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敞開心扉
見雲出白強行拉走夏語冰,有些夫人們不滿意了,朱明玉見狀連忙拉着雲羅上去幫忙招呼客人,有云羅震場,騷動還是平息了下來,不過大家都很關心,雲出白這個花花大少這次纏上了夏語冰會使出什麼樣的招數。
朱明玉也好奇,這次雲出白到底能不能成功抱得美人歸。
夏語冰當然不想被雲出白拽走,無奈比力氣自然比不過他,當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大吵大鬧的,搞得更不好收拾,於是被雲出白拽出去屋子後就要掙脫開。院子裡也有些剛進來的人,看到雲出白拉着夏語冰,也都是投過目光來。
“你快點放開我。”夏語冰低聲道。
雲出白沒鬆手,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在這裡說我就鬆手。”
要說他還真是太縱着她了,讓她以爲自己沒辦法了,還要嫁給雲出辰,想都別想。
雲出白倒是對將軍府不陌生,雖然是重開的,但是他之前也是來過的,拉着夏語冰去了後院。後院有一棵柏樹,有上百年的歷史,人稱將軍柏,即便是在冬天,枝葉也是綠色的。
夏語冰覺得自己的手腕都有些疼了:“你放手,拽疼我了。”
雲出白這才鬆手,不過沒放開,看了下夏語冰白皙的手腕上確實多了一圈紅痕。
“你到底要幹什麼?”饒是夏語冰這樣的好脾氣,這麼被雲出白從人羣里拉出來也是有些氣了。
雲出白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執起夏語冰的手,輕吻在紅痕上面,道:“抱歉,我太心急了。”
夏語冰被雲出白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擡眼又望進了他的眼睛裡,看到裡面有無奈有憐惜還有讓她無法逃避的炙熱,一時間她有些恍惚,等反應過來連忙甩開雲出白的手,臉卻是不自主的紅了。
雲出白把夏語冰困在樹和自己中間,問道:“我當年在這樹下說什麼,你還記得嗎?”
當年。雲出白知道夏語冰的來歷後。回到京城便偷偷摸進了將軍府,正巧遇到了在樹下看書的夏語冰。不過雲出白的突然出現嚇到了夏語冰,她抽出劍就指向了雲出白。夏語冰的劍術並不好。她小時候身體不好,所以沒學什麼功夫,倒是半點不像將軍府出來的姑娘,拿着劍也是裝樣子。
雲出白被接回去的時候夏語冰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過自從兩人在邊關分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面。雲出白嚇了一跳,他本來就是進來找她的。人雖然找到了,但是被人用劍指着脖子的感覺確實不太好,於是連忙表明身份,夏語冰認出他來。這才收回劍。
還沒等雲出白繼續說,就聽到恆王的聲音,他跟着夏語冰的父親過來看古樹。雲出白連忙躲到了樹上去。當時正值夏天,樹冠高兒濃密。別說躲一個人,躲兩個都沒問題。
夏語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對勁了,連忙把雲出白的腳印蓋起來,然後站在樹下,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們過來看到夏語冰一個人在樹下,恆王有意看了下樹上,把雲出白嚇了一跳,好在恆王就是看看,還誇了下夏語冰的劍,然後就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雲出白纔下來,謝過夏語冰後卻是半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夏語冰有些無奈,問他爲什麼不走,雲出白就是在樹下對她說:“不走,除非你嫁給我。”
這句話夏語冰當然記得,她氣得夠嗆,也不管雲出白如何自己就走了。
後來夏家就出事了,兩人直到在普濟寺纔再見。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夏語冰扭頭答道:“不記得了。”
