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
文道疆域。
在無始與黑血無上跨界對峙時，當了多年教書匠的葉凡也悄然離開了小山村，要去繁華的城鎮裡遊歷。
這些年來，他洞悉了文道奧妙，道行也有所精進，同時，他也頗爲震撼。
文道的強大絕對不遜色於仙道，如今強者不多也只是因爲出現的歲月還很短，比不了那些在上蒼存在了不知多少紀元的進化路。
“也許要不了多少年，文道便會誕生一位聖賢，媲美無上存在。”
“有那一位至聖鎮壓，這條進化路絕對能發展到極盡輝煌。”
葉凡行走在荒林間，文道的些許奧妙被他融入了自身的道，此刻，正有錦繡華章環繞其體，讓邪魅辟易。
他口中的至聖，指的是走到文道盡頭的存在。
就像仙道的至高存在被人稱爲仙帝一樣，文道的至高者就是至聖。
在這些年裡，當初就被他看好的洪易突飛猛進，超越了不知多少上蒼的天驕、道子，如今已然是成爲一位大賢。
這種進步的速度讓葉凡都暗自咂舌，或許要不了多少萬年，對方就能在上蒼闖出名聲，更進一步，成爲聖賢。
這種親眼見證一名道祖級生物從弱小時崛起的感覺，讓葉凡頗感複雜。
他不由得感慨一聲，上蒼太過浩瀚，他這樣的道祖用無數年也只能走完一角之地。
隨便在一處駐留，就遇上了一名有很大的概率成爲道祖級生物的天驕，這讓人如何能平靜。
也許在漫長歲月後，臨近文道文明的巫師文明就會被驅逐到遠方，不能繼續在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
……
百年後。
葉凡剛剛走出一座文氣昌盛的巨城，就心中一動，猛的擡頭望天。
天空中，一道道流光溢彩跨越山河，遁破無數時空，流向了某處。
每道流光都有着不同進化路的氣息，數以千萬計，最次也能修行到仙王領域，成爲號稱永恆的生靈。
見到這一幕，葉凡少見的變了神色，露出了一抹喜色。
“至聖要開壇宣講了？”
他知道這一幕意味着什麼。
上一次文道的至高存在開壇宣講，就有類似的異象呈現。
到時候，只要身在文道疆域之內，就能聆聽到一位諸天至高存在的講道。
無論是強是弱，都會有所收穫，凡人也能自其中明悟些道理，或開靈慧，成爲進化一途的天才。
這一刻，文道疆域的各個城鎮、山村都傳出喜悅之聲。
所有人都焚香淨身，調整狀態，要以最佳姿態聆聽至聖講道。
誰也不知道這位至高存在還會講道幾次，所以全都異常珍惜。
忽然，葉凡察覺到了遙遠天際之外有一抹特殊波動一閃即逝。
“有道祖級生物橫渡疆域而來。”
葉凡心中瞭然。
像他這樣關注此事的道祖絕對不會少，加上異象這般明顯，隔着許多疆域都能看到。
所以他對此也不意外。
至於那些道祖級生物通過哪種辦法快速橫渡疆域的，葉凡也有了解。
據說是上蒼的一位至高生靈傳下的手段，能開闢出名爲‘空門’的通道。
空門內部，時間是空，空間是空，萬物是空，什麼都不存在，什麼也沒有。
生靈能進入空門之內，前行萬年、十萬年，這樣外界只會過去很短暫的時間，但只要再次開啓空門回到外界時，就相當於飛遁了那麼多年。
這也是道祖級生物經常用的趕路手段，不然以上蒼的浩瀚，想橫渡一個個疆域實在太過困難了。
而也只有仙王以及以上的生物有資格進入空門，更弱的人，貿然踏入萬物是空的空門，無意識自尋死路。
“可惜，沒有得到那位至高的授權時，哪怕知道開啓空門的辦法也無法成功打開。”
葉凡暗自一嘆。
他現在的眼界遠不是剛來上蒼時能比，對許多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能開啓空門的那些人，哪有資格覲見諸天至高的存在，都是與那位至高的麾下交易，付出極大代價纔得到授權的。
有人說，那名爲蒼天，締造了空門的至高者本是想授權衆生，讓實力達標的進化者都可以開啓空門。
但不知遇上什麼變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漸漸成了如今的樣子。
接下來的數天，葉凡時不時就能感應到諸多時空外傳來空門的波動，他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短短的數十息，就相當於他趕路數萬年，放在時間不寬裕的這一世，完全堪稱是神技。
哪怕再怎麼擅長虛空挪移的道祖級生物，在單純的趕路上也比不上空門的速度。
此時，葉凡已經選擇好了一座風景如詩如畫的神山，決定留在這裡。
偶爾，有橫跨疆域而來的道祖級生物到了附近，最後也選擇了避開，不想與一位真正的道祖交手。
勝負暫且不論，要是讓至聖注視，那下場不會太好。
這位諸天至高的存在雖說修文道，但在廣爲人知的典籍裡面，可是有一段讓所有人記憶猶新的話。
試問，諸世間，什麼最大？
道理最大！
拳頭——
就是道理！
短短十九個字，引起了無數進化者的爭議，有人說就是拳頭最大，強者爲尊，加上一行道理最大沒什麼用。
但也有人認爲，這就是深奧之處，拳頭只是彰顯力量的手段，並非必須品，而力量的極限取決於心中的道理。
不然，光有拳頭，只有蠻力，心中空蕩，那與野獸有何區別？
對於說出這種話，並堂堂正正傳播的至聖來說，看到自家地盤上有人搗亂……
因此，哪怕平日裡再兇狂的無上存在此刻也都夾起尾巴做人。
自異象出現的一個月後。
這天，葉凡倏然睜開眼，斬去心頭雜念，專心致志的聆聽起了從穹天深處響起的縹緲道音。
……
最古高原之外。
剛剛與三位始祖停手沒幾年的石昊冷冽的掃視着面前的大敵。
就在三位始祖以爲一切照常的時候，就見石昊的眼神猛地銳利了起來。
“開！”
石昊一聲暴喝，氣息在一瞬間攀升。
煌煌劍光乍現，沒有斬向三位始祖，也沒有斬向高原的深處，就這樣突兀的消失在了諸世。
“他想……”
一位始祖暗道不妙。
他自然看出了石昊的一劍斬向了何處，但現在想阻攔已經來不及。
石昊挑選的時機真的太巧妙了，恰恰是他們三人都無法阻攔之際。
“哼，無用的掙扎。”
一位始祖不甘的哼了一聲。
就在這一剎那的時間，跨越現實與抽象的煌煌劍光也同樣從仙路的盡頭升起，斬向了本應無法觸及的花粉進化路。
嗤！
劍光直入花粉路盡頭，斬開了慢了瞬間的始祖棺槨，挑飛了污染花粉路的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