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趙昱道:“八雲如今或在雲霞域,或在雲霞域畔丹山域,或在丹山域爲陣法割裂之元和域中。我予你二人一枚符印,憑此符印,一旦破空,便自牽引至雲霞域。若八雲在雲霞域,符印自光。若不在,你二人便借雲霞域之跨域傳送至丹山域,若丹山域符印仍不放光彩,便定在元和域。持此符印,以法力激之,可避開封禁緣何與之太初混沌殘陣,進入其中。”
說着趙昱頓了頓:“若還尋不見,便則作罷。若尋見,則謂八雲一言:我感應或有事將發生,教她小心謹慎一些。”
一番囑咐,趙昱才道:“此間看似只尋人耳,但法宇宙廣大無邊,危機重重。你二人修爲,還是淺薄了些,須得小心謹慎,不要着了別人的道。不過你二人修持貧道法門,等閒人物,也拿不住爾等。除非幾尊大成地仙一起出手,或真仙、天仙,否則要脫身不難。”
說到這裡,趙昱又道:“一旦破開世界桎梏,登臨法宇宙,你二人便要迎來天劫。渡過劫數,方是地仙,若渡不過,便是貧道眼瞎,看錯了人。修了我神通法門,若連地仙天劫都渡不過去,便自我了結了罷。”
說完彈指,一枚灰撲撲符印落入樸實修士手中:“持此符印,可藏蔽氣機。天劫至時,避免有人窺伺。”
樸實修士小心收起符印,又是一拜:“前輩厚愛,易明子定不負前輩所託!”
女修也是一拜:“玉函子拜別前輩!”
趙昱化身微微頷首,轉身散於無形。獨獨一尊道人,仍如千載之前靜坐不動,巋然如山。
易明子、玉函子夫婦二人對視一眼,相扶出了茅屋,一遁而走。
不多時,天地自有慶賀,有天花淡淡墜下,正是二人破開桎梏,化光遁出世界之時。
夫婦兩人一離開這世界,易明子袖中的符印頓時放出光彩,恍兮惚兮,便如一根繩索,將兩人牽引,待回過神來,正是雲霞域無疑。眼簾裡那浩浩蕩蕩,星雲如霞,色彩繽紛,光芒萬丈,若說不是雲霞域,夫婦二人也不會信。
便則此時,齊有所感。擡頭望天,便知曉天劫將至。
忙擇了偏僻之處,渡劫不提。
有符印遮蔽氣機,天劫波瀾不興。又修的趙昱法門,無論道行法力,便是肉身,也概爲強橫。不多時,便渡劫成功。
趙昱言及若渡劫不成,便自我了結,卻是殷殷期盼,並非是以爲兩人真渡劫不過。
夫婦二人相繼渡劫成功,在劫數之中,便就適應了這法宇宙的天地環境。自然與他二人生養的大千世界,多有不同。但比及當初趙昱登臨法宇宙時,需要許多時間才能適應,他們就好得多。
一則本來他們所屬大千世界,便就在法宇宙的虛空之中。二則夫婦二人修爲比起當初趙昱,要高得多。又借了天劫之助。
待得度過劫數,適應了諸般不適,這纔拿出符印,不見光彩。
玉函子道:“怕是不在這雲霞域罷?”
易明子頷首:“定是不在。不過你我夫妻初來乍到,不明就裡。按前輩所言,要跨域傳送到丹山域,也不知是個什麼狀況。還須得打探一二。”
玉函子頷首不提。
夫婦二人不多久,便到了一顆元星。暗暗探聽,逐漸知曉了其中道理。
又至於星空。
“原來跨域傳送是這麼回事。還須得去那仙域之中。”
跨域傳送,乃宇空之門,多在仙域中心之處,爲主掌仙域的仙門把持。
這雲霞域原來是仙霞仙門所有,仙霞仙君身份走漏,仙霞仙門自然破滅。這些年來,早有其他宗門取而代之。
既然打探到消息,夫婦二人也不怠慢,忙往雲霞域之中而走。
畢竟已是地仙,雲霞域這等偏僻之處,也沒幾個不長眼的敢攔他們。順順利利,便到了雲霞域中央。
以地仙身份,借宇空門跨域傳送,倒也不需什麼代價。這也是各仙域仙門對修爲到了一定層次的修士的一種尊重。如若不然,這夫婦二人,怕還拿不出什麼寶貝付賬。
雖然也曾是一方世界宗門之長,但那些虛空中的世界,又有什麼寶物,能比得上法宇宙?大抵都是些旁支末節,拿出來反倒丟人現眼。
跨域傳送倒也來的快捷,轉瞬之間,便直接越過暴亂星海,來到了丹山域。
那丹山域,已數十萬年,還是早前那般模樣。
域中一座丹山頂天立地。
丹山宗仍是此域霸主。
對於修士來說,外在的改變,根本無關緊要。不似那凡俗之間,十年八年,便有一番變化。而仙家的世界,往往無數年難見外在的變化。
而修士眼中,也少有觀那凡人者。站的層面不同,看的東西不同。比如這夫婦二人,看的就是整個丹山域,而不會着眼於丹山域某個元星上的某個國度是怎樣模樣。
自是去出符印,仍不見光彩。
“看來也不在這丹山域。”
易明子皺眉。
玉函子道:“前輩所言只三處,已去雲霞域、丹山域,只剩元和域。若還尋不見...”
易明子道:“我夫婦二人得前輩之恩,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三處若尋不見,再尋就是。你我夫婦初成地仙,暫時也沒有修持的緊要,不差那些時間。”
玉函子深以爲然。
只將以尋人而已,便教他夫婦二人千載修行,此間大恩,如何不報?
若連這點事都做不成,哪裡還有顏面見人?
玉函子道:“只是不知,如何去那元和域?前輩所言,元和域爲殘陣封禁,總要找個臨近之處,激發符印纔是。”
易明子想了想,先以法力激發,不見動靜,便知曉玉函子所言不差。
道:“須得打探一番纔是。”
便直奔當中丹山,打算融入其中,打探消息。
便是這二人尋人之時,那萬象、枯榮兩位仙君,終是將一人堵在那玲瓏世界之前。
“玄機道友,教我好生一番尋找啊。”
萬象仙君嘆息連連。幾千年,綴着這位老友的屁股後面,到如今總算是把人給堵住了。
便見那人,鬚髮斑白,面如稚子,穿着一身麻衣,神色極爲無奈,道:“萬象啊萬象,數千年你追着我不放,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思?”
萬象仙君道:“我知道友不願摻和,但除了道友,我又該尋何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