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比武剛剛開始第一場,那紅衣少年三招未出,就斬下了對手的一隻右手,星月神教的入門大選已經有上百年沒有出現過這麼狠絕的人物了,這讓在場衆人忍不住暗暗心驚,唏噓不已。
不過,等他們看到另外一個白衣少年竟然活生生的擰下對手的一隻手臂時,眼中的吃驚就化爲了一抹驚駭。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出手狠辣的,也不是沒有見過修爲高深的,但是像這樣剛剛第一場熱身之戰就如此血腥殘暴的,還是第一次見。而且,最讓他們大跌眼眶的是這少年竟然僅僅只有凝氣期十五層的修爲,看起來平凡之極,普通之極。
擂臺之上,莫長風一襲白衣隨風飄動,削瘦的身影佇立此間,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眉宇之間帶着一抹桀驁與疏狂,冰冷的眸子凝望着天際,看也不看那圍觀衆人一眼,更是懶得看那少年王秀一眼,冷冷的說道:“下去吧!我不殺你,不過,僅此一次!”
王秀強忍着鑽心的痛楚,撿起地上的手臂,踉踉蹌蹌的走下擂臺,不過那一雙星光閃閃的眸子卻是時不時回頭看向莫長風,眼底露出無盡的驚恐,無盡的駭然,在那驚恐和駭然的最深處卻有一絲仇恨之芒,不過這一絲仇恨已經被驚恐和駭然所淹沒。
王秀敗了,敗的慘不忍睹!不過,他的堂哥飛身躍上擂臺了,那是一個面容英俊、棱角分明的青年,頭上黑油油的髮絲用一根藍色的絲帶束起,身着藍色的布袍,布料依舊是質地上好的綢緞,不過顏色卻不是像王秀那般鮮豔,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含蓄且內斂。
這青年乃是築基中期的修爲,比王秀高上不少,他上得擂臺之後,略略打量了莫長風一眼,眼眸之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寒芒,他冷冷一笑,向莫長風抱拳道:“閣下好狠毒的手段!”
莫長風眉頭一凝,這青年的眼神讓他很不喜歡,被這個青年這樣盯着就好像被一頭獵豹盯上了一般,雖然莫長風不害怕這青年,可是他也不喜歡被人當作獵物。
於是,莫長風冷冷的“恩”了一聲,然後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冰冷的殺機,森然問道:“怎麼,你有意見?”
莫長風這句話說出來,不僅冰冷,而且狂傲,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狠手辣,他就是要擺明了自己守住擂臺的決心,誰要是敢來奪擂,他就不會讓誰好活!
這句話一出,立刻引起一片軒然大波,在場衆人完全想不到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年竟然內心如此冷酷,思想如此狂傲,瞧他這話的意思,好像就是再說:“我就是心狠手辣了,你怎麼的吧?”
原本,關注莫長風這個擂臺的人並不多,不過他方纔出手太過狠辣,此時又說出這樣輕狂的話,以至於現在這個擂臺邊上越來越熱鬧了。
青年聽到的莫長風話,氣得面色發青,不過,擂臺比武向來刀劍無眼,受點傷,斷胳膊少腿是常有的事,他也不能僅僅因爲自己的堂弟斷了一條胳膊就在風煙郡衆多修者面前公然報復。所以,就算他心裡再憤怒,他也得當場壓下。
他氣極反笑,笑道:“意見我是不敢有,不過你可要記住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一會你若是失手傷在別人的手中,可不要怪別人下手無情!”
莫長風一臉隨意,隨意的有些無所謂的樣子,淡淡的開口道:“上得擂臺就不要怕死,怕死就別來打擂臺!”
“好!好!好!”
那青年連叫三聲好,不知道是在說莫長風這一臉隨意的態度好,還是在說莫長風說的話好,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已經阻擋不住這青年的殺心,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莫長風爲自己的堂弟報仇,至少也要斬下此人的一隻手臂!
