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件事,安萌就露出非常後悔的表情,捂着腦袋把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當初她蹲點在自己青梅竹馬的房間裡,對面的那個樓宇當然就是秦慕的住處,而她所選的位置也是視野最好的地方,爲了拿到一個頭條,安萌也算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一熬就是好多天。
就 在那日,安萌眼尖,看見好幾個明星結伴往秦慕家去,這裡面有男有女,其中就有一臉不太樂意但似乎也只能跟着的白舒。明星之間經常也會有這種聚會,但是出現 白舒倒是令安萌格外注意,畢竟白舒這種女星已經和她四周的人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但她居然會來,只能說要麼是秦慕面子大,要麼是她旁邊有人攛掇。
於是安萌就把相機衝着那個人羣的方向拍了好幾張,還特地給白舒幾個特寫。畢竟白舒在業內很少有新聞爆料,顯見她這個人的確沒有太多真憑實據被人抓到。能卡到這種新聞,安萌覺着哪怕今晚熬夜,她也要努力拍下去。
結果就在當晚,她很莫名的看見秦慕出入了幾次陽臺,等到差不多九點鐘,白舒也到了陽臺,過了會秦慕自然也到,手裡頭還拿着高腳杯。
看來這些人果然是去秦慕家PARTY的。安萌迅速的在自己的本本上組織着語言,順手把白舒秦慕合影拍了下來。這一夜過的真是痛苦的要死,在她啃完了兩個麪包三瓶礦泉水後,過了零點后街道上的人少了,陸陸續續就有人往外走,安萌抓了下離開的人,結果居然沒發現白舒!
少沒少其他人不知道,但是這種大八卦伴隨着秦慕近乎半裸的造型出現在陽臺,更篤定了安萌製造出個八卦的直覺。
因爲她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去扯這條新聞。
安萌的新聞果然登上了頭版頭條,工資也漲了,職位也漲了,單位的領導還特地表揚了她,爲了追蹤一手新聞而有着大無畏的精神。安萌當時想,“媽的,蹲了我七天七夜!”
結果就在報紙登出的第三天,安萌接到了個陌生電話,電話裡秦慕笑的格外溫和,“我說這位小記者,枉費我製造了無數個機會,你就找到一條新聞?”
說完整件事後,安萌蹲到顧念的牀邊畫圈圈,扁着嘴說:“我命太悲催了,紀則北那個混蛋王八蛋出賣我,我蹲的七天七夜累得要死不說,他還跟秦慕說我在陽臺上的一舉一動,所以最後這條新聞我是寫出去了,但把柄卻被秦慕抓到了。”
紀則北?顧念覺着這名字有點熟,倒是顧影這同樣的八卦王,瞪大眼睛,“紀則北是你青梅竹馬?”
“對啊。”安萌反正也適應了現在的生活狀態,又坐回到原來的凳子上,“所以秦慕才揪着把柄不放,非要我給他當助理做牛做馬來回報他的一場演出。”
顧念陡然間想起來紀則北是誰了,這好像是樂壇上的一個當紅新人,幾張專輯都賣的格外的好。
她好奇的問:“所以當初你爲什麼不找紀則北下手弄新聞呢?”
“對啊。這小子可壞了。”安萌怒,“我當時一直沒新聞差點被開掉,我就跟他說,你就索性看在情義上給我點新聞唄,他死活不肯。後來敲門敲到他家,他就徹底沒轍了,讓我在陽臺住了七天!”
這……
顧念撫着額頭,所以當年那條新聞還真是錯綜複雜,可憐了白舒那潔身自好的清譽就徹底的毀在了那條新聞上,難怪會恨秦慕恨的牙癢癢。顯然這件事情經不起推敲,如果推敲起來,秦慕這好作弄人的性格顯然也佔了最大的因素。
安萌忽然想起來顧念那天和白舒一起出現在發佈會上的新聞,立刻小心翼翼的問:“小念,難不成白舒到現在還在記恨?”
顧念點頭,“沒錯,一輩子的污點……”
安萌簡直要飆出一臉血淚,“我當時新聞寫的確實有點沒節操,我說她和秦慕度夜來着,啊啊啊啊!”
顧念沉痛的握住她的手,“所以,如果下部戲進組的時候,你千萬別和她說你是安萌,這件事讓她記憶那麼深刻,很顯然你的名字也是在黑名單上的。”
“下部戲……?”
“沒錯。”顧念正經的說:“說不定就是《問天涯》。”
安萌兩眼一黑,險些要厥過去,她捶着牀說:“我爲了混口飯吃我容易麼!”
