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歲月之前，我向往的世界，其實不是修煉界，實際上我最開始做的夢，是江湖，是武俠。”
話題突然就從彼此針鋒相對的對立中突然轉移到了這個方向。
一時間竟然是讓白眉有些懵逼，沒有跟得上高傑的腦回路。
“你...江湖我倒是知道是什麼，但是武俠...那是何物？”
走江湖拜把子，這種故事很常見，而且通常都是沒有踏足進入到方外世界的人們普遍的小圈子。
武者，江湖，武人，構建出了一個屬於平凡的普通人的眼中，看似光怪陸離的世界。
江湖路，白眉雖然沒有走過。
但是在峨眉這麼長時間的立派中，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是從江湖路上踏足進入。
白眉雖然不曾踏足，但也並非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知道啊，那這樣的話，你也應該明白，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講究的就是順着自己的心來。”
白眉知道江湖，這可是有點超出高傑的想象。
不過仔細一想，白眉知道江湖，好像也確實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情。
活久見嘛。
“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們是修行中人，是方外之士，而不是所謂的江湖中人，你得分清楚這一點，不要把兩者混爲一談。”
白眉再一次着重點出了這其中的差別。
臭小子想要偷換概念？
我白眉老道又氣勢那麼容易糊弄的對象。
“嘖，看似有很大的區別，其實區別真的不是很大，只是你覺得很大罷了，你看我，就覺得沒什麼啊。”
高傑撇撇嘴，白眉這老傢伙的心機果然也挺深沉的啊。
這都帶不走他嗎？
看來還得整點新的花樣出來。
“而且你也不要看不起江湖，看不起武林人士好吧，據我所知，有些武林人士，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劍斬山斷海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但就算是這樣，人家還是武林中人。”
“你少扯淡！我就沒聽過這種東西！”白眉直接噴了出來，吐沫星子都落在了他那潔白的衣袖上。
“這江湖上的人真的要是能做到那種地步，我白眉別的不說，立馬就把峨眉關門，要是江湖人都能做到那樣的事情，我這峨眉存在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你白眉這不是廢話，你在這個世界那肯定是看不到的啊。
不過不要緊，你雖然在這個世界看不到，但是我高某人，恰巧也會那個世界的武林中人的一些本事。
“你白眉要是真的看到了的話，真的會把峨眉關門嗎？”高傑挑了挑眉角，身子略微朝前傾斜，好整以暇的說道。
“關不關門先不說，你得先找一個出來給我看看才行。”白眉敏銳的嗅覺聞到了坑的味道。
眼前這個臭小子，指不定又在挖坑讓他不知不覺的跳進去。
哼哼！薑還是老的比較辣，你小子太嫩了。
我白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就算是當年的唐王，我白眉也是和他把手言歡。
甚至還和呂洞賓一起看煙花。
就你小子那點本事，還想忽悠我白眉老祖？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未戰先怯，很明顯白眉你怕了。”
“你少用激將法，我就算是怕了又能怎麼樣？因爲我確實沒看過，我要求看一遍又能怎麼樣？就算是要賭，我也要眼前爲實才能賭一把。”
“好！”高傑直接從蒲團上站起來。
體內的法力不曾運轉，反而是汲取了體內獨屬於一部分的精純的火勁，隨後應用到掌心上。
剎那間，一把無色無相的能量光劍浮現出來。
看樣式，應該是和長虹劍的樣式一般無二。
那麼高傑接下來來要動用的招數，也就很顯而易見了。
“你等等！”
但就在高傑準備拿着長劍搓一發長虹貫日的時候，白眉突兀響起來的大喊聲卻讓高傑頓時停下了想要來一發的衝動。
“你不要告訴我，你小子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個，能斬斷大山，斷絕深海的武林高手。”
白眉伸出手指指着高傑，意思的表達十分的清楚：“你真的確定，是你？”
“如假包換。”說着，高傑挺直了胸膛。
長虹劍上的光影逐漸開始匯聚。
哪怕是在這峨眉金頂之下，天穹上匯聚的霞光仍舊顯眼。
“你放屁！”千萬不要以爲白眉在成爲真人之前，是個什麼好脾氣。
多年的養氣功夫讓他平日裡能夠壓抑得住自己的性格罷了。
但是等到壓不住了，這口吐芬芳，也就成了嘴巴上隨口說出來的話了。
這一點，倒是和高傑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你分明就是純陽一脈修者，更是與我峨眉上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更是身懷至寶金剛鐲，這些種種跡象都表明，你乃是道門子弟，乃是道門中的一份子。”
白眉怒其不爭，恨的牙癢。
“你看看你！上上下下哪裡不是充斥着一股道門子弟的氣息，你卻墮落到要去做什麼江湖人？！”
“要不要臉！要不要皮？還能不能好了！”
一波對話，白眉不僅口吐芬芳，甚至還在陰陽怪氣。
這間接的也吸引來了另一個來自祖安的人。
也就是高傑他本人。
陰陽人與陰陽人之間，是存在着相互吸引的羈絆的。
很顯然，白眉成功的激活了這個羈絆。
“笑死，你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好吧，你現在感受到我這劍上有一絲一毫的法力波動？有嗎？有嗎？啊！”
長虹劍在周身翻飛，雖然只是能量構造體，但仍舊具有長虹劍八九分的韻味。
畢竟長虹劍，算是跟隨在高傑身邊最長時間的武器了。
他對長虹劍的瞭解，要勝過其他任何。
“我雖然感受不到，但說不定是你用了金剛鐲把法力的波動給掩蓋下去了呢？別以爲我不知道金剛鐲能做到那樣的事情，你壓根就打算坑我的吧。”
白眉也從蒲團上站起來，四散的元神聚攏歸入體內，重新進入泥丸中。
盤坐在中央高臺上的白眉睜開眼睛。
是的，之前和高傑對話的，一直都是拿足足有丈五大小，呈現出透明虛影化的白眉的靈魂。
而現在，纔是白眉的元神迴歸進入到了身體內，與肉身結合，穩定如山之後，真真切切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高傑。
“來？”
金剛鐲浮現在掌心，高傑也懶得多說什麼。
雖然陰陽人與陰陽人之間有相互吸引的羈絆，但是別忘了，陰陽怪氣，遠不如直接來一拳來的自在。
畢竟陰陽怪氣只是建立在不能動手的情況下噁心人。
顯然現在並不適合。
“來！”
昊天鏡浮現在背後，白眉氣的眉須與白鬍都鼓盪四縱。
飽提法力，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