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軋鋼廠,保衛科,今早專案組就進駐這裡,對螺母事件正式開展調查取證。
調查一開始,軋鋼廠廠門就被封鎖起來,除非有專案組開具的條子,否則許進不許出。
專案組成員就按照事先計劃,分成三組展開調查。
第一組前往特殊車間,對所有職工進行指紋提取,然後送去檢驗。
第二組成員則直接進了人事科,開始對特殊車間職工的人際關係展開調查。
第三組成員前往二車間,約談二車間鉗工馬奎山。
這個馬奎山就是在華十二屋裡搜出螺母之前,跟易中海去四合院的那個徒弟。
專案組的調查,華十二並沒有參與進去,而是在自己辦公室跟蔡學民以及專案組長,喝茶聊天,等待消息,一點都沒有身爲案件嫌疑人的覺悟。
一個小時後,第三組成員傳來消息,馬奎山的嫌疑解除,他去四合院主要是去給他師傅易中海送禮的,送禮的目的是想給其小舅子找一份臨時工的工作。
這些事情專案組成員已經覈實清楚,證明馬奎山說的完全屬實。
又半個小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鈴聲,華十二做了個請的手勢,專案組長接起電話聽了一陣,放下之後露出笑容:
“是檢驗科打過來的,那螺母上查到兩個人的指紋,分別是特殊車間銑工趙永剛和鉗工牛二勇的.”
正說話間,辦公室門被人敲響,來人是另一波去人事科的專案組成員,進來之後敬禮彙報道:
“組長,查到了,特殊車間牛二勇也是易中海的徒弟!”
蔡學民站起身:“看來這個牛二勇嫌疑重大啊!”
專案組長立刻決定:“把牛二勇,還有那個趙永剛先控制起來,分別談話!”
專案組的成員興沖沖而去,辦公室內三人,並排站在窗前,看着車間的方向。
不一會就見車間那邊忽然亂了起來,還有人匆忙跑向醫務所的方向,緊接着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專案組長連忙接起,聽完電話裡的內容頓時面色一變,然後吩咐道:
“控制易中海,立刻調查事故原因!”
放下電話之後,專案組長臉色極爲難看,也不用華十二和蔡學民詢問,直接說道:
“牛二勇死了,說是去一車間幫忙修機器,在維修過程中,機器忽然啓動.”
他沒往下說,但華十二和蔡學民都清楚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走去看看!”
華十二招呼一聲就往外走,另外兩人並沒有因爲他的‘嫌疑’阻攔,而是快步跟在後面。
到了一車間,看到現場的時候,三人都覺得慘不忍睹,李廠長已經趕來這裡,臉色極爲不好,見到華十二過來,還關心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顯然李廠長是知道華十二被調查一事的。
華十二沒想到李廠長會這麼夠意思,竟然這個時候還關心他,當即搖了搖頭,表示問題不大,隨後看了一眼已經沒了上半身的屍體,和那爆漿一樣的軋鋼機,也不禁表情肅然。
易中海已經被帶上手銬,被專案組成員押在一旁。
李廠長沒好氣的走過去喝罵道:
“易中海,你搞什麼名堂,這臺老蘇時期的機器已經壞了好幾年了,沒有老蘇專家指導,你們動它幹什麼!”
易中海畏畏縮縮的道:
“廠長,都是我的錯,我想着之前犯了錯,就想爲廠裡立功做貢獻,想把這臺機器修好,就叫二勇來幫我的忙,誰成想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他自己就幹上了,還違規帶電操作,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說完易中海雙手捂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華十二三人對望一眼,易中海這番話說的可太有水平了,只承擔小責任,其他全都推到已經死去的牛二勇身上了,說人家違規帶電操作,這可真是死無對證啊。
專案組長詢問手下辦案人員:“有目擊者嗎?”
辦案人員搖頭道:“這臺機器在車間角落,中間還有阻隔的鐵板牆,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一車間的工人都是聽到慘叫聲才發現牛二勇被捲進機器裡的!”
專案組長看了一眼,非常突兀的鐵板牆,伸手一指:“這鐵板牆是怎麼回事?”