青年冷冷一笑,陰寒透骨,他向莫長風一抱拳,憤然說道:“在下王智,方纔那王秀的堂哥,請多多指教!”
這青年心裡雖然憤怒,可是外表依舊是彬彬有禮,說話溫文爾雅,可是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是禮數最爲無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因爲繁雜的禮數而更加疏遠,往往禮數越多的兩個人關係越不怎麼樣。
不過,莫長風卻不在乎這所謂的禮數,這青年有禮也好,無禮也罷,他都不計較,更懶得搭理這種外表光鮮的謙謙君子,他要做的是守住自己的擂臺,誰敢來搶他就殺誰。但是,出於表面的尊重,莫長風還是微微抱拳,還了一禮。
就在莫長風抱拳行禮的這一剎那,那青年王智邪邪一笑,手持一口寶劍飛掠而來,寶劍上泛起淡淡的青紫光輝,僅僅這劍光就足以傷人。
王智身子很輕,速度很快,就像燕子在樹林之間穿梭一般,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身子幾乎貼着地面,轉眼間就來到莫長風身前,眼看就要刺中其心臟。突然,王智擡起手中利劍,微微向上一挑,那劍尖就在空中劃過一個刁鑽的弧度,直取莫長風的咽喉。
這本是一個聲東擊西的策略,前面刺向胸口的那一劍是個虛招,後面刺向咽喉的這一劍纔是隱藏的殺機。倘若是一般人,見到有人刺向自己胸口,一定會揮劍格擋,如果真的這樣做,這劍則會巧借格擋之力速度更快,力道更強,直接刺入對手的喉嚨,讓對方登時斃命。
可莫長風不是一般人,他看都不看這刺來的兇劍一眼,他冷哼一聲,面色一冷,疾風寶體轟然運轉,身影一晃,鬼魅般的出現在王智身後,在其一臉的震驚中,擡手就是一拳轟出,這一拳蘊含風雷之勢,噼噼啵啵作響,赫然就打在了王智的頭顱上。
身動驚風雨,拳出泣鬼神!一拳之下,頭顱破碎,**紛飛,紅的,白的,綠的灑了一地,濃濃的血腥氣息隨着夏日立的和風飄蕩。
莫長風一拳打爆王智的頭顱,削瘦的身影站在擂臺上,一雙冰冷的眸子殺氣沖天,橫眉一掃當場,凜然喝道:“還有誰要搶仇某的擂主,儘管放馬過來!”
他很狂,他就是要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的人,想搶他擂主的人就是這樣的下場,就是得死!
僅僅只是這一眼,一喝,就讓在場衆人紛紛退後,他們眼中露出驚慌之色,他們有種錯覺,似乎擂臺上這個殺星已經盯上了他們,只要他們膽敢露出一絲不服的神色,就立刻會被這少年抹殺。儘管他們心裡一直都在安慰自己,這少年絕對沒有膽量衝下擂臺殺人,可他們心裡還是怕,而且怕的要命!
此時,遠處另外一座擂臺上,紅衣少年已經打敗了對手,而且非常瀟灑的砍下了對方的一條大腿,方纔第一次打擂臺的時候,他竟然在氣勢上輸給了一個身着白衣的平凡少年,這讓他很不爽。所以,這次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更狠一點,一定要超過他白衣少年。
他得意洋洋的看向那白衣少年的擂臺,然後瞬間就石化了,他本以爲自己砍下對手的一條大腿已經很是兇狠,誠不想那個傢伙竟然···竟然直接打爆了對手的頭顱,這也太瘋狂了吧!
紅衣少年粗重的喘息着,他一向認爲自己心狠手辣,直到今天遇到這白衣少年,他才感覺自己的狠辣和這個傢伙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孃的!”紅衣少年緊緊攥着拳頭,緊咬着脣,心裡暗暗咒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