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觀勝峰,後山!
深夜!
“嗤!”
左冷禪雙指作劍,將一縷寒冰真氣注入眼前的水池中。剎那間,池水溫度劇降,水面上出現一塊塊浮冰,大半個水池赫然都被冰封。
“不夠,還不夠……”
他喃喃自語一聲,神色說不出的陰沉。
自從少林寺一戰,慘敗給寧缺後,他就一直在這裡苦修,將派中事務全都交給幾個師兄弟處理。
三年苦修,他終於將寒冰真氣修煉大成。
隨意發出一縷寒冰真氣,都足以將一個常規的一流高手冰封。
可以說,他左冷禪是他們嵩山派有史以來最強的強者了。
如果再次面對任我行,他有信心在不受傷的前提下將任我行擊敗。
只是,當他回想起當日寧缺一劍斬斷佛塔的情景,他就知道自己的實力,還遠遠不是寧缺的對手。
想到當日被一劍貫穿的情景,他胸口還隱隱作痛。
“可惡,他怎麼可以領悟失傳了劍意!即便我不問世事苦修三年,將寒冰真氣修煉大成,也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左冷禪滿臉陰翳。
作爲嵩山派建派以來少有的雄主,他一生都在爲吞併五嶽劍派其他四派並讓嵩山派足以媲美少林、武當而努力。
他這些年不知使用了多少陰謀詭計,才讓嵩山派有了吞併其他四派的實力與希望。
結果,華山派卻出了一個寧缺,讓他好不容易佈局好的大好局面全部崩潰。這讓他如何甘心?
這些年他雖然一直閉關,但也不是完全與外界隔絕,嵩山派的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他送來最新的江湖情報。
所以,他對江湖上的事還是瞭如指掌。
也得知了華山派在迅猛發展,現在竟然已有了與少林、武當抗衡的態勢。
這是嵩山派沒做到的事,華山派卻做到了。
而寧缺帶領華山派壯大後,會饒過昔日想要吞併華山派的嵩山派嗎?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此,現在不單止大好局面崩潰的問題,還要防止寧缺打壓報復嵩山派。
“不過,我一個人雖然對付不了嶽不羣,但如果再加上方證、沖虛就不一定了。少林還有壓箱底的一百零八羅漢大陣,武當也有真武七截陣。如果方證、沖虛這兩個老狐狸捨得拿出壓箱底的底牌,再加上我們嵩山,未必不能滅了嶽不羣與華山派。”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少林那羣老禿驢,當年爲了打壓高手如雲的華山,拋出了辟邪劍譜,致使華山分裂爲劍氣二宗,再到內戰爆發,之後徹底陷入衰落。現在華山派再次崛起,而且出了嶽不羣這樣有江湖第一人之稱的高手,我就不信方證還能坐得住。”
“至於沖虛牛鼻子,只怕也沒少使手段。現在華山派咄咄逼人,眼看就要蓋過武當,我就不信他還能心如止水。”
“除了拉少林、武當入場之外,我還有最後一張底牌。本來不想使用這張底牌的,但現在卻顧不得了那麼多了。”
左冷禪探手入懷,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
令牌表面寫着“錦衣衛”三個大字!
他們嵩山之所以能弄到那麼多勁弩,而且暴露後還不被朝廷追究,就是因爲他早暗中投靠了朝廷的錦衣衛。
也正是藉助錦衣衛的力量,他們嵩山這些年才能發展得順風順水,迅速壯大。
本來,左冷禪是準備一輩子都不使用這張令牌的,因爲一旦暴露了他與錦衣衛的關係,無疑會遭到江湖中人的唾棄,這對他一統五嶽的大業沒有好處。
但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只想寧缺死與滅了華山派。
“嶽不羣,是確實厲害。但你一個人再厲害,也無法抗衡少林的一百零八羅漢大陣、武當的真武七截陣、還有錦衣衛大軍的聯合攻擊。”
左冷禪冷冷笑着,收起了令牌。
就在此時,他突然看到嵩山派的大殿傳來一陣滔天火光,而且還隱隱聽到了風中傳來的恐懼慘叫聲。
“不好,我們嵩山派出事了!”
左冷禪臉色一變,連忙使出輕功,向嵩山派大殿趕去。
屍體!
花叢中、過道上、房屋裡……到處都是屍體。
左冷禪一路走來,看到了一個又一個慘死的嵩山派弟子,看到了滿地流淌的鮮血。
“是誰?究竟是誰?對我們嵩山派下着樣的毒手!”
左冷禪雙眼血絲密佈,面色猙獰,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
他發力狂奔,穿過草叢,越過圍牆,躍進大院……終於來到了嵩山派大殿之前,此時慘叫聲已然停止。
“是你————嶽!不!羣!”
左冷禪看着揹負雙手站在嵩山派大殿前的儒雅身影,渾身顫抖、怒髮衝冠、目眥盡裂,一字一頓咆哮道。
寧缺緩緩轉過身來,對左冷禪微微一笑:“左師兄,我等你好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嶽劍派很多人都暗中說我左冷禪是不擇手段的真小人。而你嶽不羣則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劍。
但是,誰能知道,你嶽不羣纔是真正的狠人,比我左冷禪要狠一千倍、一萬倍!我們嵩山派數百口人啊,你竟敢斬盡殺絕了。你這個畜生,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不顧一切的消滅你!”
左冷禪近乎神經質般咆哮道,聲音中蘊含着恨比三江、仇深似海的恨意,這一刻他恨不得吃寧缺的肉、喝寧缺的血。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自古如此!左師兄你早該明白這一點纔對……再說了,我從來就沒說自己是一個好人!”
寧缺淡淡說着,雙眼隱隱閃爍着一絲幽深光芒,月光照耀下,隱隱透發着邪異的魅力。
“你給我去死!”
左冷禪怒吼一聲,催動全身功力,激發體內所有的寒冰真氣,一指向寧缺點去。霎時間,虛空中寒氣蔓延,空氣凝冰,周圍的花草樹木一瞬間全部被冰封。
只是,左冷禪纔剛剛點出手指,整個身體就僵住了,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按在了他的丹田上,一瞬間將他的內力乃至精氣神全部抽空。
“一家人就要齊齊整整,左師兄,你上路吧!”
寧缺輕輕一推左冷禪,左冷禪整個人就倒在了滿是鮮血的地面上,身上卻是沒有了半點生機!
“這一次收穫2500點潛能點,不錯不錯!接下來,就是約戰東方白不敗了。”
寧缺自語一句,緩緩離開嵩山派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