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葛永關上門，卻不敢擡頭看白天行。
剛剛自己的表現，他都清楚，再想想之前放下的狂言，他就覺得羞愧的要鑽進土裡。
“大英雄怎麼不說話了？”白天行走到葛永身前，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葛永更不敢擡頭，臉上火辣辣的燒的厲害，冷靜下來之後，他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鬼迷心竅了，竟然稀裡糊塗就下了狠手。
因爲沒有看到法術造成的後果，葛永現在還以爲自己殃及了無辜，心情即低落又自責。
白天行看他真心後悔，也就沒有繼續調侃，反而伸手畫了一個圈：“擡頭看看！”
圓光術！
鏡面顯示的正是九天商行的情況，葛永的法術並沒有波及太多地方，只不過九天商行看起來卻慘了。
葛永低着頭不想看，但是一股力道卻將他的頭擡起，讓他避無可避。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九天商行一片狼藉的模樣，不忍的閉上了眼睛：“我罪大惡極，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怎麼還有臉說正義？”
顯然，對於自己失控造成的後果，他十分後悔，恨不得現在就處罰自己。
“睜開眼！”
白天行的聲音帶了幾分嚴肅，葛永本不想理會，但是心頭一顫卻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咦！”
這一看，他就發現了不同的地方，貌似除了九天商行……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
他並不愚蠢，反而很聰明，第一時間就扭頭看向白天行：“大師！是您……”
想來，在剛剛那種情況下，也只有大師來得及出手，而且也正是大師點提醒，自己纔來得及逃跑。
看着圓光術顯示的畫面，九天商行附近已經聚集了一批強者，要是晚走了一步……
葛永忍不住一抖，恐怕晚走了一步，自己的下場會很慘。
白天行當然不是白讓他看現場的景象，他自有其他深意。
……
“誰幹的？查清楚了沒有？”
趙天佑壓抑着怒火，擺在他面前的是一排屍體。
這就是這一次衝突的全部傷亡了，除了九天商行的人，一個無辜的路人也沒有被波及。
這讓這件事看起來更像是有意的襲擊，趙天佑不得不將某些事情聯想到一起。
“上師！”負責這一片安全的元嬰修士滿臉晦氣，發生了什麼他已經搞清楚了，在他看來這就是九天商行的人自己找死：“還給我添麻煩，真的該死。”
元嬰修士將自己打聽清楚的經過說給趙天佑聽，整件事完全就是一場意外，是九天商行自己作死招惹人家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其他人到底是誰救下來的，僅憑這份能力就不是一般人。
趙天佑陷入了沉思，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不過看起來確實不是有意的，真的針對自己也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幹。
“那就按照意外算，不過還是要找到那個狂徒，大庭廣衆之下竟然施展大規模殺傷性法術，他是想幹什麼？”趙天佑憤怒的吩咐，這樣一肆無忌憚的傢伙，留在自己地盤上就是一個威脅。
“是！”元嬰修士鬆了一口氣，意外就好，自己不用擔責任了。
打發了下面的人，趙天佑的心情很不好，雖然是場意外，但是……出手的又是誰？
“莫非……那些人已經來了？”趙天佑極度煩躁，這個時候出現在川溪的，八成是敵非友。
……
“看到沒有，如果我沒有干預，現在你的麻煩就大了。”白天行揮手將圓光術收起來，看着葛永一臉羞愧，毫不留情的指出來。
葛永現在是慶幸又羞愧，今天自己的表現真的是糟糕透了，最關鍵的是他發現自己似乎也不是一個好人。
“剛剛我告訴你……弱肉強食是吧？”白天行突然話鋒一轉，不再提葛永的糟糕表現。
葛永下意識的點頭，他還沒有從自己的過錯中回過神，依舊處於深深的自責中，更不明白白天行舊事重提是什麼意思。
“或許……弱肉強食是對的，錯的是我？”葛永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之前的堅持是錯的。
白天行輕易的就看透了葛永的心思，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是很多人都會犯的錯誤。
“但是小子，我可不是要你走極端的，否則我的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白天行自然不會故意摧毀葛永的世界觀，他要做的是引導。
看着一臉懷疑人生的葛永，他再次開口：“現在我再告訴你……底線，弱肉強食沒有錯，但是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否則豈不是和禽獸沒有區別了？去做你認爲對的事，而不是死板的認定對或者錯，否則無論對錯都是錯誤的。”
如果他一開始這麼跟葛永說，肯定會被嗤之以鼻，說的頭頭是道，但是人家不認同，在葛永眼裡，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世界黑白分明。
但是親身經歷了一次難忘的體驗，葛永的思想就變化了，他很容易就從白天行的話裡找到了共鳴。
“對，就是這樣的，大師您說的對。”葛永眼睛發亮，像是找到了理論支持，黑白的世界瞬間就多了許多色彩，美麗極了。
白天行及時的住嘴了，他將主動權留給了葛永自己，這種事情點幾句就夠了，真正還是要靠自己想通。
……
與此同時，一羣人悄悄的來到了川溪，住進了一座隱蔽的院落。
川溪作爲一個半開放的靈地，自然有不少修士逗留，它或許不比極光城浩大開放，但是也有一片屬於外人的容身之地。
這處院落，就在一片整齊的院落羣中，絲毫都不起眼。
但是如果有有心人，就會發現這裡格外的安靜，周圍一圈院子似乎都是它的屏障。
“餘長老！”
一羣穿着精緻的人低頭行禮如果有熟悉川溪的人在這裡，就會發現不少人都是川溪有頭有臉的角色。
或者是某家商鋪的老闆，或者是一隻商隊的領隊，還有受人追捧的煉丹師，總之都有一定的勢力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