李廠長以前只管後勤,對生產事情並不瞭解,直接讓一下車間的車間主任過來說明情況。
一車間的車間主任臉色也不好看,出了這麼重要的生產事故他也要擔責任。
見到廠長詢問,連忙說道:
“這臺機器是老蘇那邊的機器,當時老蘇大哥的工程師過來組裝或者維修,都是不許讓咱們工人看的,所以當時爲了方便他們工作,特意把這臺機器放在角落,又在外面弄了一個阻擋視線的隔斷牆.”
蔡學民盯着易中海,接話道:“也就是說,在這裡發生什麼,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了,真是好手段啊.”
這話擺明了就是說易中海有問題,跟此次事故關係很大,李廠長和車間主任都聽懂了,駭然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兩腿都開始很誠實的打顫了,但臉上卻是一副我不懂你說什麼表情,看樣子是打算仗着死無對證,準備頑抗到底,咬死這就是一場意外了。
這時候一個專案組成員匆匆跑進一車間,對專案組長耳語了幾句,後者立刻精神一震,轉頭跟蔡學民與華十二交流了一下,告訴他們四合院那邊出事了,堵住了幾個疑似特務的人。
三人立刻決定趕回四合院,他們都感覺那幾個被堵住的特務,應該與易中海有很大關係。
專案組長臨走的時候下令,讓手下人將易中海看押起來,這期間不許他接觸任何外人,還着重強調,要看好他,不要讓他趁機自殺。
華十二聽完心裡好笑,易中海這人對養老有瘋魔一樣的執念,這種人最惜命了,怎麼可能自殺呢。
三人乘坐吉普車,朝南鑼鼓巷方向趕去。
四合院這邊,時間回到二十分鐘之前,那三個壞分子被許大茂、張學軍他們堵在四合院裡,向外跑不出去,只好往二道門裡跑,正巧遇到聽見動靜出來查看情況的賈張氏,順手掠爲人質,威脅許大茂他們不得近前。
並且嚴厲威脅:“再追我就殺了她”
許大茂一聽,當即持槍就要衝過去立個頭功,結果被張學軍他們拉住:
“副科,小心人質!”
許大茂這個鬱悶啊,心說你們知道個屁,要是賈張氏掛了,那才叫爲民除害呢,不過這話可不能明說,而且被人家這麼一提,他也不好趁機剷除賈張氏這個毒瘤了。
幾人雖然不強攻,但也不能叫壞人跑了,都守着二道門這兒,盯着裡面的壞人,防止他們跑了。
那個挾持賈張氏的人此時掏出一把手槍,頂在賈張氏腦袋上:“快退出去,不退我們就開槍了!”
許大茂冷哼一聲:“我們是不會跟壞人談條件的,我勸你們趕緊放下武器投降,否則.”
賈張氏都嚇尿了:“否則泥馬啊許大茂,你個死絕戶,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趕緊滾啊,放這幾位大爺出去,我要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許大茂臉都黑了,想要開口讓那三個人要殺要剮就痛快點,不用給他面子,可看周圍有圍觀羣衆,這話就不好往外說了。
之前那個要對傻柱動手的殺手,見許大茂他們真的投鼠忌器,連忙朝挾持賈張氏那人道:
“他們怕咱們殺人,不敢開槍,走,用這老不死的做擋箭牌,先衝出去再說!”
他知道這種四合院,一旦對方來了增員,他們就得困在裡面,衝出去之後接住周圍四通八達的衚衕,纔有希望逃離這裡。
挾持賈張氏的人聞言點頭,推着後者就朝前走,可賈張氏嚇得兩腿癱軟,滴滴答答還往下滴黃湯,根本就走不快。
那人朝殺手說道:“這老太太嚇尿了,根本走不動!”
那殺手將牙一咬,惡狠狠道:“走不動就換一個能走的,這後院好多人家,不怕抓不到人質!”
周圍在自家隔着窗戶小心圍觀的鄰居,聞言嘩啦啦全都拉上窗簾,然後用重物抵住家門,跑去廚房拿菜刀的拿菜刀,拿爐鉤子的拿爐鉤子,他們一個個哆哆嗦嗦,沒想到吃瓜竟然吃到自己身上,這叫一個怕啊。
賈張氏見鄰居都拉窗簾,聽動靜還有堵門的,都氣瘋了:
“你們這些王八蛋,不知道感恩,連替換我你們都不樂意,虧我家老賈和東旭活着的時候還幫過你們,你們不得好死,老賈啊,東旭啊,你們趕緊上來,把欺負我的這些個王八蛋帶走吧.”
