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在哪?”
“本公主死了,你們永遠找不到玉璽。”
E9星球已達到電力時代,擁有魅惑之氣的魅國與擁有寒冰之力的大寒朝乃此星主宰國。魅國以顏值與魅術爲尊,崇科學。寒朝以寒冰武學爲尊,崇神學。
海風腥臭,縹緲煙雪,魅國公主冬御熹被歹徒圍困在沿海公路。水蛇腰套着皮裙,雪白毛衣染血,外穿淡雅兔絨大衣。公主生來高貴,可此刻的冬御熹狼狽得就像一條快餓死的喪家犬。冬御熹生得傾城絕世,可惜十八歲生日那天,左臉被人劃了一道五釐米的疤痕,這扎眼的疤痕就像羅宋湯中的一枚蟲,令人害怕。
侍衛們在豪車前撐起一排黑傘,像去葬禮時的規制,令人感到壓抑。仕女在車門前鋪下十米紅毯。黑皮紅底高跟鞋落在紅毯上,華麗的針織襪,一條閃瞎鈦合金眼的銀線裙,價格不菲的名牌包,粉紅色的貂皮大衣,大海波浪捲髮,牛血脣釉,盛氣凌人的面相。
“魅皇死了,親王他能活着嗎?如此愚蠢拿什麼跟我夜家鬥?”
“夜名姝!所以你派人劃傷我的臉,騙我出來尋藥?”
“你的臉不是我做的。天幻綺羅,世間無解,傷口一點點腐爛,治好了還會再度潰爛,然後毒遍全身,最後死作蛆屍!”
“不是你,你怎麼知道是天幻綺羅?你殺我父母,滅我叔伯!魅國禪讓制,你不賢不美,憑什麼取而代之!”
一名穿盔甲的俊俏少年走上前來,吐了一口唾沫。
“可笑,看看你的臉,如那溝渠蛆蟲,還笑別人不美!我姐不敢殺你,我敢!大局早成,就算沒有玉璽,我父親也能登基!”
“夜名劍,今天我不死,你必遭殃!”
御熹於萬念俱灰時,一條軍艦從夕陽駛出。白淨少年,筆挺軍衣,站如白楊,不含一絲殺氣的雙眸就像盛夏湖水。冬御熹眼眶紅潤,萬分激動,不見軍艦隻見君郎。她眼中人便是一年前向她表白的準駙馬邱立恆。
“邱立恆,我在這!”
冬御熹不顧一切轉身跳入大海,夜名姝不慌不忙接過僕人遞過來的熱咖啡轉身上車。冬御熹如海豚落水,身上開啓粉色光焰,那便是護體魅氣。邱立恆將她從海中撈出來,拿被子將她包成一團麪包。
“公主,微臣來遲!”
“我中了天幻綺羅,立恆哥。”
邱立恆將她送到了溫暖的醫療室,並拿來藥膏爲她治傷。
“魅皇死,親王沒,現在魅朝等你主持大局,大寒朝的婚事你想好派哪個公主去和親了嗎?”
“本宮不支持政治聯姻,不願意讓我國任何一個女人,嫁出去。”
“你難抉擇,壞人我當,讓翼霜公主去!”
“她母親雖是宮女,可她天生殘弱,還有些癡傻,本宮於心不忍。”
“總不能讓貴妃家的妝陽公主去!”
邱立恆直勾勾的望着冬御熹臉上疤痕,冬御熹扭捏的扯窗紗遮掩。
“內憂外患,本宮許你退婚。”
邱立恆微微一笑,開啓魅氣,雙手升溫,他激動的握住冬御熹的手,溫柔如棉。
“沒關係,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
“如果疤痕影響了魅術發展,影響了我當女帝,我變成普通人。”
“我愛的不是駙馬這個虛名,更不是女帝家齊肩王的名號。”
邱立恆說得那麼誠懇,那麼真摯,時間定格,光灑兩人,周圍燃起夢幻之光,御熹望着邱立恆的睫毛,邱立恆似乎就是童話中那完美男人。就在這時,一名藍衣少女端着羹湯推門,捏碎了夢幻。
“御熹我煮了桃膠奶蓮羹。”
“湯公主你怎麼來了?”
“邱立恆你偏心,不告訴姐姐我來了。”
“知道妝陽在煮羹湯等御熹,需你親自告訴她纔好。”
幾年前的一個夏天,御熹熱得茶飯不思。說來也奇怪,冬御熹喝了冬妝陽送來的粥湯後,就胃口大開,之後再也吃不慣別人煮的粥湯。從那之後,她只要出現在御熹身邊,就會端着各種粥湯獻上,久而久之,被人外人稱爲湯公主。
“我那個啞巴弟弟,非要跟你弟弟御鬆來找你。”
“將風與你同出一腹,你怎麼一口一個啞巴說他?”
“姐姐說得是,我注意。”
話音剛落,一個鼻樑立體,雙目如陽的漂亮少年踏入醫療室。他穿得華貴,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
“冬御鬆來了?”
“姐,將風那小子跟我一起來的。知道你被救之後,卻不來看你,反而去給將士算命,還寫了紙條說不見你,一天天神叨叨的。”
冬御熹扭頭看向窗外,那沿岸的風景變化,御熹不禁發問。
“立恆哥,這船好像不是回朝的?”
