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華十二取出印有‘紅星軋鋼廠’字樣的信紙,拿起鋼筆就開始寫關於‘保衛科管理問題總結及整改措施’的報告。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華十二就沒什麼好猶豫的,先把楊廠長整下去再說。
老楊同志實在算不上一個好廠長,爲了一個八級工,就可以罔顧是非對錯,這是與我D‘爲人民服務’的宗旨相背離的,只顧利益不顧其他,這和過去的資本家有什麼區別?
所以作爲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優秀青年,尤其還這麼帥,華十二肯定要跟這種不正之風斗爭到底。
好吧,總的來說,就是老楊包庇易中海的行爲,礙着他了。
洋洋灑灑三千字的報告,華十二一氣呵成,把過去保衛科的管理漏洞,全都總結出來,並且簡明扼要的說明其危害性,當然他不能往老科長身上潑髒水,人家都成烈士掛牆上了,這再把對方拖下水,不是人乾的事兒。
所以他把所有責任,在字裡行間,都有意無意的歸咎於廠領導的玩忽職守,疏於管理,尸位素餐。
嗯,楊廠長別看了,說的就是你。
關於保衛科管理漏洞這一塊,華十二這可不是瞎編,想想原劇情裡就連秦淮茹的兒子盜聖棒梗,都能摸進食堂後廚偷醬油,這保衛科,還哪有爲什麼管理可言。
所以華十二並非單純的爲了弄楊廠長,也是爲工廠建設,查缺補漏,替尸位素餐的楊廠長,亡羊補牢,用小鬼子的話來講,他功勞大大滴!
寫完之後,華十二從頭審了一遍稿,這才簽上自己名字。
剛放下筆,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華十二說了一聲:“進來!”
門從外面被人推開,許大茂提着一個布口袋走了進來,點頭哈腰,滿臉是笑:
“呦,領導忙着呢!”
華十二沒好氣的放下報告:“你少跟我來這一出啊,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滾蛋!”
許大茂這才把腰直起來,呵呵直笑:
“我這不尋思咱倆關係好歸關係好,在廠裡咱就得尊重領導嘛,你看你怎麼還急眼了呢,那什麼,我剛從鄉下放電影回來,那邊老鄉太熱情,非得給我帶點乾貨,上好的榛蘑,我給你送來點,回頭蹲個小雞兒,那香沒邊了.”
說着笑呵呵就把布口袋放在辦公桌上。
“我是差這點蘑菇嗎?我是差小雞啊!”
許大茂聽完哈哈大笑:“行,回頭我再給你弄只雞!”
華十二連連擺手:“我就開了句玩笑!”
他把蘑菇收起來,並謝了對方,還提醒了一句:
“茂哥,你這整天在鄉下吃拿卡要,就不怕弄出事兒來啊!”
“這話讓你說的,這不是老鄉熱情嘛,我總不能辜負人家一片心意吧!”
“是老鄉熱情還是寡婦熱情啊?”
聽着華十二調侃,許大茂嚇得連忙擺手:“十二你小點聲.”
說着連忙給華十二上根菸,把他嘴堵上。
等華十二接過香菸,許大茂才問道:“對了,我那點破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華十二指了指他眼睛:“你看你那倆黑眼圈,明顯是腎氣不足的表現,這幾天你都沒在家,這腎氣用在哪兒了,還用我說嗎?”
“嘿,你還懂中醫?”
“多新鮮啊,家傳老中醫!”
許大茂有些不信:“真的假的,你要真懂這個,那回頭給你嫂子,我家那傻娥子瞧瞧,這結婚都好幾年了,她那肚子也沒個信兒”
華十二都不知道怎麼說了,看過四合院的都知道,這老許家沒孩子,責任不在婁曉娥啊。
想到這個,華十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許大茂沒好氣:“嘿,傻柱總拿我沒孩子這事兒取笑我,十二你也笑活我是不是.”
華十二擺了擺手:
“我肯定不能啊,我是在想,這生孩子可是男女雙方的事,地不肥,導致長不出苗,有這個可能,可也有可能是種子有問題啊,我就想這事兒要不怨人家婁曉娥呢.”
許大茂都笑了:“你這話說的,要不怨婁曉娥還能怨我啊.”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反應過來,臉都黑了:“你小子,這是在說我有問題?”
華十二點上煙抽了一口,呵呵直笑:“我可沒這麼說,你別冤枉我,不過茂哥你自己想想,你下鄉沒少安慰小寡婦吧,有沒有幫你懷上的?難道婁曉娥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許大茂臉都綠了,他是真沒想過是自己有問題,現在一琢磨,可不是麼,婁曉娥不行,總不能他遇到那些個.都不行吧?
