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
嬴翌注視着王軼勝發回來的活死人留影,神色不禁微微一動。
跨層面跨空間傳訊的手段如今只能藉助於人道國運。只這一幅留影,就消耗了上百萬人道氣數。
當然,百萬級的人道氣數消耗對於如今的嬴翌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大夏帝國發展到現在,人道國運以二百鼎計。
每年消耗在推演功能上的人道國運就以億計。
百萬消耗,幾天就能補回來。
他看着留影,心中動念:“三個超空間座標,爲保險起見,選的是人道光輝最暗淡的一個。人道光輝暗淡,其根本在於該世界人道不興,也就是弱小。現在看來,根由恐怕就落在這活死人上了。”
早在數年前,嬴翌消耗人道國運鎖拿住三個人道世界,當時這三個世界的人道光輝互相之間差距並不大,直到傳送門建成之後不久,其中一個的人道光輝纔開始暗淡。
比照王軼勝傳回來的消息,嬴翌如何不曾明瞭?
該世界的變故,就發生在最近。
而活死人...嬴翌眉宇間閃爍着思索之色:“當是一種病毒,正如我穿越來到此處時空之前,某些影視作品中的滅世之災。病毒肆虐,人口驟減,人道光輝自然隨之黯淡。”
這對嬴翌而言,好壞參半。
好的地方在於該世界將不存成建制成國度的抵抗,壞的地方便在於這種病毒。如果其蔓延到大夏,會是怎樣場面?不得不爲之警惕。
思所片刻,嬴翌再耗費百萬人道氣數,給王軼勝傳達了一些命令。
然後嬴翌回到天子閣,令人喚來人道監監事張鳴。
“速傳閻用卿來見朕。”又道:“令禁衛軍再擇五十精明悍勇的將士聽令。”
“是,陛下。”
張鳴告退而去。
不多時,閻爾梅到了。
“陛下。”
嬴翌微微頷首:“用卿到了,坐。”
然後便道:“先看看這個。”
便令中樞元靈在面前投射出活死人及彼端世界一些概況的留影。
閻爾梅一看,精神不免爲之一振。
“這是...陛下,莫非是彼端世界?”
嬴翌笑道:“用卿所言不差,正是彼端世界。”
道:“彼端世界近日人道光輝暗淡,朕以其衰弱,才擇其列爲首先探查的目標。王軼勝抵達彼端世界之後,一應發現皆在此處。”
閻爾梅仔細看過留影,沉吟片刻道:“王軼勝將軍所探查只一隅耳。但若結合陛下所言人道光輝暗淡,怕是彼端世界出了大事。這種活死人...恐怕有不小的危害。”
嬴翌頷首:“用卿言之有理。朕以爲此乃某種病患,如瘟疫一般,彼端世界不能擋,由是人道衰落。於朕而言,彼端人道衰落,則便於攻伐,然此瘟疫卻也有大患,不可不察。”
又道:“況若彼端世界人口衰亡,攻來大抵也只能閒置。大夏本世界的開發纔剛剛起步,沒有餘力去兼顧彼端。”
閻爾梅深以爲然,道:“陛下英明。以臣之見,人口既不可取,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世界之不同,文明則不同,其歷史沿革、技藝發展當有可借鑑之處。當以此爲重點。”
嬴翌哈哈大笑:“用卿之言甚合朕意。朕喚你來,便是爲此。朕意立一有司,主掌異文明精華的蒐集、歸類,暫時歸於易閣之下。另外,朕會立刻再遣五十人過去聽侯王軼勝調遣,並儘快捕回一頭活死人,令醫部研究其病變的道理...”
能令一個世界、一個文明毀滅的存在,必然有其研究的價值。在嬴翌而言,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譬如武器,是毀滅,亦是守護。彼端世界的病毒未必沒有可取之處。
閻爾梅聞言,沉吟道:“陛下,若那活死人真是某種瘟疫帶來的結果,若貿然將活死人帶回來,臣恐有隱患。”
嬴翌點了點頭:“朕也知道有隱患。但不可因噎廢食。既是能打擊一個文明的東西,必定有其可取之處。如今不鑽研,日後若遇到這類麻煩再鑽研就晚了。只須得小心謹慎即可。”
閻爾梅道:“陛下英明。”
於是嬴翌再擇五十人,又令元炁殿打造了一口密封式的元器箱子,令其帶去彼端世界。
王軼勝去到彼端世界落腳,以傳訊元器通訊之時,中樞元靈便已鎖定準確的次級座標。由是第二批傳送過去的,必定直達座標位置,而不會再有任何意外。
關於彼端世界的情況,嬴翌也將之傳給元炁殿,自元炁殿再分出一個項目組,準備與醫部合力鑽研此類。
...
王軼勝接到嬴翌命令,不禁精神大振。
還是那座島嶼,三個倖存者早被帶回來,如今安置着。到現在,他們已經發現這些穿着盔甲的人並非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是拍戲的劇組,這些人全都是男人,而且個個身材高大體魄雄壯,行走坐臥極有規律,稍稍有些經驗的就能看出來,他們不是普通人。
王軼勝將麾下召集起來,道:“這邊消息本將已傳回大夏,陛下聞之,有命令下達。”
四十九人齊齊正身。
王軼勝點了點頭:“陛下令我等儘快找到陸地,打探此世大環境的變化,並找到一個更合適的落腳點,爲在此世建立對應的傳送門做準備。”
又道:“在這個過程中,儘量收攏倖存者,但若有反抗之人,亦不姑息,殺之即可。稍後還有五十個弟兄即將傳送過來,儘早抓捕一隻活死人,送回帝國研究。”
遠處三個倖存者正伸頭伸腦的窺伺,只是隔得遠,他們聽不清。
兩個男性問女性道:“他們在說什麼?”
女性搖了搖頭:“太遠,聽不清楚。”
“這些人絕對不是拍戲的劇組,看起來更像軍隊。”其中稍稍年輕一些的男性憂慮道:“他們都是華國人,如果是軍隊的話,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肯定有陰謀。”
另一個白人男性聽了不禁叫道:“那些黃皮猴子都不是好東西,我認爲我們的遭遇說不定就是他們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