“是 挺不容易的……”顧家姐妹二人都非常可憐的看着她,但這就是很多八卦雜誌的宗旨,娛樂八卦,不摻雜水分那是不可能,經常爆出來明星的醜聞,也是爲了博得大 衆關注。顯然安萌準確的抓着白舒,也是看中她一向沒有緋聞,清水的不摻雜質,所以拍其他人不如對着白舒下功夫。結果新聞的確鬼使神差的出去了,秦慕也因爲 這新聞又爆紅了一把,安萌也如願的保留下工作,最慘的莫過於白舒,清白都摺進去了。
正好說曹操曹操到,秦慕敲了敲門,和遲明輝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就看安萌伏在顧念的牀上,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他倒是很瞭然,顯然遲明輝已經說過,秦慕上前拍拍安萌的肩,“該還的,總要還的,淡定。”
“淡 定個蛋。自從我改邪歸正以後,已經很多年沒這麼慚愧了。”憑藉着這新聞在業內紅了的安萌,後來就很少這麼胡亂寫,加上被秦慕拉去做牛做馬後,她倒是有了很 多和業內的人打交道的機會,比如顧念和遲明輝的新聞,可不就是手到擒來,根本不需要她再像以前那樣蹲點七天七夜那麼奉獻。
秦慕正好看見顧念手裡頭拿着臺詞本,挑眉問:“《問天涯》的?”
“對啊。”
“你居然背臺詞?”
顧念黑線,“難不成你從來不背?”
秦慕搖頭,“那倒不會,我喜歡把劇情理解通透,臺詞這種硬橋段對我這種鬼一樣的記性有點煎熬。”
說到了《問天涯》,秦慕這纔想起問安萌,“這部什麼時候開拍?”
“我不知道,我萎靡,不要問我……”安萌蹲在地上畫圈圈,氣勢極爲低落。
顧念也擡頭問遲明輝,一臉的茫然,“對啊,這部戲什麼時候開拍。”
遲明輝是有着過人的記憶,而秦慕是記憶力超級差勁,眼瞧着顧念也茫然的很,顧影終於忍不住吐槽了句:“小念,你怎麼懷孕以後,這記憶力都快趕上秦慕了。”
顧 影是認識安萌的,知道安萌清楚很多顧念的內幕,所以說話也不會那麼躲藏。秦慕的性格則是哪怕這個人他不認得,如果他沒興趣結識,也就不會去問她的名字。所 以眼瞧着一個陌生人坐在顧念的旁邊,他甚至都懶得張嘴讓介紹下。於是出現了這麼詭異的一幕,所有人都以爲顧影和秦慕也認識。
遲明輝說:“試妝是三月一日,也就是下週一,進組時間是十號。”
“哦。”顧念問他,“那白舒的那個事?”。
“我說了,已經和崔謝約在明天。”遲明輝對待顧念那是格外的有耐心,結果話剛落音,就看她苦惱的揉着太陽穴說:“現在這記性真的亂糟糟的,我背了半天的臺詞居然沒一句記住的。”
“不能吧,這臺詞這麼難?”顧影伸手拿過她的臺本。
顧念搖頭,“記住了一句。我恨你!”所的裡蹲。
這句話在臺本里出現的次數差不多有十幾句,可見這個反派的女人被秦慕演的主角忽視到什麼程度了,顧念說話間還特意看了眼秦慕,這位大爺根本沒感覺到白舒要進組的惆悵,淡定的在房間的角落裡尋了個位置坐下,由着這邊的一羣女人喋喋不休的討論着秦慕那個角色的負心。
遲 明輝有點頭疼的看了下那個場面,顧影、顧念和安萌,這三個人湊到一起哪裡是一臺戲,簡直就是噩夢。安萌在憂傷自己職業生涯中第一個轟動的消息招惹到了超級 天后,顧念在糾結自己的劇本臺詞怎麼會那麼難爲什麼死活都記不住,而顧影則幫助顧念記着臺詞還在吐槽這位男主角的負心。遲明輝搖了搖頭,默默的退到了外面 後,關上了門。
下了班後,秦慕安萌提前先走,顧念和顧影當然是跟着遲明輝離開,剛走到車旁邊,顧念就雙目炯炯有神的盯着遲明輝的臉,讓他微微一頓,“怎麼?”
“你可知曉,我這一生從未曾爲誰付出如此。”
“嗯?”
顧念眨眼,努力的眨眼,“你就沒什麼要說的麼?”
“是。”
顧念突然間拍了下腦袋,“不對,這句臺詞不是這麼說的,我看眼。”
她低頭去翻檯詞本,這邊拿着紅色的珠光筆開始找那句話,“你可知曉,這一生我從未如此付出,只是希望能在你心中留下一絲念想。縱然天下人都罵我妖女、魔女,背棄蒼生,亦是不悔。”
眼看着顧念背臺詞也要入了魔,顧影上車後終於忍不住說:“你真記不住?”
“哎你看這句話我都記錯了。”顧念把剛纔畫出來的話遞給顧影看,“不知道爲什麼,前面記了後面就丟到了外太空去了。”
“要不。”顧影鄭重的提了下意見,“晚上回去讓遲總陪你對對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