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連白傑自己心裡都小有得意。
雖然以他的修爲這樣欺負小綿羊很沒品,但不得不承認,舉手擎天力挽狂瀾的感覺,真得很棒。
此時,玉女劍院迎客堂外的整個場面真就像戲文中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描述:白傑一身寶藍長衫負手傲立於關上,有如蓋世英雄,而趙子豪和他帶來的羣雄就是那被打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城下小丑。
這場面,連白傑自己心裡都小有得意。
雖然以他的修爲這樣欺負小綿羊很沒品,但不得不承認,舉手擎天力挽狂瀾的感覺,真得很棒。
敵勢強大,不可強爲。
趙子豪深明此理,明白事已到此,也只能抱憾而歸了。
他悄悄地挪動腳步,將自己往後移,就在大家注意力全被白傑和地上的倒黴傢伙吸引的時候,他漸漸把自己挪到了羣雄的背後。
就在他剛鬆口氣,馬上就要轉身飛奔而去的那一刻,那個讓他驚恐厭惡的聲音最終還是響起來了。
“哎,那不是趙公子嗎?你怎麼跑到大家後面去了。”白傑突然出聲,裝作驚詫的樣子,連連向趙子豪招呼,“趙公子,你這就不對了,今個兒是你把大家帶來,現在卻反而把大家落下自己離開,這虎頭蛇尾的不好吧,你這可是對長白聯盟的諸位盟派大俠大大的不尊敬呢。”
趙子豪的臉登時變成醬紫色,瞪着白傑的眼睛赤得像沁出血來,而周圍羣雄盯着他的詭異眼神,更是讓他在心裡真得吐出三大口鮮血,痛徹心肺。
趙子豪心中哀嘆一聲,這下可把自己人得罪慘了。
但此時再解釋也沒人會聽他的,不會有人覺得自己的眼睛會騙自己,姓趙的想腳底抹油留他們墊背,這種噁心事每個人心裡都門清兒。
此時此刻,不知多少人後悔自己出門沒看黃曆,既選錯了時間,還選錯了地方,更跟錯了人。
可惜,白傑對他們的懊悔沒有一點感覺,做錯了事可不是說句對不起就算了結的,他的概念,吃了我的就得給我吐出來。
“不知蕭大俠還有什麼指教,今天你大發神威,敗盡羣雄,難道還要窮追猛打,趕盡殺絕嗎?”趙子豪不愧是趙長老那個老陰鬼的兒子,張口一句就說得如此悲憤,還隱含着激起大家同仇敵愾之心的意思。
白傑對此心知肚明,他也不接招,直接笑眯眯對趙公子招手道:“聽聞趙公子的暗器功夫已達登堂入室之境,來來來,公子我要和你比一比,看是你的暗器功夫高,還是我的黃泥神功厲害。”
趙子豪一聽氣得幾乎吐血,這是迫不及待地要狠狠抽他的臉啊,可他哪敢接招,他的功夫離用黃泥打暈武林二流高手還差得遠呢。
“哼!不必麻煩了。蕭大俠黃泥神功高超,趙某甘拜下風。”趙子豪非常光棍地認輸。
不過白傑哪能讓罪魁禍首輕易溜掉,他立即又提了個新建議:“呵呵,暗器不行還可以比輕功嘛。據說趙公子逃命功夫也是一流,這樣吧,莫說蕭某欺負你,我只出一劍,你若能逃得過去,今日之事,我就替劍院作主放你一馬,若逃不開,這件事也到此爲止,只要你不再來惹我,我也試着寬宏大量,不再追究了。你看如何?”
白傑邊說話,邊從於素馨手裡接過她的寶劍,隨隨便便抖了個劍花,指向趙子豪。
趙子豪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自己心動了,儘管暗器明擺着不如姓蕭的,但這輕功,他爲自己的小命可是練得比暗器還刻苦十倍,真正水平也遠超暗器。
“好!”趙子豪心裡百轉千回,終於咬牙下定了決心,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到白傑身前一丈處,挺胸直立,很有些慷慨就義的味道,羣雄中不少人見他還算硬氣,還給他喝了採。不過,除了白傑和趙子豪自己,恐怕沒人清楚,趙子豪寬大的長衫下襬裡,他左腳立地很穩,右腳卻是輕輕點地,立了一個虛勢,打得就是白傑一動作他立馬轉身就逃的主意。
說到底,他心裡的底氣仍不足五分,只是爲了顏面強撐而已。
白傑看着可笑,便揶揄道:“趙公子你可以光明正大擺好姿勢,不用那麼累。”
趙子豪的臉紅得像猴腚,他都不敢去看後面人的表情,只能裝着不屑的樣子哂道:“要來便來,何必玩攻心那一套。”
白傑更樂,眉飛色舞道:“那我來嘍……哎,我劍還沒出鞘,趙公子你怎麼走了,不比了嗎?”