當即小心翼翼的道:“十二,你跟我說句實話,這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麼,男人也有關係?”
華十二聽的直咧嘴,這得多沒文化啊:“茂哥,要按照你這理論,那女人就跟女兒國似的,自己生就完了唄,還要男人幹什麼?”
許大茂也覺得有道理,連忙湊近一些,把手放在辦公桌上:
“十二,你要真會醫術,那你幫茂哥我看看,看看是不是我的問題!”
“今天中午小食堂,你安排!”
“沒問題,不但中午我請客,晚上去我家,蘑菇燉小雞!”
華十二這才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許大茂手腕寸關尺上,幫他診起脈來。
這一看竟然還真是許大茂的問題,不由得仔細幫忙檢查起來。
許大茂雖說讓華十二幫忙診脈,但心裡還是不信是自己問題,可他一看華十二蹙眉,頓時緊張起來:
“十二,你別嚇唬我,這不會真是我的毛病吧?”
華十二沒有說話,繼續號脈,等過了一會鬆開手指,臉上表情古怪:
“茂哥,這還真是你的毛病!”
“不可能啊,我這可正常了,一次兩三分鐘呢!”這貨說的一臉得意。
華十二嘴裡叼着煙呢,聽這話經好懸把煙噴出去:
“那什麼,這麼丟人的事情就不要到處說了,我剛纔給你診脈,發現你足厥陰肝經受損,傷在陰丸,落下了病根!”
“用西醫解釋,就是你下面受過比較重的外傷,產生了挫傷和瘀血,雖自然癒合,卻因此纖維化而完全喪失生育功能。”
許大茂聽到‘完全喪失生育功能’頓時如遭雷擊。
華十二看了看時間:“現在時間還早,你去趟醫院,仔細檢查一下,看看跟我說的結果是否一樣!”
許大茂茫然點頭,他現在有點神不思蜀了,連忙起身就往外走。
等這貨走了,華十二拿起之前寫的報告,去找了李副廠長。
對方看了一遍報告,不由得大喜,老李現在覺得華十二是一員干將,說幹什麼就嘁哩喀喳,事情辦的利索又漂亮,這樣的下屬上哪去找啊。
當即把華十二狠狠誇讚了一番,然後拿着報告就出去,打算這就向上反應情況。
華十二回到辦公室,等到快中午的時候還不見許大茂回來,他估計中午小食堂是泡湯了,還得吃自己。
拿起飯盒和兩個手下幹事一起就去食堂打飯,剛到食堂門口就聽到裡面鬧了起來,有人叫道:
“傻柱,今天老子就弄死你!”
華十二一聽壞了,這是許大茂的聲音。
他連忙走進食堂,就見許大茂和傻柱已經打了起來,不過許大茂是捱打的那個,被傻柱騎在身下,掄起老拳,這頓輸出。
周圍工人並沒有因此騷亂,而是喜聞樂見圍成一圈,集體吃瓜,精神需求很重要啊!
何大清老神在在叼着菸捲,在一旁看他兒子欺負人,偶爾象徵性勸一句:
“傻柱,注意影響別再打了,你老往皮糙肉厚的地方打有什麼用,你小時候爸就教過你,踢襠啊,一下他就老實了.”
華十二一聽,得兒,傻柱鬧着玩下死手的罪魁禍首找到了,就是他爹啊,哪有這麼教孩子的。
他趕緊對指揮跟他一起來的兩個保衛幹事:“趕緊把他們分開,人都給我帶保衛科關起來,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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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幹事過去就把傻柱的兩條手臂架住,硬給拖了起來,許大茂趁機起身,紅着眼睛衝過去就要撿現成的,結果傻柱胳膊被架住,兩條腿沒事兒啊,一個撩陰腿,茂哥直接就跪下了。
許大茂指着傻柱,疼得眼淚往下流,用尖銳如公公的聲音控訴:“你特麼給我等着,咱倆沒完.”
華十二讓兩個幹事把傻柱送保衛科,走過去帶着許大茂就要往醫務室走。
何大清笑呵呵湊到華十二身邊:“十二,多大點事兒啊,倆孩子鬧着玩,你咋還把傻柱帶走了呢!”
華十二嘆了口氣:“何叔,這事兒咱一會說,我先帶茂哥去醫務室看看!”
