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爲什麼進來的啊?”
顏炎看着永朝一臉好奇。
“沒人管我,所以來了。”
永朝靠在牀邊,無奈的攤手,不過這問話怎麼像問自己如何入獄的…
“我跟青青都是因爲網癮進來的。”
顏炎主動介紹道。
“這個班是最慘的一個班,不過你會進來是爲什麼呢。”
顏炎和旁邊的皮青對視一眼,都有着共同的疑惑。
按理說不應該啊。
“…我剛進來發現不對勁,把事情都告訴家長了,她不信還告訴了校長。”
永朝木着一張臉說道,自己真的是黴運當頭,做什麼都不順。
“厲害啊…你居然還敢這麼嘗試。”雖然最後結果不咋地。
一直沉默的皮青突然讚歎的道。
“你不坐嗎,待會想坐都坐不了了,我們這沒有午休,吃完飯現在應該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了。”
顏炎想到自己吃完飯看到樓上的大鐘道,要是現在不坐,那可真就坐不了了。
“我被打了…坐不了…”
永朝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現在無論說不說,以後都會知道,還不如直接點,畢竟對方在爲自己考慮。
“你你你你…居然纔來就被打龍鞭了?!”
顏炎震驚的嚇出了結巴。
旁邊的皮青也長大了嘴巴。
“是啊。”
永朝想起那天折磨,嚥了咽口水。
“怪不得…”
皮青害怕的嘀咕。
永朝有些疑惑,弱弱的問。
“這個有什麼意思嗎?”
別介啊!自己已經這麼慘了,再搞點其他的,自己不就真的涼拌了。
“龍鞭一般是不會出現的,這個是由校長執行的,出現了代表你的問題大了,應該是這樣你纔會來我們這個班,平時就是體能訓練。”
顏炎解釋道,雖然教官沒有仔細說過,但有幾次都是校長出面,且每次都是因爲那個學生做了讓教官覺得大問題的事。
所以她也慢慢摸出了一些道理,她們班是什麼班她自己心知肚明,就是最嚴重的問題班,來這裡的都是最嚴重的。
體能訓練都說的夠委婉的了已經。
“我這樣還要體能訓練?!”
永朝眼睛瞪大不可思議,自己現在走路都困難,過來的時候第一是距離還近,教官走的慢,她才一點點過來的。
“不清楚,應該有另外的任務吧。”
皮青想了想之前受過龍鞭的學生後面都是另外的訓練,實話說道。
永朝泄了氣,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子生無可戀的氣息。
“話說你們沒有嘗試逃—”
永朝話還沒有說完。
“待會我們當然要好好聽教官的啦!”
顏炎的聲音立馬掩蓋了永朝的話。
“噓!”
皮青右手緊握,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前,接着快速站起身,走到門口邊探頭看了看,直接把房門關了。
永朝疑惑的看向兩人,這是怎麼了,她一進來就觀察了,作爲多年學生的敏感,發現寢室內是沒有監控的,所以她纔敢問。
“你剛來應該不知道,學校內是不能聊這種敏感話題的,要是被教官校長知道,就玩完了。”
顏炎緊皺眉頭,小聲的道。
“可是這裡沒有教官。”
永朝疑惑的皺眉,現在是休息時間,教官也都休息去了,現在宿舍樓都是學生。
“可有學生。”
皮青默默補了句。
永朝跟顏炎對視一眼,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們擔心的自然不是教官,而是學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永朝似高人般的感嘆。
“會有好處。”
皮青言簡意賅。
看着永朝向她看過來,有些害羞的把顏炎的身子擋在自己身前。
“咳咳,話說還有一個室友,叫楊桃她說話有些欠,但人還行,待會會遇到。”
顏炎看了眼身後的皮青,笑着直接轉移話題道。
“哈哈,這樣嘛。”
永朝撓頭笑道。
“是啊!哈哈。”
顏炎也笑着迴應道。
然後幾人就沉默了。
空氣中瀰漫着尷尬的氣息。
皮青悄悄咪咪戳顏炎小窗,在顏炎的耳邊講起悄悄話。
永朝看着也知道兩人有話要說。
“謝啦,我先走一步,不然待會要遲到了。”
永朝蝸牛般移動,跟兩人直接揮了揮手。
“好,操場在後面,你小心點。”
顏炎露出一口白牙,向永朝說道。
五分鐘後…
顏炎與皮青看着才走到門口流着汗的永朝。
顏炎:“……”
皮青:“……”
“咳咳,我快了快了!”