雲出白自然不信:“你在說謊,怎麼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有完沒完,我說不記得了就是不記得……”夏語冰轉頭瞪向雲出白。
夏語冰的話還沒說完,雲出白的吻就落下來了,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話也是厲害了。
“不記得沒關係,我再說一遍,我喜歡你,你只能嫁給我。”
夏語冰想要躲開卻是沒辦法,只能任由雲出白把自己抵在樹幹上,承受着他的吻。雲出白的吻並不算溫柔,有些霸道,讓夏語冰覺得呼吸都被奪走了,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也無法把他推離半分。
爲什麼他要這麼做……
雲出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感覺嘴裡流進了些鹹鹹的液體,纔看到夏語冰哭了,連忙停了下來。
“你別哭啊,是我不對。”雲出白有些鬱悶,自己的吻技有那麼差嗎?讓她這麼難受。
夏語冰捂着臉哭了起來,她怕被人看到又有些怕雲出白的認真,更受不了的是自己在他的攻勢下漸漸不收控制的心……
雲出白拉下夏語冰的手,看她眼睛都紅了,心疼道:“是我不好,你別哭了,等下臉都紅了,你出去可就說不清了。”
到了這個時候,雲出白還是正經不了幾句。
夏語冰還是哭個沒完,想起當年的事情,又想起和雲出白重逢後他的表現,不知道自己的心該往哪裡擺。
“其實你不知道,我原來給你三哥玩的時候就聽說過你,他說他有個妹妹,特別乖,特別聰明,就是身體不太好,我當時就覺得不信,總認爲像明玉那樣纔是妹妹的樣子,後來我離家出走,想起你三哥說的夏家軍,便去了那裡,後來看到你,覺得你三哥說的一點都不對,你哪裡乖了,明明是個小辣椒……”
雲出白也不知道夏語冰這個時候還聽不聽得進去,只是自己說着跟她一次次的見面,還有他是怎麼一點點喜歡上她的。
看夏語冰一直沒說話,就是哭,雲出白也有些懈氣了,她大概真的很討厭自己吧。說實在的,現在他比較難受一些,覺得心好像被抽乾了,沒有生機,雖然這樣,他還是沒打算放棄。
雲出白嘆了口氣,溫柔的幫夏語冰擦着眼淚。喃喃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喜歡你。大不了以後我偷偷在心裡喜歡你好了,你就當不知道,不管你嫁給誰我都不會阻止你。這樣可以嗎?”
這已經是他的最大讓步了,從她心裡把自己抹去大概很簡單,就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從心裡把她抹去,也許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吧。
聽到這話。夏語冰不哭了,停下來看着他。
雲出白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出來。不出來大概還不會這麼難受,看夏語冰終於不哭了,他也準備回去了,他娘教過他。傷心可以哭,但是別被人看到。
轉身還沒走出去,就聽到夏語冰說道:“不可以。”
她一直覺得他就是說的玩笑話。關於他的名聲她也有耳聞,但是他這麼一次次的表白。要說她心裡沒有一點悸動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她一直在告訴自己,要理智,這些不是她要得起的。
但是聽了雲出白的話,她不感動是假的,他們認識有十年了,這十年,雖然沒多多少次見面,但是雲出白都記得清清楚楚。
在看到他要走的時候,她忽然擔心起來,他這麼一走,是真的不會在找自己了嗎?
雖然聽到夏語冰的話,雲出白卻是覺得自己聽錯了,她怎麼會這麼說呢,大概會覺得自己不再纏着她之後輕鬆了不少吧,於是頓了下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看他真要走,夏語冰喊道:“你給我站住。”
就讓她任性一次吧。
“幹嘛?”
