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七城……
隨着餘宗命令傳下,一時間秦漠七城猶如巨大的機械巨獸涌動,一支支萬人鐵騎從其他六城涌來,一時間狼煙滾滾沙塵暴走,他們的目標正是秦漠城!
而秦漠城內也是一陣號角奏響,頓時無論是在演武場操練的將士還是在外喝酒忙活的將士,皆停下手中的事情,披甲持矛掛劍,整理好自己的着裝後迅速朝着軍營方向趕去!
集合號角一起,必然是戰事將起,大軍出征!
餘宗身着黑色爨紋重鎧,身後寬大的披風迎風飄揚,說不出的挺拔悍勇。
如今他的鎧甲換成了北秦帝朝統一制式的校尉重鎧,與下品氣兵無異,尋常體藏境巔峰的將士拿着千鍛鋼刀對着劈砍,都只能留下一道白痕,根本別想破防,防禦力可以說與軍侯所穿的鎧甲有質的區別。
從這就可以看出,一部一軍侯,一曲一校尉,差別有多大!北秦帝朝,強者爲尊,特別是軍隊之中。
號角奏響,前後連五分鐘的時間不到,整整三萬人的隊伍便已集結完畢。
餘宗看向下方整整齊齊排列的三萬軍隊,還有那一面面上書:餘字的兩丈高旌旗,深感自豪。
函谷關戰役之前,秦漠城內只有兩千人馬,整個秦漠七城加起來也不過萬人編制。
如今他憑藉護城守關的大功,還有最後那場戰爭中殺敵數千,連升兩級,跨過軍侯之職成爲了秦漠有史以來的第一位校尉!
自此成爲領兵十萬,駐守一方疆域的大將!
雖然只是一個規模很小的守疆大將,但也是三百里秦漠前所未有的大喜事,自此秦漠也算得上是一方擁有自己名號的疆域了。
大軍迴歸後,依照帝朝法規擴充軍制,重新招收將士。僅一天之內,秦漠七城就擴軍達到了十萬人不止,在不斷的擇優選取後,才留下堪堪十萬!
秦漠七城人口並不少,雖說都不是什麼大城,也不是什麼肥沃繁華的城市,但是數代人的積累下來人口也達到了數百萬人。
北秦帝朝人人習武,血性悍勇,可以說哪怕是一個老者都能立馬化農爲兵提刀上陣,從數百萬人當中招來十萬年輕將士,簡直不要太簡單。
如今餘宗留三萬大軍於秦漠城,擎蒼城有着北災和李擎蒼駐守,所以留給他們兩萬,其他五城都是駐守着一萬兵馬,與之前的秦漠七城簡直是天差地別。
大軍集合完畢,餘宗上馬前行,率領大軍來到了秦漠城外的大道,等待其他六城的大軍集結而來。
沒一會兒,六條長龍滾滾而來好不壯觀,他們毫不停歇的自主匯入身後的三萬大軍之中,一切井然有序,毫不慌亂。
在餘宗閉關期間,這十萬大軍早已被北災他們操練合演軍陣大半個月,已然稱得上是可以一戰的精兵。
“吾等,見過校尉大人!”
七道身影越過衆人來到了餘宗的面前,紛紛下馬單膝抱拳一禮!
“快起來吧。”
餘宗點頭讓他們起來,他沒有阻止,也沒有說什麼大家都是兄弟不用如此之類的場面話,軍隊有軍隊的規矩,出征時軍隊裡面只有上下級之分,等級森嚴,沒有什麼兄弟之說。
稱呼可以有,但是該有的規矩和分寸不能亂了。軍中,永遠只有一個聲音,一人說了算!
“半月不見,幾位大哥風采依舊啊。”
待得衆人起來,餘宗笑着和他們打了招呼。如今的七城千主,赫然都變成了軍侯!
在秦漠駐疆軍內,軍侯及以下職位遷降,都有校尉統決,也就是餘宗說了算。
根據函谷關守關一戰以及最後參加的那場大戰,大家的軍功統一計算後,戰功雖有些許不足,但餘宗還是破格提升,讓秦漠駐疆軍多了七位軍侯!
