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撿便宜

榮府刁奴,赫赫有名!

說實話,雖然經歷百年發展,京城的勳貴家族在家生子奴僕方面,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可像是榮府奴僕這般刁鑽厲害的,還真是十分少見。

就衝榮府家生子的表現,說一句‘奴大欺主’都不過分。

不說府裡小輩見到賴大總管要喊爺爺的事兒,單單管事們在外頭置辦的產業數量和質量,就不是他們能夠享用得起的。

榮府的頂樑柱老太太還活着呢,結果修建省親別院大觀園,直接將榮府的底庫掏乾淨了,而賴家則是趁機建起來規模只是遜色大觀園一籌的大園子。

賴家修園子的銀錢哪來的?

還不是從榮府身上吸血得來?

真要說起來,賴家就是老太太養起來的蛀蟲@

還有四大管事之一林之孝和其媳婦,雖然有個天聾地啞的名號,看起來萬事不管老實本分,可事實上呢?

他們的女兒小紅,看上了賈芸並且嫁給他,然後就能在榮府被抄家的時候,以外人的身份進獄神廟探望王熙鳳。

要知道,不管是林之孝夫婦還是小紅,可都是榮府的家生子,身契都掌握在榮府主人手上。

按照封建禮教時代的規矩,榮府抄家不僅主人倒黴,有身契的下人和家生子,也都要跟着倒黴。

他們將被官府重新販賣,怎麼可能會有自由身?

也就是說,要麼林之孝家在榮府倒黴之前就順利脫身,要麼他們家在榮府遭遇抄家的時候,有能力將自己摘出來。

大總管賴大所在的賴家更加誇張,政二老爺扶靈回鄉的時候,賴大的小兒子賴尚榮還能在地方上當官,可見能量之大。

不用說,榮府四大管事中的其餘幾位,肯定都不是簡單貨色,一個個都是趴在榮府身上吸血而肥的存在。

這還是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養出來的豪奴,至於管理城外田莊等產業的管事,那也是不遑多讓。

每年給榮府繳納的田租數量越來越少,到了後來甚至都不交了,還厚顏無恥要求榮府救濟。

得,合作榮府的田地,已經被這些外頭管事當做自己的產業了,真真荒謬。

要知道,在生產力不發達的時代,田地絕對是最穩當,也最保值的資源。

只要田地資源在手,就算家族一時衰落,總有再次崛起的機會。

可一旦田地資源都沒了,那家族衰落的結果就相當可怕了,直接從勳貴階層變成了底層平民。

而造成這樣變化的,最大責任人自然是老太太,王夫人則要負次要責任。

老太太年紀大了,不想輕易折騰可以理解。

可是縱容家生子,造成他們的勢力坐大,想要處理將要付出更大代價,可隨着年齡越發老邁,老太太越發沒有從身上割肉的勇氣和決心。

當然,榮府出現刁奴,自然跟府裡男丁不成器有很大關聯。

隔壁寧府就是最好例證!

紅樓故事裡,寧府當家人賈珍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混球。

寧府的大總賴二,本就是榮府大總管賴大的弟弟,自然在寧府身上吸了不少血。

可賈珍性格強勢能力也不錯,牢牢把持寧府權柄,底下的家生子似然手腳不乾淨,卻沒有敢於炸刺的存在。

當然,眼下的寧府由賈蓉當家,家生子們更沒有機會坐大。

可榮府這邊,情況一如既往的糟糕。

老太太維護那些家生子們的體面,卻是拿榮府的資源,將家生子中的佼佼者胃口養大。

這不,賈蓉打算拿寧府和榮府兩家的田莊出來,給予成年族人一條生計,結果竟然遭遇了榮府管事們的集體反對。

尤其是負責田莊事務的外管事們,一個個激動得不得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寧榮二府要巧取豪奪他們的田地一般。

賈母竟然還想和稀泥,並沒有折騰太過的心思和想法。

賈蓉卻不客氣了,輕笑着表示:“看來榮府的產業,賈家人都沒法做主了!”

一番話,將當時在場的赦大老爺和政二老爺,以及璉二說得面紅耳赤好不尷尬。

之後,寧府幹脆撇開了榮府自己幹。

說起田莊規模,寧府確實比不得榮府,可寧府手裡掌握的京郊田地數量,也有上千傾之多。

從京郊一直蔓延到通州地界,並不是延綿成片,就是皇家都做不到這點。

並不是要成年族人種田,而是根據田莊出產,進行粗加工增加附加值然後販賣,賺取其中的利潤。

說實話,這是辛苦錢,只要足夠勤奮,想要混個小康水準絕對沒有問題。

有寧府的牌子在,許多田莊所在地方隱晦的,不必要的花銷都可以省卻,只要經過粗加工的產品運送到京城,裡頭的利潤還是相當不錯的。

總之,爲了讓京城賈氏族人的日子好過起來,賈蓉可是想了不少的辦法。

效果麼,還是相當明顯的。

除了幾位沒臉沒皮,完全不將臉面當回事,同時還懶散得很的族人不肯努力之外,其餘成年族人的生活日漸好轉。

別的不說,自己用辛勤勞動換取的小康生活,可比寧榮二府施捨的滋潤生活,可要強不少。

起碼,再遇到榮府那一幫刁奴的時候,用不着給什麼面子。一口一個爺的哄。

說起來也真是搞笑,賈蓉都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了,結果榮府對待家生子的態度,並沒有多少改變。

後來才知曉,那是老太太強壓下來的結果。

按照賈母的話說,好好的折騰什麼,沒得叫外人看了笑話。至於賈蓉的聯合體育,基本上也是不了了之。

璉二倒是頗爲生氣,可惜他在府裡沒多少話語權。

賈蓉也是無話可說,不過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再和榮府溝通聯絡,除非是和赦大老爺以及璉二單獨聯繫。

也不知道老太太擔心些什麼,都到這份上了竟然還不願意鬆口,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次事情,讓榮府瞬間喪失了在族中的人心,賈蓉和寧府倒是撿了個大便宜。

等時間拉長,榮府和寧府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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