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軍氣勢如龍，不僅僅是敵人怕了，就是人族自己的練氣士臉色也不好看。
白天行沒有食言，開始替龍馬軍謀劃，大妖潛伏對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不懂得隱藏自身存在的軌跡，在他眼裡跟不設防一樣。
不過他關心的不是大妖，那隻能算是閒的無聊時的趣事，他真正感興趣的，還是某人的消息。
趁着暫時空閒，白天行溜溜達達找到了目標。
擡頭看了一眼掛着的牌匾，他低聲笑到：“道館？倒是有趣！”
偌大的人族都城，其實真正的修煉場所很少很少。
真正的大能，要麼就有自己的道場，要麼乾脆不在凡俗收徒。
別看白天行講道的影響力很大，實際上這種影響卻是由上往下，只屬於部分精英階層的福利。
“老丈，這裡開了後多久了？”白天行詢問道館門前賣水的老丈。
老丈頭髮花白，身上有一點雜亂的氣息，看樣子胡亂修行了一些東西。
聽到白天行的問題，他睜開眼睛，懶洋洋的回答：“有三個月了，裡面教授一些真東西，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試試。”
“法不傳六耳，真的有真東西？”白天行故作不信，“真正的道法哪有那麼容易學到，莫不是騙人的把戲？”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古以來各種招搖撞騙之輩就不少，很多人都有所懷疑。
“你這小子，真的好不知所謂，老人家我好言相勸，你還不信，”老丈突然生氣了，有些憤怒的說：“要是我當年有這好機遇，或許早就飛天遁地，成爲那高高在上的練氣士了。”
兩人的爭論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或許道館本來就已經被不少人記在心裡，頓時有人動心了：“老丈說的有道理，年輕的時候沒有學的上乘練氣術，以後前途堪憂，就是不知道道館可有本事。”
“不管如何，還是值得一試，索性不過是被騙走一些錢財。”
“我去看看，一般的騙子也騙不了我。”
短短時間就有十好幾人大步走進道館，試圖改變命運。
白天吃嘴角帶着一絲笑意，道館當然沒有問題，甚至他們進去了真的能夠學到東西。
但是結果是美好的，過程卻不一定，看着已經重新睡下的老丈，他嘴角帶笑：“在這裡賣水，賣給誰喝了？”
賣水也要挑個地，南來北往的道路邊，苦力走卒的工地旁，或許都有人討一碗水喝。
但是這裡是哪裡？整個都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附近就有不下十家便宜的茶館，在這裡賣水一天能賣出出十碗嗎？
很明顯，這是一個託，只是人家是騙錢，他是騙人。
白天行當然不會戳破他，否則也不會故意配合他唱一曲雙簧。
笑了笑，他移步道館之內，想看看那道人到底在幹什麼。
白天行一晃身子就消失在街上，本來躺着的老人突然睜開眼，疑惑的自語：“人呢？什麼時候不見的？”
想到剛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大能，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不過想到對方不僅沒有戳穿自己，還配合自己演出，他就稍微鬆了一口氣：“道長，我只能幫到這裡了，希望你說話算話。”
白天行不知道門口的老人有什麼苦衷，倒是進了道館卻能發現一些不凡。
從外表看，道館的面積有限，甚至算不上寒酸。
但是走到裡面，卻發現別有洞天，被人以不知明的手法摺疊出來不小的空間。
剛剛進來的十來人正跪坐在一側大廳裡，一個道人正在爲他們講法。
白天行駐足聽了一會，盡是些簡單的修煉常識，中間夾雜了一篇不算精妙的道法。
“到是適合初學者，所以是來傳播道法的？”白天行若有所思，本來這位應該是開創道脈，然後順理成章立教成聖。
但是東海二仙開道場，講弘法，卻是斷了他的前途。
好在天道輪迴，還有彌補的機會，哪怕他並不喜歡，但是趁着人族衰落，傳播正道仙法，也是立教成聖的機會。
白天行靜靜的看着，直到道人一遍講完，然後將虔誠的弟子遣散，他才緩緩的走近。
“什麼人？”道人警覺，他的神識裡明明沒有任何動靜，但是眼前卻出現了一個人影。
首先確定了這不是幻覺，他立刻就站了起來，瞬間猜到了來者的身份：“是哪位仙人大駕光臨？”
這一界能夠跟他在伯仲之間的還有幾人，但是能夠瞞住他神識的確沒有幾個。
只是簡單的推理，他就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何等存在。
“又見面了，道友！”白天行盤膝坐下，雙眼炯炯有神：“我看你很主動，難道沒有一點怨言？”
還是老生常談的問題，後者一臉淡然的坐下：“有也這樣，無也這樣，有區別嗎？”
白天行無言以對，最後點頭：“是沒有區別，上次你說要走出一條路，可有頭緒了？”
“沒有！”道人搖頭，依舊淡然：“等我成聖之後，再尋找解決的辦法……”說到這裡，他的情緒有些波動：“或許那時我已經不是我了。”
對於未知，他終究還是怕了，並不是真的做到了心如止水。
人皇一出事，不知道多少人心慌慌，尤其是註定了要成聖的，更是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聖位影響，成爲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
就連眼前的道人也一樣，始終看不透輪迴。
“你應該不會，實際上你離我們這個境界並不遠，聖人之位影響不了你！”說到這白天行就有些遺憾，如此好苗子，只要稍稍引導，幾乎就是一位真仙，一如當初的魔人。
但是天道要他成聖，那就是躲不掉的，那位還沒有完全死心，或者說聖人是他心裡的安全線。
氣氛有些沉默，白天行的意思道人也懂，他嘴裡說的不在意，實際上真的毫無芥蒂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誰說的準了？
被白天行牽着鼻子走，道人不喜歡這種感覺，主動詢問：“仙人到此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