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虎爪,絕世犀利的劍光,還有山脈一般的象鼻,同時向寧缺轟殺而來。
這三道攻擊,都要遠超雨族與拓跋世家剛纔發動的攻擊。
虛空炸碎,大地崩裂,能量如潮。
一派末日般的恐怖景象。
“一羣土雞瓦狗,想要滅殺我?未免太過天真。”
寧缺漫不經心的一撩眼皮,輕輕一跺腳。
轟隆隆,大地震盪,三隻由無窮泥土組成的巨手,從大地之中升起,每一隻巨手之上,都遍佈玄奧的符文。
轟轟轟!
無論是虎爪,還是絕世犀利的劍光,抑或山脈般的象鼻,都被三隻巨手輕鬆擋下了。
“地皇,得罪我們西陵獸山,今天你難逃一死!”
一隻山嶽般巨大的白虎,從雲霄躍起,張開長滿森白獠牙的巨口,庚金之氣涌動,符文飛舞,噴射出無數庚金劍氣,向寧缺掃蕩而去。
大地上,許多高大的山峰被庚金劍氣掃中,成片成片的被削斷。
“說起來,我好久沒有吃過虎肉了,你親自送上門倒是正好。”
寧缺漠然說着,腳踏光陰之河,彷彿行走於歲月間,輕鬆穿過所有庚金劍氣,出現在白虎的頭頂之上,然後狠狠一腳踩下。
“轟!”
白虎那巨頭的頭顱猛然一低,直接被一腳踩入了大地之中,大地轟鳴一震,蜘蛛網一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而開。
“縱使你功力蓋世,但在虛神界中,你又能敵幾個人呢?”
一聲冷笑響起,那一尊被一個又一個金色神環罩體的人形生靈,橫渡而至,如仙人御劍一般,鏗鏘一聲,祭出了一把璀璨的神劍。
神劍上的劍芒延伸出數十里,透發出無盡鋒利的氣息,向寧缺的頸部橫削而來。
“一腳踩死你!”
還有一隻高聳如雲的白玉巨象轟然而至,居高臨下,狠狠一腳向寧缺踩下,無匹神能浩蕩。
“說起來,我還沒使用過真正的地皇秘術,今天就拿你們試試手。”
寧缺面無表情說着,突然使出了地皇傳承中地皇法印。
霎時間,一個無盡玄奧的符文,在寧缺的右手掌心中浮現,無盡的大地之力匯聚,形成一隻巨掌出現在虛空中,然後扶搖而上,勢不可擋。
這一刻,但凡在這一層福地的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沉重的壓迫之力。
密密麻麻的裂痕,在大地上瘋狂蔓延。
寧缺腳下的白虎,直接整個被壓入了大地之中。
這一層福地中的所有生靈,都有種在無盡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隻璀璨無限的巨掌的感覺。
那一隻巨掌,充塞了他們所有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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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那巨掌,人人如螻蟻。
那虛空中的白玉巨象,高聳如雲,身軀是何等巨大?但此刻面對巨掌,卻有種很渺小的感覺。
轟的一聲!
神劍崩碎,被層層金色神環籠罩住的人形生靈,直接被打成一團血霧。
白玉巨象那龐大的身軀,雲霄之下的軀體,也全部被摧毀,只剩下雲層之上的一隻巨大的獸頭。
無數生靈看得瞠目結舌。
好大好恐怖的手掌!
“嘶————這是什麼寶術?”
“地皇是何等的強大啊,即便被虛神界壓制了,也能一掌挫敗三大尊者級的生靈。”
“太強大了……”
地皇法印一出手,便震撼了無數生靈。
“這怎麼可能,虛神界不是將他的境界壓制到銘紋境了嗎?他怎麼還擁有如此可怕的法力?”
雨王,還有衆多準備對寧缺動手的勢力修士,這一刻有些發懵。
“這……這不合理啊!”