永朝撓了撓頭,她汗都已經走出來了,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臀部真的太痛了。
“時間也快到了,我跟皮青也要走了,我扶你吧。”
顏炎直接站起身,幾步就到了永朝旁邊,扶着永朝的手。
皮青默默的也到了另一邊,慢慢吞吞的扶着。
三人一起蝸牛般的移動起來。
一路上遇到很多其他學生,一個個穿着kong服,卻沒有嬉笑打鬧的人,交流都小聲交流,眼神木然。
看到永朝這樣滿臉恐懼,一個個都趕緊離開了。
這真的是學校嗎?
永朝內心真的是難受,不止對自己,還有對這些與自己相同命運的同齡人。
結果剛下完樓,上課鈴就響了起來。
“抱歉。”
顏炎對着永朝道。
永朝還沒反應過來。
皮青話也沒說逮着顏炎就跑,顏炎也跟着跑,把永朝扔在了最後。
永朝看到全部人都跑的遠遠的,自己根本跑不了,只能默默蝸牛似趕路。
好遠啊,爲什麼會這麼遠。
永朝走了十分鐘,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汗,看着原本沒有多遠的路程。
身後一道黑影默默跟着永朝,但當永朝扭頭時,卻又消失不見。
等到了目的地時。
那個班的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了,每個人都被汗糊了眼。
明明是中午時,天空卻有些暗。
整個操場是四百米一圈的跑道,經典的紅配綠式塑膠操場,原本感覺滿滿青春氣息的操場,看到那些個眼睛無神的學生時,感覺這便不是那樣了。
偌大的操場只有一個班的學生,有兩個教官拿着那威武的武器,一臉懶散的巡視。
“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一個尖嘴猴腮的教官看到永朝出現,先是眼前一亮,走過來然後吼道。
全場的注意力一下移了過來。
另一個教官看到着有些“同情”。
“我…我有傷在身。”
永朝看着眼前這個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教官,有些害怕,但還是努力擺出一副笑容。
教官已經走到了永朝面前,他低頭看着永朝,笑的有些猥瑣,慢慢的靠近永朝的耳邊,滿臉痘也跟着放大。
“乖乖,你要是願意跟我,我就會對你好點。”
教官帶着笑意的聲音在永朝耳邊響起,他看着永朝這張臉和身材覺得還行,想要嚐嚐味~
永朝在聽懂的瞬間,瞳孔放大,雙拳緊握,不顧疼痛直接退了一步。
黑影突然出現永朝眼前拼命擺手道:“不要衝動!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
她擡頭看到了,突然冷靜下來,她不知道黑影是什麼,但她感覺不怎麼害怕,看到周圍人都像沒反應似的,好像都沒看到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永朝有些疑惑。
教官看到永朝這麼不識趣,臉色也冷了下來。
本來想好好憐愛一下,看來是用不着了。
“遲到超半小時,按理說應該一分鐘十下,看在你有傷我就少給你算點,一百就好了。”
教官一臉爲永朝考慮的說道。
永朝冷着臉看着他。
要是現在看不出來就是傻子了,教官可以隨意掌控他們的體罰。
場上的學生看向永朝的眼神是木然中透着痛苦。
顏炎和皮青也擔憂的看向永朝。
永朝這個時候沒有注意那些人,她看着黑影,眼裡透露着好奇,還有緊張。
剛剛黑影告訴她可以幫她。
看到教官拿出那實實在在的戒尺內心是真的不好了。
教官要下手了!