趙子豪已經轉了一半的身子當即僵在那裡,他僵硬地把頭扭回來,卻看見白傑臉上戲謔的笑,差點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被耍得好慘!
“莫要戲弄,我趙子豪不怕你。”趙子豪終於忍不住心中屈辱和恐懼,驀地大喝一聲。
白傑聳聳肩,撇嘴道:“總算有點男人樣子了。好吧,既然你急着回去找爹,那我也不能強留你,這便奉上禮物送你一程,趙公子,接好了,這可是天上的星星,貴重的很吶。”
話音剛落,在場衆人只覺得眼前一暗,丈許方圓內,一點明星憑空浮現而出,緊接着就像年夜的煙花卻無聲炸開——一點變兩點……兩點變四點……八點變十六……一眨眼的時間,點點星光連綿成潮,鋪天蓋地朝已經驚駭欲死的趙子豪翻滾過去。
“啊……”一聲慘烈的長嚎之後,場面安靜下來,只是不時有幾下牙齒打架的聲音出現。
趙子豪匍匐於地,渾身是血,原本還算俊朗的面容此時猙獰扭曲,滿口都是黑紅,他極力掙扎起身,可胳膊和腿竟然沒有反應,軟塌塌地壓在地上。
羣雄驚懼,看着趙子豪的慘樣,無人不畏白傑狠辣的手段,竟沒有一個人敢走出來救救他們原本的領頭人。
白傑此時臉上的笑意已完全斂去,他冷冷地瞧着畏縮不前的衆人,淡然道:“打斷四肢還死不了人。你們擡他回去,告訴那個趙長老,再敢打玉女劍院的主意,他的下場會比他兒子還慘。還有,不要讓我在玉梅峰境內再看見你們的醜臉,都滾吧。”
兩人都點了點頭,便讓那李小東走在了前邊,那李小東卻又道:“倘若一會兒不敵,萬不可與它拼死,只需退出來便可。”說完便當先向洞中走了進去。三人便一直順着洞穴向下走去,那洞穴竟然有許多岔路,每到一處岔路口,懷冰與李小東兩人便會在那裡做下標記,三人一直走了兩三百米,卻仍然沒見到妖獸的影子,白傑便問道:“李小東大師,咱們不會走錯了吧?”
李小東搖了搖頭,道:“不會啊,上次我下來時便是在這裡遇到那妖獸的,這次卻不知爲何,竟然沒遇到那東西。”
懷冰皺了皺眉頭,向下邊望了望,只見那洞穴仍然看不到底,便問道:“師兄上次可是走到這裡便停下了麼?”
李小東點了點頭,道:“上次我便是在這裡與那妖獸鬥了一場,見敵不過他,便退了出去,下邊我卻沒去過了。”
懷冰說道:“下邊看上去似乎還有數百米遠,咱們下去看看吧,或許那妖獸便在下邊也不一定呢。”
李小東見白傑也點了點頭,便率先向下走去,三人又在向下走了幾百米之後,便忽然感覺炎熱起來,心中都是一陣疑惑,頓時便也加倍小心了起來。
三人走到盡頭之後,一個火海便出現在了三人眼中,他們此刻竟然是在火山之內,白傑向四處望了望,下方便是火海,火海之上便是一條常常的石道,這石道僅有半米來寬,石道中央卻有一個大大的圓臺,直徑足有八九米長,圓臺到他們所在的這裡,差不多有七八十米的樣子。
白傑向石臺上望去,便見那石臺之上竟然有兩道身影,似乎是一男一女,兩人都是席地而坐,那女子便斜靠在男子的懷中。
因岩漿中冒起的熱氣的緣故,白傑並看不清那兩人的樣子,李小東卻看的明白,便對二人說道:“前方那個男子便是那日的虎妖了,只不知那女子是何人。”
白傑冷笑一聲,道:“跟着妖物在一起,定然也不是什麼好人!走吧,咱們也過去吧!”說着便要向石道上走去,懷冰卻搶在他前邊走上了石道,向那圓臺走了過去。
三人到了石臺上,白傑方纔看清楚這兩人的相貌,這男子雖已化爲人形,但額頭上的王字和手上的虎紋,無不說明此人是虎妖,而那女子,白傑看到那女子便愣住了,那女子竟然是一名普通人類!
那虎妖頭都不擡的對三人道:“你來了!”彷如在同普通朋友說話一般。
李小東聽到這話,先是一愣,便反應過來三人中只有自己見過這虎妖,便說道:“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那虎妖望着懷中的女子笑了笑,道:“回頭是岸?那岸上可有救命仙丹,治她的傷呢?”