許大茂這次傷勢不算嚴重,只是有些腫脹,醫生給開了點活血化瘀的藥就完事兒了。
下午,保衛科,許大茂和傻柱被罰關小黑屋,一人扣半個月工資。
何大清跑到華十二辦公室:
“十二,這事兒你判的我們爺倆不服啊,是許大茂中午跑到食堂喊打喊殺的,不是我們柱子惹得事啊!”
華十二扔給何大清一根菸,然後呵呵一聲:“何叔,這事兒,八成還真是你家傻柱的事情!”
他當即把許大茂陰丸受損導致不能生育的事情一說,然後問道:
“傻柱和許大茂從小打到大,每次動手傻柱都奔下三路,你說許大茂出了這種事,不找傻柱,還能找誰?”
何大清目瞪口呆:“這玩意還影響生孩子?早知道我就不叫傻柱往那裡打了,這許大茂怎麼這麼脆弱啊,當初我踹他爹的時候,也沒影響什麼啊”
華十二一頭黑線,合着你們家欺負人,都父一輩子一輩的往下傳啊。
他沒好氣道:“何叔,這事兒你自己掂量着吧,這可是死仇,許大茂要是報警,傻柱弄不好能進去!”
何大清也犯愁,本來以爲小孩子打打鬧鬧,怎麼就變成死仇了呢:
“十二,你說咋整,給叔想個主意!”
“調節吧,和許大茂好好談談,賠償他一些損失,看看他同不同意!”
華十二把當事者雙方,都帶到自己辦公室,把事情攤開了說,本來還梗着脖子一臉不服的傻柱,聽到他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之後,也有些發傻:
“我也不清楚啊,我爹從小教我打架就往那裡打,一招就見效”
許大茂都氣瘋了,當場就對何家父子破口大罵,何大清跟傻柱都自知理虧,這會兒都老老實實賠禮道歉。
華十二讓他們自己商量,可許大茂就是不接受賠償。
何大清眼帶祈求看着華十二,拜託他從中說和。
華十二直接告訴三人,許大茂這病他能治,不過用的藥材比較珍貴,這錢就由傻柱來賠,以後傻柱的工資都給賠許大茂,爲期兩年,這事兒就算了結如何?
何大清一聽不用他的錢,頓時滿口答應,許大茂聽說自己這病能治,也沒有了拼命的心思,最後只有傻柱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兩年沒有收入,傻柱想想就想哭。
其實華十二就是故意的,這兩天他看着何大清給秦淮茹送飯盒,兩人有點眉來眼去的意思,傻柱雖然還一直討好秦寡婦,但沒了飯盒,那白蓮花就對傻柱疏遠了不少。
華十二想看看,傻柱兩年沒工資,秦淮茹能不能跟何大清搞一起去,那時候情人變後媽,傻柱的樂子就大了。
別怪華十二招數損,主要傻柱這貨總跟他橫眉立目的,跟誰倆呢,這次就讓他看看某家的手段。
晚上下班的時候,門口接上未來媳婦,跟許大茂一起騎車回四合院。
路上許大茂求華十二先別把那事兒告訴婁曉娥,婁家本來就看不上他這個窮姑爺,再知道他不能生育,回頭媳婦再跑了。
華十二問許大茂是不是真想跟婁曉娥過一輩子,後者有些詫異,繼而表示他雖然好色,但對老婆是真心的。
這話華十二半信不信,畢竟許大茂跟婁曉娥剛成親不久,正是蜜裡調油的階段,以後就不好說了。
他跟許大茂處的不錯,有心拉他一把,問他想不想進步,當個領導什麼的。
許大茂頓時眼睛都亮了,直接叫華爺。
華十二呵呵一笑:“那你收個徒弟,把你那工作交代一下,過些日子我調你進保衛科,再帶你立點功勞,升職跟玩一樣!”
許大茂連連點頭,其實除了升職之外,他心裡還惦記着報復傻柱呢。
雖說讓傻柱賠償他兩年工資,他的病也還有救,但許大茂心裡還是不舒服,要能調進保衛科,那拿捏起傻柱來還不是輕輕鬆鬆,到時候就能出氣了,他如何能不樂意,心裡想着回頭得給華十二送點好禮才行,關係好歸關係好,辦事兒得有規矩不是。
華十二晚上要給話匣子展示廚藝,三人先去了一趟菜市場,回來的時候,在四合院大門口,正好看見何大清拿着飯盒遞給秦淮茹,兩個人推來推去的,跟打情罵俏也沒什麼區別,白蓮花那嫵媚風情,全都用在何大清身上了。
何雨柱在一旁,臉都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華十二覺得傻柱頭髮有點發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