…但那個黑影呢!?
…………
雙手都被打出血了,兩隻手腫的很高。
永朝滿臉都是汗和眼淚。
眼裡還遺留着對剛纔一切的恐懼。
黑影剛剛突然消失了。
永朝有些皺眉,她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不見了,但是內心有些委屈和酸澀,說好的幫她呢…
另一個世界裡。
玄林中。
早晨。
“完了!睡不着了!我還說要幫她。”
一個黑髮少年躺在玄林牀上,修長的身形掩蓋在被褥裡,手揉亂了一頭的毛,顯得有些無奈。
想到對方小小的一隻,本來就一瘸一拐的,還要被那樣對待,即使他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都有了惻隱之心。
自己一開始做夢到這一切還沒當回事,結果後面做夢全是這個叫永朝的小女孩,他也發現那個世界跟自己這裡完全不一樣。
沒有元素修煉,沒有等級之分,有各種各樣神奇的事物,按理說應該過的很舒服,但那女孩不是捱餓就是受凍。
連一直袖手旁觀的他,也看的直皺眉。
想着少年默默的又把頭埋進了被窩。
一定要睡着啊!
“少主!今天是繼位的重要日子,你可千萬不能繼續睡啊!”
一道着急的聲音傳來。
一個年輕小夥從門口急急忙忙跑來,滿頭大汗的,一雙狗狗眼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家少主。
“現在天都沒亮,慌什麼…”
少年仰頭擡眼看了眼窗戶的地方,連一絲光都沒透出來,手不耐的搭在頭上。
那個小女孩還在等自己。
“長老已經在催了,要再不去就不行了,少主,你知道的,這個日子是很重要的。”
年輕小夥的狗狗眼都要眼淚汪汪了。
少年不理會,把自己埋在被褥裡,閉眼睡覺。
自己承諾了的,一定要幫她。
年輕小夥看到這發展,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閉嘴等着,他可不敢惹少主。
十分鐘過去了…
年輕小夥:“……”完了。
半小時過去了…
年輕小夥:“……”這可怎麼辦…
一小時過去了…
年輕小夥:“……”怪不得其他人都不來…
$&¥…完了,徹底睡不着了…
少年皺眉,看到天也亮了,想着自己這樣拖延也不行,緩慢起身,渾身散發着怨氣。
“少主,我突然有些拉肚,在遊殿等你哦~”
年輕小夥看到自家少主終於起身了,總算放鬆了口氣,但感受到莫名的氣氛,年輕小夥嚥了口口水,決定尿遁。
說着就迅速溜了,根本不等自家親親少主把話說了。
少年:“……”自己有這麼可怕嗎。
再說…靈等級的魔獸不是已經辟穀了嗎…
沒錯,剛剛的年輕小夥其實是一隻魔獸——吞天犬。
而且已經是可以只吸收日月精華存活的魔獸,靈以下皆螻蟻,這是一直流傳的一句話,已經到了靈的級別,一階就可以碾壓以下的所有。
少年洗漱後換上了大紅色的衣袍和複雜的飾品鈴鐺,今天是繼位的日子,穿着會很繁瑣複雜。
十分鐘後…
少年隨手設下一個陣法,在少年面前空氣開始流動形成了一面等身鏡。
少年擡眼看了眼。
單眼皮的少年,眼睛是下三白眼類型。
看着有些不好相處,一些碎髮被面容修飾的有種別樣的氣質,身上大紅色衣袍顯得少年有些女氣,各種複雜繁瑣的鈴鐺隨着少年側身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層層疊疊的別有一番韻味。
少年看起來添加了一些神秘的氣息,像一簇火。
“嘖。”
少年皺皺眉,揮手散去了鏡陣法,隨手設下了空間陣,一步就垮到了遊殿,身上的鈴鐺叮叮噹噹的一直響。
回到另一邊…