李小東嘆了口氣,道:“愛離別,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滿眼空花,一片虛幻。施主又何必執着於鏡花雪月呢?”
虎妖聽到這話,便擡起了頭,道:“鏡花雪月?若她是鏡花雪月,那麼你又算是什麼?”
李小東又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法非法,佛非佛,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虎妖聽到這話,笑了笑,輕輕的將那女子放在了一旁,溫柔的爲她蓋了一層錦被,方纔站起來說道:“既然一切諸相皆爲虛妄,你又何必一心向佛?不若向魔吧!”
李小東聽聞這話,頓時便說不出話來,此時白傑卻站出來說道:“哼,執迷不悟,大師欲度化於你,你卻不知好歹!”
虎妖打量了白傑一眼,道:“度化?度我去何處?”
白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度你入正道,得正果!”
虎妖冷笑了兩聲,向白傑問道:“何爲正道?何爲正果?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大道無形,何來的正邪之分?”
虎妖說完便不再理他了,反而又向李小東說道:“小和尚,佛說因果循環,外面那些人死,緣於他們曾種下的因罷了。”
白傑冷喝道:“執迷不悟!”說完便捏了個劍訣,衝了上去。
那虎妖單手輕輕一揮,便將白傑當在了兩米之外,道:“哼,道不同不相爲謀!”說完只見他手掌輕輕一轉,又向前一推,便將白傑推向下臺子邊緣。
李小東見到後,宣了聲佛號,便向白傑衝了過去,將白傑從臺子外拉了回來,懷冰也向那虎妖衝了過去,玉手輕撫,便已刺出了數十劍,每一劍看似緩慢,卻都是後發而先至。
虎妖看到後,輕‘咦’了一聲,便連着向懷冰打出六十四拳,那拳看着一片殘影,每一拳卻都堪堪的擋住了懷冰一劍。
白傑見到後,也不猶豫,便又衝了過去,李小東見到後,嘆了口氣,宣了聲佛號,將一串念珠拋向了空中,他向那串念珠打了一道法決,便雙手合十,念起了經文。
只見那串念珠竟然閃耀起金色的光芒來,從那念珠之中跳出許多佛字,那些佛字碰到一起,便又化爲了一個大大的佛字,向着虎妖便砸了下去。
那虎妖見到這佛字,便舍下懷冰兩人,向李小東撲了過去,白傑見到後,暗道一聲糟糕,便要衝上去攔住他,卻見那佛字竟然變大了數倍,將那虎妖擋在了李小東身前。
虎妖見狀,大喝一聲,雙手一握,手中便出現了兩把金剛爪,只見他雙手飛舞,金剛爪便向那佛字砍了過去,那個字跡頓時便暗淡了一些。
此時白傑也已經衝到了他面前,大喝一聲,揮舞着倚魂劍,便向虎妖砍了下去。
那虎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對自己身上的虎皮可是自信非常,不信這黑乎乎的劍能砍開自己身上的皮,於是便也不理白傑,仍是飛快的向那佛字砍了下去。
只見倚魂劍一接觸到那虎皮,‘呲’的一聲,便劃破了那層虎皮,插入虎妖的肩膀裡,虎妖吃痛之下,‘嗷’的狂叫了一聲,身體一轉便向白傑攻了過來,只見一層烈焰纏繞在那對利爪之上,向着白傑便撲了下來。
懷冰見狀,忙衝過來單手捏劍,便將那對利爪接了下來,另一隻手向白傑輕輕一推,白傑便被推到了一旁。
虎妖望了望肩膀上枯萎腐爛的毛皮和肌肉,冷哼了一聲,道:“以爲是正道弟子,卻原來是鬼宗高人!”說着只見他雙手用力,仰天長嘯了一聲,那萎縮的肌肉竟然便長了出來,這虎妖渾身上下也出現了一層紅色的毛皮,看起來比剛纔更像老虎了。
虎妖嘿嘿一笑,道:“鬼宗雖然厲害,不過我妖族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我便再來試試閣下的身手吧!”說着他便直直的向白傑撲了過來,也不理懷冰和李小東兩人,兩人聽這虎妖說這白傑是鬼宗之人,心中都是一陣疑惑。
“李小東,你個老傢伙別在打我療傷藥的主意了,否則後果可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嚴重!”白傑對麒麟王的貪的無厭一陣無語。
其實不是白傑不想給李小東天地靈液,只是一方面:竹風幾人曾讓白傑保好密,身上的寶物一定不能讓自己信不過的人知道,而如今麒麟王還未得到白傑的認同,即使麒麟王已經與白傑已簽下主僕契約也不行,鬼知道有沒有人外人能幫麒麟王解開契約,所以白傑還不打算讓李小東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
另一方面,天地靈物雖好,但不益多服用,只有根基紮實了,修爲才能前途無阻!只靠靈液來提升實力,終非王道,感悟太少,境界就會跟不上實力,走火入魔也非常事。所以,不到關鍵時候,白傑不打算給李小東靈液使用。
“你小子真小氣,小心以後討不到老婆,不要到我這裡哭鼻子,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李小東還是不死心的忽悠道。
“沒事的,小子我的人生大事就不勞你老操心了,至於那療傷藥之事!”一聽到‘療傷藥’麒麟王李小東立即眼冒金光,嘴流口水,“還是那句話:免談!”
