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柳誠和方媛媛消失了一個月,但各大門派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對柳誠的收索。
相反,各大門派還派出了大量的高階弟子,並動用了早已安置在各處的暗子,四處收尋柳誠和方媛媛的下落。
與其說各大門派這樣大張旗鼓地收尋柳誠,是爲了抓捕方媛媛,不如說各大門派之所以花費這麼大力量,是爲了傳說中的柳誠手中的仙器。
現在的地球,除了早已經公開的崑崙的“觀天鏡”(崑崙鏡)是仙器外,柳誠手中的仙器,還是第二件被衆人所知的仙器。
當然,各門各派裡有沒有隱藏的仙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沒有人會主動站出來說:我這裡有一件仙器,大家沒事的時候,可以來觀摩一下。
修真界因方媛媛是上界魔道大能轉世之身的事情,而陷入了一時的緊張之中,又因柳誠手中有一件仙器的傳說,變得異常熱鬧。
修仙聯盟的大廳裡,有十多個人正襟危坐,望着高坐上的左浩然。
龍組總長黃紹波也坐在其中,他面無表情地坐在人羣當中,望着着臺上的左浩然,心中有些感嘆,也有些慶幸。
感嘆的是柳誠爲拯救地球付出了那麼多,不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柳誠說話,反而人人都對他將方媛媛救走而咬牙切齒,彷彿齕纔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慶幸的是幸虧柳誠沒有加入龍組,要不然他會很難做。
左浩然雙手一壓,止住衆人的議論聲,面露苦色道:“唉,這個柳誠,本來修復封神戰場封印有功,我還打算將他接收到仙盟中,爲他提供一切修煉資源,將其作爲重點培養對象來培養,不想他卻自甘墮落,與魔人爲伍,也罷,爲了人類的安寧,我就做一回惡人。”
左浩然說到這裡,雙目掃了一眼衆人,見無一人有異議,才又鄭重其事地道:“我宣佈,同意各大門派的提議,組建滅魔隊伍。從今日起,凡生擒柳誠和方媛媛者,賞上品靈器一件,八品丹藥一枚,地級修煉功法一部;凡擊殺柳誠和方媛媛者,賞下品靈器一件,玄級修煉功法一部。”
此話一出,下面的十多個人頓時面露喜色,都在心裡意淫。自己門派要是能抓住柳誠,不僅有可能得到柳誠的仙器和全部身家,還會得到仙盟的獎賞,真是名利雙收。
想那柳誠只一個結丹後期修士,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他有仙器在手,我們手中也有殺手鐗,我派出一個元嬰修士,就算不能生擒,擊殺他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望着衆人各懷心思,左浩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就要求各派各自下去準備,宣佈散了會。
出了崑崙,黃紹波搖了搖頭,藉口龍組有事,拒絕了幾個掌門人的喝酒邀請,直接架起遁光回了龍組總部。
一回到總部,他就打了個電話給顧朝陽。
顧朝陽正在和湯鎮業等人討論失聯飛機的事情,接到黃紹波的電話,只說了幾句話就匆匆趕到了黃紹波的辦公室。
看到黃紹波一人在沙發上沉思,顧朝陽自己坐到對面的沙發上。
黃紹波擡起頭來,盯着顧朝陽望了一會,才說道:“想來柳誠女朋友方媛嬡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想問你的是,如果讓你去對付柳誠,你會怎麼做?”
顧朝陽略微想了一下道:“我雖然是龍組成員,但讓我去做對不起朋友,對不起自己良心道德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但如果方媛媛真的作惡,我會站在正義的一邊,我想柳誠也是明白事理的人。”
聽了顧朝陽的回答,黃紹波滿意地點了點頭,望着顧朝陽道:“你說得很對,我們如果連自己心中的底線都不遵守,還修煉什麼,自古那些見利忘義的小人,都只能得意一時,而能夠有所作爲的大能,無不是具有大智慧和大毅力。
柳誠此子是有大氣運之人,他能夠修復封印,並非偶然,你與他交好,就要以誠相待,決不能做那見利忘義的小人。
各派現在爲了傳說中他手中的仙器,已經準備大肆對他動手,這其中肯定會有人不守規矩,你們在可能的前提下,能幫則幫吧,特別是對柳誠的親人,可以暗中加以保護,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有時候也不必留情,這麼些年的安穩日子,修真界也需要清理一下了。”
黃紹波一口氣說了很多,說到後來,臉上已顯出疲憊之色。
顧朝陽見了黃紹波的神色,有些憤憤地說道:“誰敢對柳兄弟的親人動手的話,我決不會饒恕他!”