衆鄰居對賈張氏的胡說八道都習慣了,老賈家屬貔犰的,借東西都不還,還老賈和東旭幫助過鄰居,扯特麼淡呢,這種情況上去就可能沒命,還用自己換賈張氏,就那樣的,用條狗換鄰居們都捨不得,乾脆就沒一個吱聲的。
三個壞分子都一頭黑線,還讓死人上來把欺負她的人帶走,這老太太是不是在詛咒他們?
挾持賈張氏那人,用槍托直接給了賈張氏一下,敲得她眼冒金星,頓時停止了乾嚎。
不過這一敲,卻讓賈張氏思路清晰起來,眼睛一亮,精神振奮道:
“有人質,有人質!”
她說完扯着脖子就喊:“棒梗大乖孫,別睡了,快過來,有肉吃”
就棒梗睡覺的時候,那是有人敲鑼都不醒,可一聽到有肉吃,下一刻,一個小胖孩就睡眼惺忪的衝了出來:
“肉肉,我要吃肉肉!”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壞分子一把抓過來。
賈張氏賠笑道:“幾位大爺,現在你們有人質了,能不能就把我放了吧”
這操作讓外面的許大茂他們都看呆了。
棒梗此時雖然年紀比原劇情裡偷雞的時候還小兩歲,但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了,連忙朝賈張氏哭道:
“奶奶抱,奶奶抱,我疼.”
賈張氏有些心虛,連忙道:
“乖孫奶奶最疼你了,這都怪你媽,要不是今天她回孃家,奶奶剛纔就叫她出來了”
三個壞人都一頭黑線,相比之下,他們比這老太婆可善良多了。
賈張氏出賣自己孫子也沒能換來自由,三個歹徒可能是看她不順眼,一個挾持棒梗,另外兩個架着她,就衝出了四合院。
外面的許大茂他們,還有隨後趕來的JC,面對挾持一老一小兩個人質的歹徒,投鼠忌器,不敢靠前,但也採取移動包圍戰術,沒有讓他們跑了,而是跟着他們移動,伺機救人抓捕。
華十二坐着專案組的車趕到的時候,那三人已經跑出了南鑼鼓巷,被堵在附近一個荒廢的水塔裡。
下車之後,聽到現場JC和許大茂他們彙報的情況,華十二瞪大眼睛:
“你是說賈張氏和棒梗被那幾個壞分子挾持了?”
現場JC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因爲有兩個人質的關係,我們不敢貿然強攻.”
華十二轉頭跟蔡學民說:“你跟專案組溝通,事情交給我,三十秒搞定!”
蔡學民知道他本事,低聲跟專案組長說了幾句,後者眼睛瞪大:
“蔡同志,這不是胡鬧麼!”
蔡學民放低聲音:“華十二的身手你們可以放心,就連老師他老人家都”
又低聲耳語一陣,並且保證如果人質有什麼危險,他願意承擔責任。
蔡學民這話說出來已經賭上了自己的前程,同時也是對華十二有着無限的信任了。
華十二拍了拍他肩膀:“你這朋友我交了!”
蔡學民沒好氣的錘了他一下:“合着你以前沒拿我當朋友啊!”
特務連的連長用前途給華十二擔保,再不答應,那就得罪人了,關鍵的是專案組這邊也沒什麼好辦法,人質要救,壞人還要留活口破案,這任務他壓力很大,沒有好的解決方案,只好點頭答應。
專案組長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華十二身上了。
華十二也不帶槍直接朝水塔走過去,水塔裡的人叫道:
“你敢過來我們就打死這老太太.”
華十二都樂了,腳下不停,大聲迴應道:“還有這好事兒?”
壞分子:“.”
賈張氏:“.”
專案組:“.”
賈張氏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什麼小畜生,小絕戶。
挾持賈張氏的人一看才明白過來,這是兩人有仇啊,用老太婆要挾適得其反了,當即把棒梗抱了出來:
“你再往前走,我把他也一起殺了!”
華十二依舊往前走,同時拍手笑道:“雙喜臨門,一言爲定”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距離水塔不到七米的距離,話音落時,腳下一踏,人已經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就聽見噼裡啪啦,五秒鐘不到,打完收工。
三個壞人都被卸了四肢,可惜的是賈張氏和棒梗命大,竟然在剛纔的搏鬥中完好無損,就十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