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幹對此倒是可以理解,他修行諸天星辰法,只需要在一個世界以帝王的身份完完整整的度過自己的一生,便算是完成了初步的修行。
如此簡單的修行手段,必定隱藏着常人無法想象的奧妙。
所謂修行,皆是掠奪天地之力加持己身,以求蛻變,而且從無例外。
所以,諸天星辰法作爲諸天星辰海的核心傳承秘典,絕對非同小可。
修行諸天星辰法所要汲取的力量,一定是某種極其珍稀,對一個世界極其重要的東西。
世界是有意識的,只是過於龐大,也過於虛無。
察覺到了威脅,自然也會本能的生出抗拒和厭惡。
雖然沒有直接的干預手段,但世界之內的一花一樹,一草一木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世界意志自然可以通過方方面面的影響,來達成抹滅或者說清理威脅的目的。
李承幹很清楚,自己的出現已經將這個世界原本的未來徹底攪亂,而他的修行,也在對這個世界造成傷害。
所以,他未來很可能不僅僅只是要和那些可能的敵人鬥,還要和整個世界去鬥。
但目前爲止,這個世界的反應還不算激烈。
畢竟,他還沒有成爲一國之主。
等他登基稱帝之後,諸天星辰法的修行也將真正步入正軌,那個時候,纔會是這個世界激烈抵抗的時候。
會發生什麼,他暫且不得而知。
但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積攢實力,只要自身足夠的強大,不論未來發生什麼,他都有着足夠的底氣去面對。
所以,他至今沒有依靠麾下大宗師的力量去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短時間內也沒有登基稱帝的打算。
選擇接受三國盟約,也是他某種意義上的妥協。
爲的,便是爭取到足夠成長的時間。
但這不意味着,他需要對北齊和東夷太過忍讓。
苦荷和四顧劍作爲當世聞名已久的大宗師,這個世界的巔峰戰力。
只要不把他們殺了,便不會引來他暫時無法承擔的後果。
除此之外,以他目前的實力,幾乎可以爲所欲爲。
尤其是在南京城。
他同意北齊和東夷共治,是他的讓步,也是他的仁慈。
所以,不論是雲之瀾和海棠朵朵最好能夠體會到他的仁慈。
不然他絲毫不憚於除掉他們,讓北齊和東夷換兩個聽話的人來。
一路行去,南京城下,李承幹看着這座巍峨古都,面帶幾分滿意之色。
比起歷史悠久的南京城,京都終究是太過單薄了。
城門處,海棠朵朵和雲之瀾紛紛前來相迎。
不說李承幹慶國太子以及使臣的身份,單單大宗師的身份就足以令他們心甘情願的前來恭迎。
事實上,在這南京城,他們壓力也是極大。
趙雲這位大宗師可不是泥塑的。
北齊之所以沒有派兵前來,也正是顧忌趙雲的存在。
而且,平日裡葉流雲也不時在城裡閒逛。
兩位大宗師,他們相信,即便是自己的師傅來了,也不會太過輕鬆。
如今,李承幹這位慶國太子,當世最年輕的大宗師親至。
意味着東宮的三位大宗師齊聚。
這樣的壓力,幾乎恐怖到了令人寢食難安的地步。
也就是海棠朵朵和雲之瀾了,換做尋常人,翻身投靠慶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不是絲毫沒有依仗。
三國盟約是一個,南京城內心向北齊的百萬餘百姓也是一個。
他們身後的北齊和東夷則是支撐着他們能夠勉強平靜至今的關鍵因素。
“參見殿下!”
“見過殿下!”
海棠朵朵和雲之瀾皆是行禮以待。
李承幹微笑道:“又見面了,京都一別,也有月餘時光,北齊和東夷派你們二人入主南京城,未來倒是要多擔待了。”
雲之瀾默然不言,他信奉實力至上,而此刻,他是弱者,所以李承幹說什麼,便是什麼。
海棠朵朵眸光清澈,定定的看着李承幹了片刻,笑着道:“殿下言過了。”
李承幹不置可否,他看了一眼大開的城門,道:“久聞南京城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勢磅礴,恢弘大氣。”
海棠朵朵道:“城內已經備好了酒菜,爲殿下接風洗塵,請。”
李承乾笑道:“那就勞煩了。”
身後,馬車上,範若若跳了下來,到了李承幹身旁。
“李大哥,這就是南京城?好生氣派!”
李承幹眸光中浮現一絲寵溺和柔色,牽起了範若若的柔荑,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我陪你去逛一逛這南京城。”
範若若臉頰浮現一絲粉色,表現的卻是落落大方,微笑道:“好啊。”
海棠朵朵眸光不經意掠過了二人,面色沒什麼變化,轉過身,帶路領着身後一行人入了南京城。
雲之瀾則是保持沉默的跟在一旁。
南京城內的百姓看到他們,雖然有些好奇,卻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
如今南京城內局勢不明,尤其是曾經的官吏徹底洗牌之後,許多事情都有了極大的變化。
在塵埃落定之前,南京城內的百姓顯得十分安靜。
當然,如果北齊或者東夷有人暗地裡挑撥,或許會讓今日的場面難看一些。
但沒有人會發瘋的要去挑弄一位大宗師的心態。
慶帝或許樂見其成,但北齊和東夷卻不會願意成爲棋子。
所以,一路走去,直到宴席結束,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
北齊和東夷的識相讓李承幹哪怕有心借題發揮都沒有找到機會。
不過,等明日將督事院改爲議政院,設立議員的政令落在海棠朵朵和雲之瀾的臉上時,他很期待他們的反應。
宴席過後,安置好了肖恩,狼桃他們,李承幹便帶着範若若,出雲和驚鯢去了街上。
人頭攢涌,攤販成羣,看起了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
與此同時,南京城內數一數二的燕瓊樓隔間中,七位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面色肅然,氣氛顯得頗爲凝重。
若是有熟知他們身份的,必定會大爲驚訝。
因爲他們乃是南京城內最爲富庶,家業最爲龐大的七大家族的家主。
平日裡,因爲生意的摩擦,表面上看起來斗的你死我活,如今齊聚於此,看着,倒是頗爲和諧。
一位年過六十的老者,眸光一一掃過衆人,緩緩道:“說說吧,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