加上北災這位原駐疆軍軍侯,達到了八位之數!
除了都是自己人外,很大原因還是秦漠駐疆軍統領層人手不足。
大戰過後帝朝論功行賞,大量的物資和軍資往秦漠調撥,如今整個秦漠兵強馬壯,在大量修煉資源的堆積下,迎來了實力增長的迅猛時期。
看着此刻這八位軍侯志得意滿,春風滿面的樣子,就知道收穫不小。
“小宗,我們這是要去哪?秦漠的大型獸羣這些天早已被我們練兵的時候順手都滅了,難道是又有什麼戰事嗎?”
荀滄瀾不解的看向餘宗,衆人也是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餘宗。
餘宗拿出自己腰間隨身彆着的酒袋,猛幹了一大口,然後愜意的眺望了一下前方大漠:
“這麼多年了,我們和西乾龍庭這個挨着的邊疆郡城摩擦不斷,我覺得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嗯……摩擦?了斷?
聽了餘宗的話,大家都是一愣,自北災任軍侯以來少說也打了五年,在這之前兩地交鋒的機會更是數不勝數,他們都已經習以爲常了。
聽到餘宗突然這麼說,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下一刻便明白過來,餘宗怕是要對千乘郡下手了。
果不然……
“駐疆軍,守了秦漠數十年,葬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什麼時候是個頭?!人家既然想要我們的疆土,那就擺出去,我想看看他們有沒有那麼鋒利的牙口,能嚼得動我秦漠寸沙寸土!”
“西乾龍庭靠近秦漠的這個郡城——千乘郡,我餘宗,要了!”
“不知道疼,就會時刻惦記!這次,我就教教他們,什麼叫疼入骨髓!以千乘郡爲豁口,吸食西乾的血液,既然戰爭已經被挑起來了,那就不要畏懼,誰怕誰倒黴!”
餘宗話才說完,北災便拄矛砸地大笑:
“好!早該如此!我任職軍侯以來,我們忍讓了足足五年,不敢踏足千乘郡內半步,如今有小宗你這個可匹敵外罡宗師的小怪物在,這西乾的千乘郡哪裡去不得!”
“諸君,飲甚!”
“飲甚!”
……
千乘郡外城——一座與秦漠對峙上百年的老城。
城外,一個大沙地上,一個身批黑色重甲的白髮青年將手中黑棋在指尖不斷旋轉,盯着眼前的棋盤似乎在苦惱該如何落子。
而他對面,則是一位白髮蒼蒼身着儒生長袍的老者。
“又輸了……唉,這都第三盤棋了,看來我是真的沒有天分啊!”
“餘將軍自謙了,未學過半分棋藝,僅僅經過第三盤棋便與我殺得難解難分,讓宮某最終只能僥倖勝得一子,足以證明餘將軍謀略過人!在下佩服。”
“唉~下棋我是真的不在行,可是殺人嘛……我從不含糊!”
“宮城主,我已經給了你三盤棋的時間,讓你暗中撤離的百姓可以安全離開,夠給你面子了,接下來,可以把郡地圖給我了吧?!”
“宮某謝過餘將軍對我西乾百姓的活命大恩,地圖就在宮某身上,不過恕宮某不能親手奉上!還要煩請餘將軍踏着宮某的屍體,自己拿了。”
“很好,帶着就好。”
餘宗轉身就走,朝着前面,黑色的鐵騎踱步而去。
而萬叢鐵騎亦因爲他的歸來,一個個身姿挺得更加卓然,在身批重甲的藏昂戰馬之上握劍執矛,眼神自信而又沉穩,煞氣瀰漫!
餘宗回到了自己的戰馬身旁,跨馬而上,右手高擡,輕輕超前一揮……
靜立不動的十萬大軍得到了指令,化靜爲動,瞬息之間涌動如潮,整齊劃一,變爲一隻鋒銳的長矛直指眼前的落夕城!
餘宗在最前方策馬嘯西風,身後跟着十萬騎黑色鐵甲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