冬御鬆搶答:“當然是取玉璽回朝登基,姐姐的臉以後好說,妝陽公主已經找到神醫。
穿着華貴的冬妝陽捧着做工粗糙的香爐:“說來也巧,我們要去的島嶼,正好是那神醫所在。”
一天之後。
鳳凰島嶼,魅國之南最大之嶼。島上羣山連綿,最高山峰可達萬丈。古人未量山有多高,故又被稱爲天柱。冬御熹只帶了冬妝陽前往藏璽之地,冬御鬆與邱立恆只能在半山腰等。
“妹妹,你跟緊了,你不修魅氣,山上結界多,掉下去可就沒命了。”
“御熹,白天那神醫說的石中蓮,那可是大寒朝的東西,讓冬翼霜去和親,順便拿石中蓮可好?”
“大寒朝太殘酷,她去必死。”
兩人邊走邊聊,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面跟着一個冬御鬆。兩人來到山洞,破開結界,開啓魅氣驗證通過,輕鬆拿到玉璽。
“玉璽到手,走!”
“御熹,你看那邊,那藍色的花真好看?我拿回去,照樣子給你做一條孔雀藍的裙子,你穿上一定好看。”
“此地靠近大寒朝,鳥無法消化種子,所以糞中的種子在這生根發芽了?這是石中蓮啊!”
“這是石中蓮?真好,一箭雙鵰,我們的傷都能治好了。可是好危險。”
“一箭雙鵰是這麼用的嗎?”
冬御熹上前摘花,旁是萬丈深淵,落是粉身碎骨。
“御熹,你拿着玉璽不好摘花。”
“你拿着。”
冬妝陽將玉璽放在一旁,冬御熹將第一朵摘到的花遞給冬妝陽,正準備摘第二朵,冬妝陽表情一變開啓魅氣震開御熹。
“爲什麼?”
御熹掛在懸崖邊的藤蔓上,她左手抓藤蔓,右手拿石中蓮。
“嫡女女帝居皇宮,庶女公主住封地?明明禪讓,爲何傳位給你?還問爲什麼?”
“欺負我姐!”
冬御鬆持劍襲來,冬妝陽輕鬆躲過。冬御鬆是魅朝第一劍,能如此輕鬆躲過他的劍,世間絕不超過三人。落空那劍刺在樹上,十年樹樁斷裂掉下懸崖。平時弱不禁風只會煮湯的妝陽公主,此刻手無寸鐵竟能在第一劍這佔上風。御熹這才知道,冬妝陽一直在演。冬妝陽一腳踢開了冬御鬆的劍。
“姐快上來,我快打不過她了!”
“我魅氣離奇消失,我爬不上來!”
“御熹,你以爲本宮給你喝那些是白喝的嗎?”
冬妝陽不拖泥帶水,一掌劈在冬御風天靈蓋。船上士兵切開西瓜,只見紅壤,他們與冬將風分吃,有些癡呆的冬將風看到西瓜破開,似看到什麼驚恐畫面,瑟瑟發抖,轉身朝山上跑去。
“冬御鬆!他是你弟弟!你怎麼!”
“本宮不僅要殺他,還要殺你!你曾比我好看些,魅氣比我高,現在風水輪流轉。”
“冬妝陽我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嗎?”
“我的親弟弟不與我親,與你親。我喜歡的人,喜歡你。你生下來什麼都有,而我只能靠搶靠爭!”
“那是我對人好,才換來的信任。我對你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嗎?”
“你對我越好,我越覺得你噁心。聖母白蓮花?”
邱立恆一躍跳出森林,他一臉愁容。
“冬妝陽殺了冬御鬆!”
邱立恆瞥了一眼屍體,毫無波瀾的走到懸崖邊,冬御熹以爲邱立恆要救她。邱立恆一臉嘲諷的擡起腳,狠狠的踩在冬御熹的手背,摩擦腳尖令她的手背脫皮出血。
“你!”
冬御熹的世界都崩塌了,這個平時溫柔陽光善良的人,此刻爲何要這樣?
“老婆大人,你爲何要跟一條喪家犬廢話?”
“她幫我拿石中蓮,本來想推她下懸崖,可她弟弟悄悄跟着,這才浪費了些時間。”
邱立恆一把摟住冬妝陽,翻手將冬御鬆的屍體丟下懸崖。兩人恩愛的笑容,令人噁心。邱立恆挪開腳,朝冬御熹吐了一口唾沫。
“醜女,如此羞辱都不自盡嗎?看什麼看?本駙馬也是你一條喪家犬能看的?”
就在這時,森林中走出五十幾人。御熹扭頭一看,竟然是夜名姝姐弟。
“我夜名姝說到做到,你跟三公主的婚事,還有你爹的丞相之位穩了。”
“邱立恆,你殺親王,補刀魅皇,比我夜名劍還狠,親王之位,怕爭不過你。”
衆人正商業互捧,冬將風悄悄走到懸崖邊伸手將冬御熹拉起來。一個啞巴,竟然在此刻開口,小聲說了話。
“姐姐,跑。”
御熹閃身入樹林,冬將風從士兵手中搶了玉璽朝她扔去。拿到玉璽,她快速逃離。一系列動作,竟然在兩分鐘內完成,快到令人難以置信。
冬將風與冬妝陽同爲貴妃所出。性格本就內向,魅皇不喜。十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變成一個啞巴,就更遭魅皇嫌棄。只有御熹經常陪他玩,後來他拜了一個師父,學會占卜,討得魅皇喜歡,撈了不少好處。好景不長,僅三月餘,魅皇冬方祭就遇害。
“冬妝陽,看看你家這啞人竟幫倒忙!”
不知道過了多久,冬御熹被人追上。就在這時她看見遠處有光,光源中央有一白衣男子,不知道那男子在做什麼?冬御熹撞倒男子,她穿過那道光,周圍一陣寒氣,她的魅氣竟然恢復。
“你這個女人,真晦氣!”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