雲出白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實在很丟人,趕緊調整了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不過紅紅的眼睛還是暴露了他。
夏語冰看到他的眼睛也有些紅,頓時愣住了。
“我……”
雲出白道:“不用說,我都明白,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我是男人嘛。”
“我也喜歡你。”夏語冰終於是說出來了,“從你第一次攔住我的時候開始。”
雲出白又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着夏語冰,覺得自己今天耳朵肯定有問題了,不過聽到後半句就眼睛就亮了,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終於沒白等。
轉而大笑起來,過去就抱住了夏語冰:“這句話我等了好多年。”
夏語冰這回也沒拒絕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是我不好。”
雲出白笑得根本合不上嘴:“沒關係,我原諒你。”
聞言,夏語冰擡頭看他,道:“你剛纔是不是哭了?”剛給他點好臉就得意起來,他還真是好哄。
雲出白難得臉紅了:“沒有,你看錯了。”
“你的眼睛是紅的。”
“你的不也是。”
……
兩人就這麼就誰的眼睛更紅爭論了起來,讓後來躲在暗處觀看的朱明玉和雲羅十分驚訝,這兩個是不是有病啊。
要說雲出白和夏語冰也是傻了,就他們這麼大動靜,要是沒有朱明玉和雲羅把閒雜人等攔在外面,都不知道要進來多少人了。
不過看到兩人終於能夠敞開心扉,朱明玉覺得十分值得,雲羅也覺得這趟沒白來。於是兩人對視一眼,出了後院,繼續讓人守在外面不許人進去,然後離開了將軍府。
心情不錯的朱明玉往回走着,一路還哼着小調,讓木槿有些納悶,她並沒跟着朱明玉和雲羅一同進去,不知道小姐在高興什麼。
就在朱明玉她們路過一條小巷,朱明玉瞥見裡面有人在打架,大約六七個人圍着一個人在打。木槿見狀便準備讓朱明玉走開些,不過朱明玉剛走出去,忽然覺得裡面有個人有些面熟,回去一看,發現那個被打的人好像是關然,於是連忙讓侍衛過去把人救了下來,這一看,果真是關然。
那幾個打人的看到朱明玉帶着人把關然救走了,立刻四散而去,不過還是讓侍衛抓到了兩個,朱明玉道:“把人帶回去,這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敢搶劫!”朱明玉以爲這幾個一看就是混混的人看到關然起了歹心,要搶錢。
木槿也道:“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位是安定侯府上的四少爺,真有了點閃失,你們幾個的腦袋都不夠頂的。”
侍衛聞言就要把人抓起來,那兩個被抓住的,一看朱明玉帶着人,連忙求饒,說是他們也是被人僱來的,就是要教訓關然一頓,並不認識他是誰。
關然卻是面無表情,對朱明玉道:“二嫂,我沒事,放了他們吧。”他是不想放過他們,但是也不想讓關瑞德和陳氏知道擔心。
“真的沒事嗎?就不問問他們是誰派來的?”朱明玉有些納悶,這是爲什麼啊?難道是他理虧在前?
那兩個人一聽關然要放了他們,連忙給關然磕頭謝恩,半點沒有剛纔囂張的樣子,讓關然看得有些反胃,不知道是被打得還是其他。
關然本身自覺學了點功夫,但是沒想到被人打得沒有還擊之力,由被朱明玉碰到,救了自己,還真是有些丟人。
要說關然,面子是第一位的,不過還是對朱明玉道:“謝謝二嫂,我沒事,還請你不要告訴我娘。”
見關然堅持,朱明玉便讓侍衛把人帶去官府,讓他們去處理,看關然這個樣子回去也不好,於是朱明玉還是準備去麻煩一下步散。至於關然被打的原因,朱明玉雖然好奇,不過他不想說,自己也不會問。
放了兩人之後,朱明玉看關然的樣子有些狼狽,便道:“你這樣子回家也不好,找給地方你換個衣服收拾下吧。”她也知道關然不想回家。
“嗯。”
不過去了步散家發現,他並不在家,對於他去哪兒了,半山也不知道。
沒辦法,朱明玉便帶着關然去了程家的別院,程雙雖然沒有步散的本事,不過在朱明玉看來處理這種外傷也是沒問題的。
帶着關然去了程家後,朱明玉發現朱明瑤在正屋裡,她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道:“明瑤,你來找雙雙啊,趕緊叫她出來,這有個傷員。”
朱明瑤聽到朱明玉的話之後剛要進去找程雙,看到了一眼跟着朱明玉身邊被打的人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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