走還是感覺有人。
又轉頭,還是什麼都沒有。
因爲永朝心思都在找人上了,所以拉了教官一大截。
“在幹什麼?!快跟上!”
教官一轉頭就發現永朝離自己這麼遠,吼道。
永朝努力加速,痛的汗都流出來了,跟着教官來到一處破舊的宿舍樓。
“你在410,現在你那個班的學生都還在操場,你的東西已經在那了。”
說完教官就離開了。
永朝沉默了幾秒,扶着走廊掉了漆的欄杆,艱難的一步步移了上去,走上去花了差不多半小時。
纔到410門口。
地板都是水泥地板,進去是四人宿舍,打開門都吱嘎吱嘎的響。
有一張鐵板牀上放在自己的東西,她慢慢挪了過去,自己是下鋪。
永朝深呼了口氣。
開始整理起來,等整理完了後,這個班的人也回來了。
中午。
“呼!終於熬過來了嗚嗚,我還活着!”
一個短髮黑皮女生激動的一踹門,大喊道。
“永朝。”
永朝看着她談笑道。
“我叫顏炎!”
短髮黑皮女生顏炎看着永朝笑道。
“顏炎!你走這麼快乾嘛,等等我。”
另一個扎着馬尾有着雀斑的女生大喘着氣,最後整個人沒氣的趴在黑皮女生身上。
“誒!你新來的?我叫皮青。”
皮青看着永朝表情有些同情的道。
顏炎帶着皮青坐在了對面下鋪上,看着永朝的眼裡都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