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燭拿着手上的一小截斷劍,疑惑的翻看,這截斷劍的材質很奇怪,不像是單純的礦石,而且上面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符文,雖然已經失去了作用。
但是,最奇怪的是,這樣的一塊鐵片,本不應該還有如此威力,但是顯然在某種他不清楚的力量下,被重新賦予了能夠殺敵的威能。
“山外的技藝已經如此精湛了嗎?甚至有這樣的強者了?”燭突然升起了一陣危機感,相比於蠻人粗糙的修煉體系,眼前的這些明顯更加能夠體現背後的體系支持。
就在燭準備仔細看一看的時候,劍光之外的那個人類突然開口說:“怎麼樣!感覺到人類的偉大沒有!”
“當然沒有!”燭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斷劍捏成粉碎,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人類再厲害又能如何?神是不死的。
燭雙手在身上隨意的拉扯着,將那些已經破破爛爛的皮囊整個剝離,然後甩開。
“事實上,你們人類毫無用處,就像是這皮囊,礙事無比!”
漁網一樣的人皮剛剛飄出不遠,就在劍光之中化作粉碎。
燭此時的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塊白色的蠟燭,只不過內裡透露出紅色的血肉經絡。
劍光再從他的身軀上劃過,雖然依舊留下一道道劍痕,但是白色的燭蠟一陣蠕動,轉瞬之間就恢復如初了。
“哈哈哈!看到了沒有,這就是神和人的差距,人類永遠只是低賤的劣等貨!”
燭張狂的笑着,甚至張開雙臂,擁抱劍光風暴,雖然一次次被切割成碎片狀,但是又一次次恢復。
白天行感到棘手了,但是卻還沒有放棄:“好!那就看看你這個神到底有多少分量。”
“劍崩!”
劍墓在白天行手上剛剛升級過一次,這新的招數還是第一次展現它的威力。
懸浮在劍墓之中的斷劍剎那間飄出上百之數,然後齊齊的用自己最鋒銳的一面指向燭。
還沒有發動,一股恐怖的死寂已經降臨,剛剛還張狂大笑的燭臉色大變。
“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十萬大山的邪神很少有隕落的,就是因爲很少有人能夠徹底的將他們消滅,一次次的重創,只是能夠讓他們消停一段時間,而山蠻卻要爲此付出絕大的代價。
一次次的失敗,也耗盡了山蠻最初的力量,於是邪神興起,山蠻淪爲奴隸。
這也是燭如此傲慢自大,視山蠻等生靈爲低等存在的原因,畢竟一方近乎不死不滅,一方卻脆弱不堪,你想讓他們平等相處都很難。
甚至比修士和普通人之間的隔閡更深,因爲後者最少知道,普通人可以通過修煉成爲翻山倒海的修士,但是山蠻或者其他生靈卻從來沒有辦法成爲邪神的。
所以,第一次發現有人類可以威脅到自己的生命,燭心裡的震撼可想而知。
因爲太過於驚訝,燭連逃跑都沒有來得及,就看到那上百塊斷劍齊齊粉碎,無數的金屬顆粒漫天飛舞,然後在劍墓的金之力的牽引之下化作一把劍虛幻的輪廓。
“再來試試這個,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白天行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伸手朝向邪神燭一指。
劍,直接消失在燭的視線之中,下一秒穿越了空間,出現在他面前。
“轟!”
劍,狠狠的轟擊在燭的化身之上,詭異的是表面完全看不出來一點傷痕,彷彿是在兩個次元。
“我……”
燭想要脫離這具化身,但是卻發現自己的分神難以動彈。
“不!”
更加恐怖的是,他的存在在不斷被磨滅。
“……是……麼……”
他伸出手,慘白的手臂想要抓住這把恐怖之劍,但是卻抓了個空。
劍,似是無形。
白天行臉上露出一絲瞭然,似乎明白了邪神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劍終究還是化作雲煙一點點的消散了,燭的化身徹底被磨滅,一點點的墜落。
不過在下一秒,化身又重新停止了下墜,失去了神采的眼珠再次轉動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慘白的嘴巴開合着,聲音依舊乾涸低沉,但是這一次卻多了一絲恐懼的情緒。
白天行知道,剛剛到一劍只是磨滅了邪神的存在力,實際上燭人毫髮無損。
現在,是燭重新投入了一絲存在力,只不過量極爲稀少,甚至無法維持戰鬥力,只能當做一個傳話筒一樣。
“想知道?我在這裡等你的本體過來!”白天行這一次沒有給他答案,而是伸手一指,幾塊斷劍崩碎,輕易的磨滅了燭的這一絲分神。
“人類!”遠方,正在飛速趕來的燭突然一陣狂吼,憤怒的聲音讓無數生靈恐懼,不知道這一次是誰招惹到了這個恐怖的存在。
燭趕來還需要一會,事實證明他之前的自信就是一個笑話,別說能夠拖住對方,就是本體親自,究竟誰生誰死還猶未可知。
要不是因爲白天行掌握了可以徹底抹殺他的力量,燭絕對不願意出來冒險。
“該死,人海戰術完全沒有用了,而且要是讓對方成長起來,我們就完了!”燭心裡很清楚後果,所以速度加到了最快。
想起那讓人震撼的一劍,他就不敢拖拖拉拉的等下去,甚至不得不冒着巨大的風險爲整個邪神羣體出頭。
想起這一點,尤其讓燭不甘,明明是所有邪神的危機,憑什麼讓我一個人出頭?
白天行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等燭到來,那不是誠信那叫犯傻。
要是沒有暴露之前的手段,白天行還有信心全身而退,但是讓燭知道了自己有抹殺他的能力,肯定會和自己拼命,到時候自己就算是逃掉了,說不定也會被打個半死。
白天行可不會和區區一個低等的邪神以命換命,這種情況回去慫一波再過來輕鬆絞殺對方多好,爲什麼非要逞英雄?
所以悄悄的給燭留下來一些禮物,他就果斷的收起了最後一個燭人,悄悄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