“是啊,不合理,太不合理了……他的力量,似乎超出了虛神界的限制。”
精壁大爺與鳥爺目瞪口呆。
寧缺瞞得過別人,但卻瞞不過他們。
寧缺剛纔所使用的法力,已經超出銘紋境了。
只是,他們卻怎麼也想不通,寧缺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要知道,虛神界可是諸神聯手構建的,其中有許多位仙王巨頭的參與,可以說,虛神界的法則之強,遠遠超出無數生靈的想象。
就算三千界的至尊進入虛神界,其境界與實力也得受到壓制,無法超越壓制。
但寧缺這個下界中的人物,竟然做到了。
這未免太過不可思議。
“想要殺我的人,統統都出來吧。我時間寶貴,沒空浪費在你們身上。”
寧缺說着,一揮手,一股法力如暴風般掃過周圍數百里。
頓時間,許許多多隱藏在周圍的身影,全都暴露出來了。
有人族修士,有神山生靈,有純血兇獸,有太古遺種,還有一些特殊的種族……
一片又一片。
竟然足足有數萬人之多。
其中,還有三四尊瀰漫着尊者氣息的身影。
“嘶,竟然有這麼多人想要殺地皇嗎?看來地皇的仇家真多啊!”
“地皇麻煩了……他確實強大,但在境界被壓制的情況下,面對人海戰術,他再強大隻怕也難以應付。”
羣雄看到密密麻麻的將寧缺包圍起來的生靈,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頭皮發麻。
他們認出了許多修士的來歷,昆族、離族、蒙族、淵族等等這些大族全來了,許多古教也來了,還有金狼古國等幾個古國也來了……
面對這麼多勢力的聯手絞殺,在這虛神界中,只怕任何人都難以抵擋。
“一起動手,殺了他!”
一頭尊者級的純血青鸞,嘶鳴一聲,化作一道青光向寧缺殺去,它扇動着兩隻翅膀,無數青羽飛射而出,化作十萬八千劍向寧缺斬去。
還有一頭金狼,仰天咆哮,揹負一輪圓月,殺向寧缺。
還有一頭純血螭龍,張口噴吐出一條瀑布般的神光。
這一刻,數以萬計的密密麻麻的生靈,如一片片潮水般,殺向寧缺。
見識到寧缺剛纔那一掌的恐怖後,這些生靈打定主意不與寧缺單打獨鬥,準備用人海戰術對付磨滅寧缺。
他們就不相信了,這麼多人聯手,還磨滅不了寧缺。
“何必呢,我這一次進入虛神界,本不想殺人,但你們爲何總是要逼我!”寧缺嘆了一口氣,也沒施展什麼大神通,就隨手鎮殺一個強者,再奪來一口劍,然後殺入人羣中。
他一劍劈出,上千個頭顱掉落,一股股血泉噴涌而起。
他又一劍劈出,數百個龐大的太古遺種軀體從中間分開。
這一刻,寧缺閒庭信步般行走在人潮中,神態悠閒的信手揮劍,每一劍必奪走數百上千條性命。
沒有任何人任何生靈能擋住他的一劍。
寧缺如一個到山野中尋找靈感的畫家,隨意行走着,偶爾遇到美景時,便停下來勾勒幾筆,充滿了藝術感與詩意。
一蓬一蓬血花在綻放。
一條條血河在流淌。
漫山遍野都是屍體。
最終,無論是白虎等尊者也好,純血生靈也好,雨王等大族強者也好,古國祭靈也好,統統都死了。
他以大地爲紙張,鮮血爲筆墨,屍體爲點綴,勾勒出了一幅悽美的修羅地獄圖。
自始至終,他身上的衣衫,沒有沾染一滴血。
“地皇寧缺,十萬年來,殺伐第一!”
一面石碑,在寧缺身側浮現。
寧缺懶得看石碑,他揮手掃過一片屍體,將整隻白虎的屍體抓來,用法力定在虛空,然後開始燒烤。
所有人望着那一副血腥的“修羅地獄圖”,還有若無其事的烤着白虎的寧缺,身體都感受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