永朝被體罰後,繼續跟着體能訓練,因爲傷口裂開,又加體質本來就不行,就直接暈了。
教官讓其他學員把她擡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有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一頭酒紅色的波浪大卷,畫着濃豔的妝容,連美甲都做的十分漂亮,整個人御姐範十足。
她看着永朝被擡進來卻並不着急,反而隨意的撥動着指甲上的小裝飾,顯得漫不經心。
“她暈了。”
一路跟着體罰永朝的教官,他看着女人眼裡閃過不屑,但也並不敢得罪對方,對方畢竟有校長做靠山。
“醫生”直接開始拿一個漏斗放入永朝嘴裡。
拿起玉玉學校的“神藥”,開始往漏斗裡倒。
看着沒啥效果,直接往永朝手上倒。
“咳咳咳咳咳…”
永朝難受的醒了開始爬牀邊吐,感覺自己胃裡全是水,嘴裡滿是鹹味。
難受的把胃酸感覺都吐出來了,嘴裡鹹味變成了苦味。
剛好牀邊有個垃圾桶。
“嘖嘖嘖真臭,這是第幾個裝病的了,教官不行啊。”
一旁白大褂的女人捏着鼻子一臉瞧不起,灌了這麼多,還不如在傷口是倒來的快。
“醫生,我後面的傷口裂開了。”
永朝吐的連眼淚都出來了,看着有些可憐的擡頭看着女人。
對於對方冷嘲熱諷沒有表現出絲毫情緒,她知道,現在露出情緒會讓對方更來勁,還不如裝聽不見,隨便爲自己謀求更多生路。
“來,抹點鹽水。”
女人一臉認真的把一桶鹽水放在了地上,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
永朝被梗到了,眼裡情緒一瞬間放大。
一旁的教官看到這場景,暗暗發笑,還想讓這女人幫你,真的是異想天開。
“好好休息,看這樣子先休息一個月。”
女人沒有發現永朝眼裡的戲,直接跟一旁當了很久的背景板教官說道。
“可是,校長…而且這不是裝病嗎?”
教官皺眉,這也太久了,校長跟他們都暗自交代過要好好讓永朝感受一下…
這要是校長知道了怪下來,他這高薪又輕鬆的職位是不是要被炒啊。
這可不行,自己可離不開這位置了。
“我會跟校長說的,暈應該是,但是傷口也是真的,這傷勢…這個女生再練下去就要送救護車了,你也不想背鍋吧…而且聽說這女生家勢力挺大的…”
女人笑道。
“那行,我先回去了。”
教官聽到這打了個招呼就帶着門口的學生走了,對方承擔一切,那他擔心什麼。
女人沒有因爲對方的委婉拒絕而改變主意,目送着教官離開後,上前把門關了,把房內的窗戶打開。
嗯,太臭了,遭不住。
然後用膠圈把頭髮隨意的綁了上去,還戴上了手套。
翻了翻櫃子,拿出一個純白色的小瓶子。
這東西效果好,就是挺疼的不知道她受的住不。
思考着扭頭看了眼永朝。
永朝:“?”她不會想怎麼折磨我吧。
永朝表情逐漸驚恐,鹽水已經夠受的了,再來個自己會涼涼(over)嗎。
剛纔兩人的聊天永朝並沒有聽到,所以她並不知情對方爲她爭取了一個月的休息時間。
她現在滿腦子還是鹽水生灌。
女人找着藥各種搭配,其實眼角暗暗看着永朝,看着對方表情不對勁,她內心有些疑惑,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害怕了?
“喝水漱漱口。”
女人倒了些水遞給永朝。
“謝謝醫生。”
永朝有些驚訝,內心更加懷疑,畢竟女人之前對她感覺並不友好,現在拿出一系列的瓶瓶罐罐卻突然轉變了態度似的…
“不用你拿,放在旁邊,上面有吸管直接喝就行了。”
女人看着永朝手上的傷,表面還是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