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帆要辭掉院長之職,李愔嚇了一跳,立刻十分不解的道:“這是爲何,是不是一帆你對這種枯燥的生活感到厭倦了,所以想要休息一下?”
一帆聽後卻是苦笑道:“殿下誤會了,我對各種器械的研究十分癡迷,也十分喜歡科學院的工作,但若是科學院搬到臺灣的話,我父親卻在登州任職,而殿下您也知道,自從我母親去世後,我父親就一直沒有續絃,只有我們父女二人相依爲命,現在父親的年紀也大了,我這個做女兒的,若是離開他到千里之外的臺灣,那簡直是太不孝了。”
聽到是這個理由時,李愔卻是鬆了口氣,當下大笑道:“這個簡單,若是一帆你不反對的話,我去與說服你父親,調他到臺灣任職,那裡將是我日後的發展重點,也正需要要趙別駕這樣的老成持重之人坐鎮!”
“這……這能行嗎?”一帆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他父親是登州別駕,名義上李愔的屬下,但實際上卻是大唐朝廷任命的官員,平時雖然聽李愔的調遣,但是任免方面卻不是李愔可以決定的。
“當然行,我這就去找趙別駕!”李愔笑呵呵的說道。其實與趙復的政治才能相比,一帆在科技上的才能更受李愔的重視,畢竟沒有趙復,他還可以用其它人代替,但若是沒有一帆的話,那他可就沒辦法了,哪怕是用自己頂上也沒用,畢竟這不是他擅長的。
一帆本來就是擔心與父親分離,現在聽到李愔的保證,再也沒有任何顧慮,更何況她還十分喜歡現在的工作,所以也就不再耽擱。催促李愔快點把父親調到臺灣去。
趙復雖然不是李愔的嫡系心腹,但是自從跟着李愔後,一直頗受重用,再加上他對李愔的才能也是心服口服,早就打定主意跟着李愔做一番事業了,所以李愔找到趙復後,將自己打算把他調到臺灣爲官的事一說,趙復立刻就同意了。
不過趙復卻也提出,他現在暫時還不能離開登州別駕這個位置。畢竟現在登州對李愔還十分重要,必須有他在這裡看着。對此李愔也深表同意,所以就讓趙復說服一帆,讓她暫時先去臺灣,若是想父親了。隨時可以回來,等過上一兩年,臺灣發展起來後,李愔對登州的依賴也減小了,到時再將趙復調走也不遲。
就在李愔準備將登州的工業慢慢的向臺灣轉移時,崔玉夫婦順着黃河,很快就到達了長安。這第一站自然是程府,畢竟程咬金不但是崔玉的姑丈,同時也是他的岳父,他妻子自從嫁給他後。也就前幾年回過兩次孃家,這兩年隨他開拓生意,卻也再也沒有回過孃家。
“夫君,兩年沒來長安。沒想到變化這般大,你看這朱雀大街兩側。竟然出現這麼多的水泥樓房,外面又貼上瓷磚,即堅固又美觀,而且還能建的如此高大,同樣的土地面積,這種水泥樓卻能利用更大的空間,果然是筆不賠的買賣!”崔夫人指點着大街兩側的樓房,一臉驚喜的說道。
崔玉笑呵呵的坐在車內,看着妻子因回到長安而興奮的樣子道:“娘子有所不知,這些水泥樓若不是受到我大唐律的限制,恐怕還會建的更高。”
崔夫人聽後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明白過來,大唐律對百姓房屋的高度也有一定的限制,最起碼普通百姓的房屋就不能比太極殿還要高,所以朱雀大街兩側的樓房雖然看起來高大,但實際上卻都嚴格按照大唐律的規定建造的。
想到這些,崔夫人不禁想到臺灣,那裡就沒有這樣的規定,房屋你想建多高就建多高,只要你能保證樓房不自塌了就成,另外在房屋的裝飾上,也沒那麼多的講究,一切都按主人家的心意來,哪怕你在家裡建一座龍壁,官府也不會管你。
崔玉看到妻子想的出神,不禁好奇的問道:“娘子,你在想什麼呢?”
