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經妙用

出乎意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原本楊晉以爲諸天武經這本奇書只有翻譯梵文的功效,卻不想它還有記錄拳法的效果,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金剛王拳這門拳法偷偷記錄了下來,這是楊晉始料未及的。

“天!諸天武經竟然將金剛王拳給記錄下來了,莫非這諸天武經除了翻譯功能外,還有自動記錄武學的功效?”楊晉猜測道。

“偷錄他人武學,這可是竊賊的行爲。”

楊晉讀了十年聖賢書,深受影響,爲人品行相當之高,從未做出個小偷小摸之行爲,但今天不管怎麼講,算是開了先河了。

“不過,這並非我本意,我更沒有偷錄張宿先生金剛王拳的心思……看來這是老天的意思,我若是置之不受,那就是有違天合,看來只能卻之不恭了。”思考良久之後,楊晉最終還是接受了現實,接受了金剛王拳。

楊晉雖然不懂武學,但光看張宿的表情就能夠判斷出,金剛王拳絕對比烈虎三殺高明許多。

“原本我只想要讓張先生隨便教我一套拳法,可老天卻將金剛王拳生生送到我眼前,當真是老天開眼。有了一門好的拳法,只要我努力苦修,將來斬殺異族,獲得赫赫戰功,也並非是遙不可及嘛!”

這一刻,楊晉原本枯寂的心再一次火熱了起來。

參軍當幕僚,那是下下之策,哪有自己領軍,帶領麾下士兵征戰沙場來的實在,來的爽快!

楊晉沒有被意外的驚喜衝昏了頭腦,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他又犯了難:“金剛王拳的修煉之法我雖然得到了,但若是沒有人教我,單憑我一個從未接觸過武道的書生,想要修煉出高明武藝來,這幾乎是癡人說夢啊!”

“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可我連師傅都沒有,門都進不去,想要獨自修行,絕對是千難萬難。”

楊晉自信,但並不自大,他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

讀書、做文章他在行,但想要在毫無經驗的情況下獨自修煉,甚至有所成就,一個字——難!

“若是有個師傅教我就好了。”楊晉嘆息一口氣。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轟隆!

楊晉話音剛落,諸天武經就猛地震顫了一下,散發出淡淡幽光。

楊晉只聽見耳邊一聲雷霆巨響,一股磅礴的力量撲面而來,震得他在剎那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同時五感消失,靈魂好像回到了混沌狀態,無知無覺五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楊晉的五感重新恢復的時候,他便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巨大的山谷之中,山谷枯寂、幽暗,悄無聲息,幾乎就好像另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個山谷長寬約爲百丈,四面被高聳入雲的峭壁包圍着,幾乎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視野能夠觸及到的,除了山壁、岩石,就是遙遠的天空之中有着一條龐大的怪魚。

這條怪魚體型龐大無比,以楊晉的視線,只能看到怪魚身子的一小部分,只以爲它留着魚鰭,楊晉纔料定它是魚。

隱隱的,楊晉還看到了一條條血色匹練,洞穿了它的魚鰭,將怪魚全身束縛住,就好像金剛鎖鏈將犯人捆綁住,穿透了琵琶骨,不讓它逃脫。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楊晉疑惑了,隨即猛然驚醒,猜測道:“莫非與諸天武經有關?”

踏踏踏踏……

就在楊晉莫名其妙,疑惑不解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很有節奏的腳步聲,不急也不緩。

“誰?”

楊晉猛然回頭,只見十步之外一道身穿藍色長衫的身影緩緩止步,身體單薄,眉清目秀。

可是看在楊晉眼中,卻幾乎不亞於見鬼了,因爲那道身影的模樣,與他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若不是因爲這件事情太詭異,楊晉甚至以爲自己還有個孿生的兄弟,被自己撞到了。

只可惜對面那個“楊晉”面無表情,並不理會楊晉,而是在停頓一會之後,腳步猛地踏出,大腿彎曲,重心下蹲,雙拳置於腰間,暗暗積蓄力量。

“喝!”

當力量積蓄到了極點之後,只見“楊晉”右拳猛地貫出,左拳做出類似於舞棍的動作,全身肌肉好像一條被拉到了極致的橡皮筋,“呼呼呼”抖動不止。

在這個“楊晉”身上,隱隱有着一種氣勢,睥睨天地宇宙,包容世間宇內,好像不論什麼事情,都無法打動他一分一毫。

“這是……”楊晉猛地驚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金剛王拳第一式,金剛舞杵!向下轉移重心,以腰跨爲中心,凝聚小腿、大腿、腰腹、胸背、手臂肌肉之力量於一體,好似凝結千萬條麻繩,合而爲一,溝通全身精元,貫出雙拳,做出舞動大杵的姿勢,全力一擊,無可匹敵。這一式,關鍵在於腰跨的旋轉……”

“楊晉”做出招式之後,又開始細細講解起來,說到細緻、微妙之處,還一邊示範,一邊講解,就好像一個有着豐富經驗的老學究,正在抽絲剝繭,將拳法的道理一點點解剖出來,精闢入裡,入木三分。

即便是楊晉這個對武道毫無經驗的雛兒,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一點不懂的地方。

說完金剛舞杵,“楊晉”停頓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緊接着又開始施展出金剛王拳的第二式,金剛拂怒!