黃紹波揮了揮手,讓顧朝陽不要激動,又說道:“這次去加會的,除了我以外,還有北冥、黃山、雪山、峨眉、華山、崆峒、青城、武當、少林、崑崙等派,在場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柳誠說話。”
顧朝陽聽了,心中更加氣憤,一掌拍在面前茶几上道:“哼,他們一天到晚只知道嘴上除魔衛道,可是柳兄弟帶領我們在封神戰場裡除魔衛道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一年多的時間,老子們在封神戰場裡生死拼殺,修復了封印,沒有獎勵也就算了,還想要搶奪柳兄弟手中法寶,這事我決不能答應!”
黃紹波見顧朝陽情緒有些激動,又嘆了口氣道:“這世間之人,貪婪無情者大有人在,你們行走在外也要注意,有人可能覺得你們從封神戰場裡出來,也是人人都得了了不得的寶貝呢!”
顧朝陽一聽這話,頓時雙目圓瞪,怒道:“老子就得了好處又怎麼樣,誰敢來搶,老子就和他拼命!”
黃紹波見他頭上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就笑道:“哈哈哈哈,你看你這火爆脾氣,這也難怪衆人猜測,聽說和你們一起出來的雪山派的成生回來後,曾主動向師門上交了上千株千年靈藥和一件上品靈器。
那上品靈器和千年靈藥,不管那一樣,都很讓人眼紅啊!”
“這……”
顧朝陽一時語塞,滿臉漲紅,良久才怒極而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那小子竟然這樣愚忠,那靈器……”
於是,顧朝陽將當時封印之靈贈寶和在刀峰山上採集紫陽草的事情向黃紹波敘述了一遍,黃紹波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沉思了一會道:“此事現在已經在修真界傳開了,我當然相信你說的都有是真話,但難免其他人仍然對你們有所懷疑,所以你們還是要小心行事。”
顧朝陽此時也漸漸地冷靜下來,他站起身來向黃紹波道:“謝總長關心,我們會小心的。”
從總長辦公室出來後,顧朝陽就心潮起伏。
他趕回了自己的別墅,打電話將湯鎮業、王國慶和趙小五都召了過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向三人說了一遍,要三人以後小心行事。
聽了顧朝陽的話,三人都十分震驚,心裡不由都爲柳誠擔心了起來。
幾人當場商議,要聯合當初在封神戰場裡的人,一起來保護柳誠的家人不受侵害。
柳誠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正在捧着一本《金剛經》研讀。
在這一個裡,他已經讀了十幾本經書,其中《心經》、《地藏經》、《華嚴經》、《妙法蓮花經》、《佛說四十二章經》、《金剛經》是他重點記憶的對象。
這些經書,他覺得對自己的《自然之道》功法的修煉有所幫助,但一月的時間顯然遠遠不夠他研讀,於是就先將它們全部都記在了大腦中,留待以後慢慢地理解。
也是他現在的神識強度才能在一個月內記下這麼多經文,換做是一個普人,恐怕連一本都不一定能夠記住。
這一個月裡,方媛媛的記憶不斷地恢復,她的修爲也不斷攀升,外表的修爲已經從一個凡人,到了筑後期,而實際上她的戰力,絕對不比一個結丹修士差。
因爲她的戰鬥經驗和心中知曉的法術,早已經遠超現在的修士。如果現在讓她與一個結丹初期修士相鬥的話,開始時她或許因爲多久不用靈力有些生疏,但一旦她熟悉起來,一般結丹修士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還有她的識海,也一直在接受那灰色能量的改造,現在改造已經基本停止,但她識海的大小,已經有了兩百多丈寬。
而這一切,對於前世大能的身份來說,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她在這藏經閣當中,時時被一層金光所包裹着,雖然記憶和法力都恢復了不少,心裡卻時時流淌過縷縷清涼的感覺,讓她時時保持頭腦清醒,沒有一絲入魔的跡像。
她胸前的玉佩,發着濛濛的瑩光,和包裹在她身外的金光交相輝映,將她襯托得如觀音再世,神聖而美麗。
藏經閣的門開了,陽光從門口照射進來,正照在方媛媛的身上。
她慢慢睜開雙眼,眼裡射出兩道柔和的光芒。
覺緣大師下站在門口,面帶微笑,向方媛媛施了一禮道:“阿彌陀佛,方施主修爲大進,可喜可賀啊!”
方媛媛一下站起身來,向覺緣大師行禮道:“這些日子多謝大師照料,我和柳生會永記大師的恩德,我們已經打擾多日,看來今日就是我們離去之時了。”
柳誠此時也走了過來,他雖然覺得方媛媛有些變化,但他能感受到方媛媛看他時眼中的濃濃愛意,也就沒有在意。
“小子柳誠多謝大師了!”他向覺緣抱拳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不必多禮,你我有緣,一切皆有定數,你們二位應劫而生,今後還有許多劫數,還望你們守住本心,不失本我,爲善人間……”
覺緣大師望着面前的一對玉人,雙眉目緊鎖,話語間隱露玄機,直聽得柳誠和方媛媛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