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自顧自品茗,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不遠處,安引着那法師,其餘人在後面簇擁着。
看着趙昱這般作態,安一行人心裡異常的複雜。在他們的認知裡,是在石原星系,意外逢着趙昱,然後纔有了隨後的一行。
他們腦海裡的信息告訴他們,趙昱是個修士。但並不知道趙昱到底有多厲害。只以爲是入門不久,稍稍有些成就,然後出來歷練的低級修士。
但此前種種,卻分明推翻了他們的認知。這不是一個小修士,而是個大修士,非常厲害的那種。
安的心裡,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就該付出所有的時間,甚至可以放棄這次利潤驚天的跨國貿易,也要與趙昱好好拉一拉關係。
真正厲害的修士,那可是比神靈都強大的存在。而與神靈有所不同的是,修士雖然神出鬼沒,卻與神靈把衆生當作羊來牧養,便於收割的態度,又不一樣了。
如今仙道修士在室女座超星系團名聲廣大,在這樣的情況下,若能得到一個大修士的友誼,好處就太大了,區區一些金錢利益,又算的了什麼?就算這次貿易,獲取的利潤足夠買下一支千艘戰艦的艦隊,也遠遠比不上一個大修士的友誼來的重要。
尤其對本來就不差錢的上流人士而言。
作爲石原星系一大實力的新生代,安甚至可以爲此付出所有。
但可惜,錯過了。
當然,安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付出一切,付出十輩子的代價,把她的家族都送給趙昱,趙昱也不會有絲毫感覺。能在茫茫星空中遇到這些人,對趙昱來說,是一種巧合,但對他們來說,就已是天大的機緣。
至於其他人之中,在石原星系有身份地位的,想法大概與安差不離。剩下一些招攬來的普通成員,則心裡多是可惜——可惜的是,沒能與一個大修士搞好關係。他們考慮的不是與大修士搞好關係之後的巨大利益,而是從虛榮、力量等只關乎自身的方面出發。
趙昱就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直到一行人到了面前,趙昱適時擡起頭來。
看着那髮絲,直接開口:“今日喚你來,是因我打算見見維山帝。”
一句說完,轉言便道:“你且先作好眼下的事。”
那法師一愣,隨即連忙點頭,在安等人愣神的時候,只用了片刻功夫,就將安的事,一一作了安排。
趙昱也不說話,任憑那法師解決事情之後站在面前,視而不見。直到鳴等十餘人,被放回來。
鳴等人回來的時候,先是高興——任憑誰,在他鄉陌生之地,被抓捕羈押了一個白日,心中忐忑不安,再見到同伴的時候,就不可能不高興。
不過隨後就感受到了當場的怪異的氣氛。
而此時,趙昱緩緩起身,仙家風采,登時展露無遺。就在眼前,卻猶如天邊,遺世獨立,飄飄渺渺。
他看着安,慢條斯理道:“那茫茫星空,能遇到諸位,自此行來,相伴不少時日,也算是有些緣分。如今爾等麻煩,業已告結,我也自有去處,便就在此別過。爾等哪裡來,快快回哪裡去罷。”
袖袍一拂,趙昱對他們點了點頭:“我那符印,便就做個紀念。如若有心,可持此符印,去往仙家大派拜師。若不願,念動一句‘雷來’,招來雷霆禦敵,可保三次。”
這也算是趙昱給這份淺薄緣分的一個交代了。或者說,是他自己樂意,隨手爲之。如果他不願,誰還能強求不成?
至於拜師之說,並不是說笑。符印之中,自有一縷法術印記,而且還是剛剛趙昱不着痕跡打下的。無論元始魔教還是太一教門,及至於元初神庭,只要安拿着這符印上門,保管入門。
至於能否有所成就,這就不關趙昱的事了。
然後趙昱袖袍一甩,仿似個遮天大幕,把個法師罩住,轉身就已消失於虛空之中。
...
對趙昱來說,遇到安這些人,不過是他途中的一丁點調劑。轉眼就將之撇在一邊。
卻說他拂袖拿了那法師,下個億萬分之一瞬,竟就出現在了那法師塔中。待把那法師放出來,那法師還正愣神。因爲變幻太快,以這法師的能爲,尚不曾反應過來。
趙昱揹負雙手,擡頭看着法師塔的尖頂,目光穿透虛空,不知看了多遠。好一會兒纔開口:“爾等一干法師,力量皆爲維山帝賜予,當能與其有所交流?”
那法師低眉順目:“是的,閣下。”
對於趙昱,這法師愈發是敬畏,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趙昱點了點頭:“我慣於先禮後兵。若直直找上門去,怕有些失禮。你便代我向你那至高法神傳達一個意思。”
那法師忙不迭點頭:“請示下。”
反正眼下看來,面前這人,應該沒有什麼惡意...法師如是想——既如此,當不算是背叛至高法神罷?
道:“閣下請稍待。鄙人能力有限,要溝通至高法神,需要作一些準備,抱歉。”
趙昱不以爲意:“無妨。你只需告知你那至高法神,只道是有仙道修士趙昱,欲與三位一體維山帝見上一面。須得教他三人知曉,我要見他,本不必如此麻煩,先禮後兵而已。如若不來,把我言語當成耳邊風,便須得承受後果。”
不吃敬酒,就要吃罰酒。
跟這法師猜測的不一樣,趙昱此來,可沒有什麼好事。那維山帝短短時間打造出一個三聖帝國,以往這片星域的國度,必定被其剿滅,那麼文明精粹,亦即是命運石板第七份的碎屑,必定落在這三人手中。而卻是趙昱必須要奪取的寶物。
先天就有了矛盾。
趙昱說來先禮後兵,並不是對這三人保持什麼尊敬之類的。這三人不被趙昱放在眼裡,哪裡有強者尊敬弱者的?只不過趙昱還有另外的打算罷了。
第七份命運石板的碎屑要拿,而吞星的蹤跡,就更須得在意。
趙昱只是不願在人前留下一個太過蠻橫的形象罷了。
到底是要與維山帝動手的,不教而誅不是趙昱的風格——這是趙昱自己這樣認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