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五人在森林之中狂奔,半個多月都時間足夠他們對附近的環境有所瞭解。
在統治這一片區域的狼羣徹底沒落之後,短時間內沒有什麼強大的存在,所以他們可以肆意的在密林之中奔跑,而不用擔心可能的危險。
不過危險對於白天行也是一樣的,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他的靈活遠遠超出了劉景等人的想象,以至於他們越追越渺茫。
好在,路上一直有一些痕跡留下來,這才讓這一場追蹤維持下去。
劉景一馬當先,這種時刻,無論是因爲實力還是責任,他都是責無旁貸的頂在前面——地位和責任等同。
“停!”
突然,劉景一伸手,叫停了狂奔的隊伍。
“痕跡到這裡就消失了。”
這意味着對方不是察覺了之後故意抹去了痕跡,就是隱藏起來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劉景覺得是前者,他的腦子這一刻無比的清醒,所以認真的分析之後,得出瞭如此結論——對方如果是想要埋伏,絕對不會忘記這麼明顯的痕跡,所以只能是前者,絕對是這樣。
不過,不久前白天行的驚鴻一現還是讓他記憶深刻,近乎是本能的,他擡頭朝天上看過去。
巨木通天,遮蔽天日。幸運的是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呼!”劉景鬆了一口氣,稍稍放鬆:“應該走了,賊子肯定是發現了我們在追擊,所以抹去了痕跡。”
這個解答無疑讓衆人失望,不過很快劉景就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道:“不過他還是太天真了,倉促之間的痕跡有那麼好清除嗎?大家分開來找一找。”
“好!”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了爭奪話語權的意思,直接就分開尋找線索了。
不知不覺之間,劉景已經佔據了絕對的領導地位。
睡說起來,在場的五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是菜鳥之中的菜鳥,所以這個時候也只是摸着石頭過河,搜索起來十分費力。
正是因爲如此,白天行不入流的隱藏纔沒有被人發現。
是的,就是隱藏,所有人都認爲他這個時候肯定遠遠的逃遁了,畢竟一人之力又如何和衆人相抗衡?
但白天行恰恰選擇了反其道而行之,他屏住呼吸,整個人藏身在灌木之中,身上草草的披着一層綠葉。
材料簡陋,白天行只能做到如此,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基礎陣法也佈置不出來。
但是正好,要是他真的佈置了什麼陣法,憑藉他那粗淺的技術,恐怕更容易被發現。
反倒是這純粹的原始手段,沒有一個人注意。
五人分開搜索,逐漸的就拉開了距離。這是有危險的,但是五個菜鳥顯然沒有意識到。
其中,正好有一人朝着白天行的方向搜了過來。
“唉!早知道就不應該淌這一趟渾水了,”一手拿着武器撥開草叢,一邊自怨自艾。
不能怪他意志不堅定,實在是白天行表現實在太誇張,這讓從來沒有見識過高手的新兵心中發虛。
猛然,草叢之中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他的思緒還在轉着後悔的念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劍,清弘如泉。
寒意透骨,一股涼意從尾椎直衝天靈。
渾身寒毛炸起,他感覺了致命的危險。
白天行驟然暴起,他甚至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絕望。
但是,他是不會留手的,殺人者人恆殺之,既然想要火中取栗,就要有被火焰灼傷的準備。
“你……”
來不及吐出更多的字,劍尖就直接從喉間穿過,乾淨利落。
緊接着,白天行不僅沒有趁機逃脫,反倒是一腳蹬地,整個人就傾斜着飛了出去。
又死一人,動靜還是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是白天行緊接着的動作卻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來不及反應。
白天行就是要趁着這個間隙,再斬一人。
不過,畢竟是有一段緩衝的時間,這一次的目標已經有了準備。
看到那連殺自己四名同伴的傢伙朝自己衝來,這一次的目標一邊向其他人靠攏,一邊揮劍試圖抵擋。
“拖住!”
最遠處的劉景看到這一幕大聲喊道,腳下更是毫不猶豫的動了起來。
只需要十息的時間,他們就可以靠攏到一起,到時候就是反殺的時候了,他堅信。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包括目標自己,除了白天行。
“可惜,心亂了!”
心亂,劍就亂!
本就不是對手,更何況心存僥倖,心懷畏懼。
一息,退!
三息,亂!
五息,慌!
七息,劍落!
九息,人亡!
就在其他三人的目睹之下,白天行完美的展現了什麼叫做戰鬥。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的時間,趕在其他人之前,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被斬殺當前。
劉景心中震撼,但是他依舊咬牙:“殺,給我殺了他,他不是我們對手!”
是的,他依舊沒有放棄,哪怕他的心也在顫抖。
合三人之力,再加上自己的底牌,他還有翻盤的機會。
事實也是如此,但是他忘記了一點——是人就會恐懼,其他人可沒有他這樣的底氣。
所以,明明幾人和白天行只有三五步的距離,但是卻沒有人動彈。
直到白天行緩慢的抽劍,充滿殺意的眼睛朝他們一掃。
“啊~”
突然,有人將手上的武器一扔,發了瘋似的轉身就跑。
白天行有些意外,劉景一愣之後差點氣炸了:“廢物,我們可以殺了他。”
剩下的一人,看了看跑掉的傢伙,又看了看白天行,突然倒退了幾步,朝着劉景罵道:“要送死你自己去吧!憑什麼拉着兄弟們陪葬?老子不奉陪了。”
說完,他也溜了。
轉瞬之間,只剩下白天行和劉景兩人大眼瞪小眼。
這個時候,就是劉景也知道,自己的勝算不大了。
“嘎嘎嘎!”將牙齒咬的咔咔作響,劉景死死的望着白天行說:“我不服,都是這羣廢物,否則最後贏的人是我。”
白天行不置可否,他根本懶得爭論這個問題,只是突然笑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