楊晉知道這種機會難得,所以聽起來也格外認真,再加上他悟性、資質方面並不差,所以領悟起來也格外的快,幾乎有一種茅塞頓開,相見恨晚的感覺。

講完金剛拂怒,“楊晉”並不停歇,又開始接着講了下去,第三式金剛鎮獄,第四式金剛剎地,第五式金剛之王,都一口氣講完了。

金剛王拳總共也才五式,卻花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纔講完,其講解的精細程度,可見一斑。

聽完全部講解,楊晉將金剛王拳的內容瞭然於胸,心中躍躍欲試,就要嘗試着着施展一番來,卻不想那“楊晉”給他潑了一盆涼水,默然道:“金剛王拳,至剛至陽至烈,若是沒有培元固本,打好基礎,凝聚一鈞之力就貿然修煉,輕則筋骨挫傷,重則經脈撕裂,血液倒流,成爲廢人,切記切記。”

“好傢伙,若是沒有基礎就胡亂修煉,輕則筋骨挫傷,重則經脈撕裂,看來金剛王拳的修煉,我還得緩緩了。”

楊晉打了個冷顫,原本躍躍欲試的火熱也頓時被熄滅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剛王拳第一式,金剛舞杵!向下轉移重心,以腰跨爲中心,凝聚小腿、大腿、腰腹、胸背、手臂肌肉之力量於一體……”

就在楊晉詫異的時候,那“楊晉”又開始繼續施展金剛王拳,從頭開始講解,與剛剛的樣子一模一樣,就好像一個程序,只會重複循環。

“原來它是沒有意識的,只會如此反覆教導拳法奧義。不過它與我長得一模一樣,也算是一種緣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嗯,叫什麼呢?”楊晉興趣所至,不由思考着如何稱呼它。

楊晉眉頭緊皺,苦苦思索好半會兒,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道:“你講解教導武學拳法,抽絲剝繭,循循善誘,講解起來比最有經驗的老學究講課還要好上不少。在我們文人之中,知識淵博的好老師都叫做夫子,不若這樣,我也叫你夫子。不過你不是講課教書的夫子,而是講解拳法的夫子,那就在前面加個武字,喚作‘武夫子’好了。”

稱呼想好之後,金剛王拳又不能修煉,楊晉思考着,該怎麼離開這裡呢?

卻不想腦海中又是猛然“轟隆”一聲巨響,失去五感六識,等到恢復正常時,自己還保持着進入那神秘山谷之前的姿勢,手握着諸天武經,感嘆着希望有個老師可以教導自己拳法。

猛地驚醒,楊晉有一種自己置身於雲裡霧裡的感覺,他幾乎分不清楚剛剛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不對,金剛王拳的講解,我一字一句都記在心裡,並不是假的,還有大山谷,怪魚,武夫子,都不是虛幻的,是真的!”

仔細回想一下,楊晉發現剛剛發生的事情都歷歷在目,一點也沒有被遺忘,就知道事情是真的了。

“可惜,我底子太差,金剛王拳就在眼前,卻根本不能修煉。”

楊晉遺憾萬千,突然又猛地擡起頭來,一拍自己的額頭,笑道:“哎呀,我怎麼這麼笨!金剛王拳不能修煉,我這不還有烈虎三殺嗎?先把烈虎三殺修煉一下,打下底子,不就可以了?”

說做就做,楊晉連忙翻開烈虎三殺這本拳譜,開始細細研讀起來。

比起金剛王拳,烈虎三殺這門拳法明顯粗糙、淺顯了許多,字數也只有大約千字,但因爲楊晉看的仔細,所以也花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

看完烈虎三殺,楊晉翻開諸天武經,發現在諸天武經的第二頁,又多了密密麻麻近千字,正是烈虎三殺的修煉之法。

見狀,楊晉喜形於色,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要我閱讀過的武學,諸天武經都會自動記錄下來,根本不用我操心。那麼接下來,就是讓武夫子講解、教導了。”

楊晉念頭一動,發現自己再一次出現在了那灰暗山谷之中,在他的身側,武夫子一邊施展拳法,一邊講解道:“烈虎三殺,一共三式,分別是烈虎撲殺、烈虎撕殺、烈虎襲殺。第一式,烈虎撲殺,取烈虎捕食撲殺之意境,力貫大腿,勁通肌腱,驟然一躍,三尺直上……”

有了金剛王拳的經驗,楊晉再學烈虎三殺,幾乎沒有一點困難。

等到武夫子細細講解一遍之後,楊晉就開始自己施展起來,拳法打的也是像模像樣,絲毫沒有初觸武道的感覺,即便有些不到位的地方,也會被武夫子在第一時間指出,然後修改掉。

就這樣,楊晉一直修煉到夜半三更,精神累的實在不行了,這才退出諸天武經,跌跌撞撞爬到牀上,脫掉衣褲,蓋上被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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