“嘁!就會勾引我老人家的佔有慾,俺要到村長那告狀去,就說你小子欺負虐待老人家,俺要索取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賠償,小子怕了吧!不如直接把那啥療傷藥分給俺一點算了,你說是不是?俺老人家也好省點事,對了小子,你們村有沒有村長呀!”這麒麟王也真是夠極品的,要告別人的狀,竟然還問被告人法院在哪裡!
“快給我滾!!!”白傑爆發了,你丫的,竟然敢訛詐俺!
“靠,你小子那什麼態度!俺可真要去村長那裡去了!”白傑一陣無語。
夜涼如水,一對活寶的聲音消退後,夜的寂靜來臨,彷彿不久前那場差點毀掉村子的大戰不曾發生一般,是那麼的安靜祥和。
然而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了,“吵死人了!哼,小麒麟,你不準睡,你的打鼾聲太響了,吵醒村裡正在睡覺的人怎麼辦!”小藍一副我爲村裡人着想的表情,義正言辭道。
李小東一陣無語,小姑奶奶,俺知道你法力高強,今天那最後一出也是你老弄出來的,但你也不能欺負俺嬌小可愛,花見花開的李小東呀!不用眼睛看,只用耳朵聽,也知道是你老人家受不了俺小如鶯啼的鼾聲,還打什麼爲民除害的招牌呀!
看到李小東在小藍那裡吃癟,白傑就是一陣好笑,讓你丫的跟我牛!這下過癮了吧!白傑在一旁幸災樂禍。
“嘻嘻,小天天,雖然我爲大家着想你很開心,但你是李小東的主人,你可是有義務監督李小東干壞事的噢!所以呢,你就看着李小東,別讓他睡覺。
結果,第二天吃飯時,小藍在飯桌上發現了兩個戴着熊貓牌眼眶的生物,在狼吞虎嚥的消滅着桌子上的食物,還爲了一隻雉雞腿大大出手……當然這只是後話。
在妖狐剛撤退不久,局勢才平靜下來。這時龍皇五爪金龍帶着走獸一族人馬殺過來了。
“麒麟王,你個盜竊賊,叛徒給我出來!”龍皇化身成中年男子怒吼道。
“靠,龍皇你想比誰的桑門大嗎!我麒麟王可不怕你。”聽到五爪金龍點着名怒吼,李小東不樂了,剛剛忽悠那小子就快成功了!你丫的來添什麼亂。
“好你個麒麟王,連我派來的狐皇妖狐都被你給打跑了,你真以爲那龍蛋,是你能夠使用的嗎?我早就料到走獸一族會有人對龍蛋不利,於是聯合金龍一族衆長老和飛禽一族的鵬皇金翅大鵬,還有鳳主,在每個龍蛋上都佈下了禁制,憑你還沒有實力去解開禁制!”
聽了龍皇的話,麒麟王一陣惱火,好歹俺也是走獸一族的頂尖高手,萬獸之王的麒麟王!竟然不知道你小子還有這麼一招,這不是陰人嗎!不相信俺麒麟王的人品!不過龍皇好像還真沒做錯,防自己防對了,媽的這是啥想法,麒麟王在心裡想道。
“李小東,看來又一場大戰無法避免了,你能告訴我,你最厲害的招數嗎?”白傑走到李小東旁邊問道。
“嘿嘿,小子,想學呀!馬上就要打架了,沒時間和你聊這個,不過你要是真想學的話,嘿嘿,得交點學費,不貴的,我老人家又不貪心,一缸療傷藥就夠了,不多的,我這人好吧!”麒麟王又想稱機敲詐一番。
聽到麒麟王這話,白傑滿頭黑線,“李小東,是不是身子又癢了。”看到白傑那般微笑的說道,麒麟王全身發寒,汗毛倒豎,想他麒麟王,大成巔峰的絕世高手,竟然被一個人類的小子折磨的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