崔夫人聽到丈夫的話,這才醒悟過來,開口嘆道:“沒什麼,只是聽到建個房屋還要受限制,所以禁不住和臺灣比較一下,結果發現臺灣那裡雖然不如關中繁華,但卻足夠的自由。”
崔玉聽後也是一愣,想到自從進入到大唐之後,他也感覺有些不太適應,這種不適應表現在各個方面,只是他一直沒有細想,現在經妻子這麼一提,他才忽然發現,大唐這裡的確比臺灣少了幾分自由與放縱,若是讓他選擇的話,他還真不太願意呆在大唐。
崔玉夫婦的車隊轉過朱雀大街後,又轉了幾個小彎,這纔到達程府。程咬金夫婦早就得到女兒和女婿回來的消息,這時正在門口等着迎接他們,其實按照禮儀,兩位長輩是不用出門迎接的,派出程懷亮兄弟就行了,可是程咬金和程夫人思念女兒,一刻也不願多等,所以這才跑到大門前親自迎接。
馬車上的崔夫人看到父親和母親親自迎接,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還沒等馬車到大門前呢,她就打開車門,然後從行駛的馬車上竄下來,如乳燕投林般撲進母親的懷裡,同時高聲叫道:“母親!”
程夫人看到女兒都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如此毛糙,在夫君面前還敢從車上跳下來,根本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生氣,不過當女兒撲到她懷裡時,那點氣立刻煙消雲散,心中只剩下對女兒的疼愛。至於程咬金老國公,則是哈哈大笑,同心中十分得意的想,女兒嫁過去好幾年了,可是當初自己教的功夫卻也沒落下,光是從剛纔那一跳就能看出來。
崔玉沒有妻子那麼矯健的身手,只得等馬車停下後,這才跳下來跑到程咬金面前,深施一禮道:“女婿拜見岳父大人!”
滿臉大鬍子的程咬金見到女婿,大笑着拍着對方的肩膀道:“你小子有氣魄,偌大的一個清河崔氏不要,竟然跑到海外去做商人,聽說還做的不錯,不過這終歸不是正途,日後與六郎商量一下,還是出仕爲官的好!”
崔玉這小身板哪能禁的起程咬金的熊掌,一拍之下只感覺肩膀像是被壓了一座山似的,半個身子都是一麻,強撐着纔沒軟倒在地,而且還得強笑道:“岳父大人言之有理,我也正有此意,等夢雪與六郎成婚後,我就與王況兄一起出仕,先從低層做起,慢慢的積累些爲官的經驗,以便日後能多幫六郎一些!”
“哈哈哈~,不錯不錯,這纔是我程咬金的女婿!”程咬金聽後心情大暢,粗大的熊掌連拍,結果疼的崔玉都快哭了。
程夫人心疼女婿,看到崔玉那副模樣,當下狠狠的瞪了程咬金一眼,然後開口道:“你們夫妻好不容易來一趟,快點隨我們回府,府中已經備下家宴,咱們邊吃邊談,好好聊聊你們這兩年在海外的生活!”
夫人發話,程咬金自然不敢不聽,急忙拉着崔玉進到府中,府中的確已經備好家宴,只可惜程咬金三個兒子,老大程懷默在宮中當值,今天回不了家,老二程懷亮和老三程懷弼都在軍校學習,平時更不可能出來,所以只有程咬金他們老兩口,以及老大程懷默的妻子裴氏相陪。
程夫人關心女兒,剛一坐下就問個不停,特別是對於他們在臺灣島上的生活,更是問的十分詳細,雖說他們在島上也開闢有種植園,但一直是派人去管理,對島上的情形並不瞭解,現在女兒和女婿回來,他們自然想聽他們親口講島上的事。
回到孃家,崔夫人自然感覺是輕鬆無比,現在父母又問到島上的生活,她是口若懸河的講了起來,特別是講到她和崔玉名下的那座大種植園時,崔夫人更是興奮無比,將自己如何經營種植園,以及種植園出產的東西都講了一遍,特別還點自己園裡光奴隸就有近千人。
程夫人掌管着程府的家產,臺灣那邊的種植園也是她命人去辦的,只是她今天才從女兒口中知道,種植園裡竟然是這副情形。
程咬金對種植園這種事並不怎麼感興趣,不過聽到女兒在種植園旁邊還開了個牧場,養了不少牛馬,閒來無事時,還可以騎馬打獵,而且獵物也與中原不同,這讓他感覺十分新奇,想着若是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去島上游玩一番。
正當一家人聊的正高興的時候,忽然崔玉發現,一直住在程府的妹妹卻沒有出來迎接他們,這讓他不禁感覺有些奇怪,當下開口問題:“姑母,怎麼沒見到夢雪,難道她不在府裡嗎?”
聽到女婿問起夢雪,程夫人不禁氣呼呼的道:“唉,還不是因爲六郎的事,你說好好一個千金小姐,偏偏要去那個什麼醫學院當老師,而且每天都忙的要命,前段時間她又接到六郎的一封信,也不知信上說了什麼,結果夢雪這幾天更忙了,幾乎天天不在家,連你們回來都不能迎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