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幾個捕頭罵罵咧咧的趕到了,爲首的一個腮邊下巴上滿是鬍鬚,“你們這羣死乞丐鬧停個屁啊,大晚上的還折騰我們。”但凡站着的都給抓了去,哪些躺在地上裝死的也都被一個個的踹了起來,可是還有四五個人無論怎麼踹也沒動靜,一個大膽的捕快摸了摸其中一個的鼻息,一點氣都沒有了。
而後急匆匆的小跑到鬍鬚捕快的身邊一陣耳語。那鬍鬚男晃盪着大腦袋摸了摸自己黑黑硬硬的鬍子,“都抓起來,一個都別放走。”
莫子邪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緊緊地貼在大樹上,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龍王廟中但凡有口氣的都被捕快抓走,場中只有四五具屍體和滿地不知道是誰的鮮血,最後走的一個捕快撒了一些銅板進來,並放了一把大火,龍王廟很快燃燒起來,莫子邪如坐鍼氈想逃跑卻又怕外面有捕快守着。
果然,不多時兩個捕快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應該沒有活着的了。”
“是啊,要是有也要被嗆死了,交差了。”
莫子邪聽着他們的話更加的焦急如焚,猛烈的火很快就要燒到樹上了,劈啪的燃燒的聲音然伴隨着令人作嘔的烤肉味。
急忙爬下樹,黑黑的煙霧讓她睜不開眼,咳嗽聲不斷。呼喚的撕下一塊衣衫,在地上沾了鮮血而後放在鼻子之上。濃濃的血腥味傳入鼻子,胃中一陣翻騰,跌跌撞撞的向門口爬去,間或不知道被莫名的物體絆倒幾次,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卻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住了。
天要亡我麼,莫子邪欲哭無淚。一陣風吹過,吹散了些許黑焰,莫子邪發現腳下有一隻斷手,還緊緊的握着一把砍刀,莫子邪想分開那手卻怎麼也分不開,形勢所逼讓她拿起了那斷手對着廟門開始不停的亂砍,一下,兩下,機械的砍着,濃煙薰得她眼淚直流,不能放棄,絕對不能,不能現在就死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纔有希望。
強大的求生願望支撐着莫子邪,靠着那把有些鈍的砍刀,莫子邪竟然講門砍開了,扔下斷手以及連帶着的砍刀,莫子邪雙腳拍打着屁股撒丫子地向前跑去。
靜靜的夜,淡淡的愁。
莫子邪靠在大樹後面不停地喘息。胸膛不停地欺負。面上溼溼地。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順着脖頸流下。
爲什麼自己會來到這麼莫名奇妙地世界。爲什麼要目睹這些。
將自己蜷成一個團。低低地哭泣。胸口處那護身符傳來溫熱地感覺。像黑暗中豆大地光芒。溺水人抓住地稻草。
莫子邪突然想起自己莫名離開地時候也感覺護身符發熱。急忙取下來放在手中。虔誠地祈禱。“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良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子邪深呼吸。語帶威脅。“快帶我回去。否則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莫子邪鬱悶的講護身符狠狠仍在地上,用腳踩了兩下。擡頭看天上的月亮,還是那麼明亮皎潔,物是人非,明月依舊。
嘆了口氣,莫子邪又拾起了那護身符繫於頸上。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沾滿了鮮血,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碎肉。
胃中再次翻騰,乾嘔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吐出來,來到了池塘邊講整個人都扎進水中,仔細的洗着。雖是夏日,夜晚的池水還是涼的緊,牙齒打着寒戰,莫子邪來這之後第一次洗乾淨了臉。
印在水中的倒影在月的映射下顯得朦朧,白皙的肌膚,如瀑的長髮,長長的睫毛下面是一雙靈動的眼,小巧的鼻,鮮紅的脣,組合在一起異常的柔和,但是那眼中的倔強和驕傲讓人更想摧毀她的傲骨。
月下池塘邊,幽幽蓮花香,美人戲水中,此景無人賞。
莫子邪講衣服上的血跡仔細清洗乾淨,擰乾後就穿在身上,而後又沾了些泥巴塗抹在臉上脖頸等**在外的肌膚之上。
聽這池中的蛙叫蟬鳴,莫子邪倚着大樹,一夜無眠。
清晨,金錢大街一如往昔熱鬧,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莫子邪也早早來到了地盤,守着兩隻空碗,眯着眼睛等候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街上突然喧囂起來,莫子邪警覺得睜開眼睛,一隊捕快正從街那頭趕來,前面拐角處幾個乞丐已經被抓了起來,莫子邪見勢不妙,悄悄的往後退去,穿過了金錢街到了清水街,街頭的牆上貼了佈告,很多人聚在那裡看。
莫子邪憑藉嬌小的身形擠了進去,白紙黑字寫着。
“今破獲京城國庫劫案,作案系一夥乞丐所爲,因分工不均昨日於龍王廟發生衝突,五死多傷火,主犯燒龍王廟攜金逃亡,凡乞丐者皆有嫌疑。”
莫子邪越看越心驚,明明只是簡單的幫派之爭怎麼和國庫劫案牽扯到一起了。自己的乞丐是不能再當了,悄悄的擠出人羣,發現街角出又多了幾個巡捕。莫子邪跟在兩個人後面貓着腰,直到出了清水街才快速向樹林跑去。
來到那棵熟悉的大樹下,莫子邪搬開石頭和雜草,拼命的挖着。
“你是在找這個麼?”熟悉的包裹出現在面前,只是它應該被埋在土中。面前還躲了兩隻乾淨的靴子,每隻頂部都有一顆渾圓明亮的東珠。
莫子邪一擡頭,果然是那位翩翩貴公子。一襲白衣一塵不染,手執紙扇若有若無的扇着。
“你可願意跟我走?”那公子俯視蹲在地下的莫子邪,眼中帶着笑意,嘴角微微上翹。
*我是要票求養的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