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兩個的水人無法生火取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無法入眠。
“小破孩,那個,你爲什麼那麼敵視我啊?”莫子邪猶豫半天,還是問出了口。
側過身子,樂天儘量不觸及傷口,鬱悶的開口:“誰讓你長得那麼妖孽。”
莫子邪半天無語,點點樂天的額頭:“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思想這麼複雜?”
“複雜,要是不復雜怎麼能在宮中生存,我四歲入宮,只是一個小孩子就知道要巴結執事姑姑和領事太監,擠壓排斥踐踏其他的孩子,要不然我怎麼能出頭,怎麼能有今日的地位?”露出一絲苦笑,與年齡不符。
“你爲什麼那麼在意皇后娘娘?”
樂天的蒼白如紙的臉上泛出一絲紅暈:“那是五歲的時候,我不小心打碎了娘娘的花瓶,管事太監把我綁在樹上一陣鞭打,原本以爲小命不保,皇后娘娘卻仙女似的出現了,命人幫我解綁,還讓太醫幫我療傷,最主要的是她把我抱在膝上,哄着我睡了一夜。我從來沒有被人抱在懷中過,那樣的溫暖不曾有過。”
莫子邪心想那個色女肯定是刻意培養正太準備以後享用,否則怎麼會怎麼好心,真是個單純可愛的孩子,這麼容易就傾心相對了,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睡吧。”
樂天踟躕了半天,幽幽開口:“你不會和別人說今天的事吧。”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子邪笑着說。
“今天不是還有一個黑衣人在麼?”樂天疑惑的問,那個邪魅漂亮的男人,那個溫暖的懷抱。
莫子邪一愣。納悶地說:“今天就我在啊。你看錯了吧。我現在可是負罪之身。誰會和我在一起。”
樂天眨巴眨巴眼睛。“或許我是看錯了吧。畢竟我那時候有點恍惚。”聳聳肩膀。“可是你是怎麼逃出來地?現在你可是宮中地傳奇人物呢。太子。皇上。皇后娘娘對都你關注地很。還不時派侍衛到處搜查你呢。不想你竟然躲到這裡來了。”
“這是什麼地方?”被慕容鬆稀裡糊塗地帶到這裡。看似荒廢很久。但不難看出曾經地金碧輝煌。想不到宮中竟然有如此地方。
樂天驚訝地看莫子邪。搖搖頭。“你不知道什麼地方也敢進來。這是已逝世地前皇后地寢宮。這裡是宮中地禁地。據說有鬼魂出沒地。凡是到了這裡地人都會受到詛咒。永遠被噩夢纏繞。最後發瘋自盡。”
莫子邪聽地一身冷汗。可是想想自己都已經住了兩天了。還沒有見到厲鬼。想來不會那麼巧吧。“別說了。快睡覺吧。要是有事我早都掛了。”
“反正我都是死過一回地人了。無所謂了。”
夜色更濃,天際劃過幾道閃電,似漆黑的破布被劃破幾個大口子,緊接着而來的是震耳的雷聲,傾盆大雨傾瀉而下。
莫子邪蜷縮成一個團,不自覺得向樂天靠攏,貪婪的吸取他的熱量,小傢伙睡得很熟,時不時還磨一兩下牙。
“孟賢,孟賢。”莫子邪小時呼喚,不想一點反應都沒有。
心中暗罵,這傢伙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需要他的時候不出現,不需要的時候老出現。
右眼有些異樣,巨癢不止,似人用毛筆不停的在眼皮上刷來刷去,開始的癢變成後來的疼,用手捂住右眼,咬住下脣忍住不叫出聲。
額上冒出冷汗,半晌那極痛極癢才漸漸消失,睜開藍得清澈的眼睛,赫然發現樂天的頭上立着一個宮裝女子,明黃色的繡鳳錦衣勾勒出婀娜身形,如瀑布的頭髮一絲不苟的盤着,插着金步搖和銀色流蘇,面目如畫,額上還點着梅花烙,正貪婪的在樂天的頭上吸取什麼,這張臉這麼如此的熟悉。
樂天哭出了聲,似乎陷入夢魘之中不能自拔。
“乖孩子,還不夠,還不夠。”宮裝女子輕輕的撫摸樂天的臉頰,一道黑煙順着樂天的耳孔飄入。
莫子邪大氣不敢喘,腦子急速的運,看着女鬼的架勢,下一個就該輪到自己了,倒不如奪取先機。
猛地起身,對着女鬼厲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女鬼一愣,然後猛地飄到莫子邪面前:“你能看到我?你真能看到我?”
正面一打量,這臉果然熟悉,不正是良妃麼,不過畫了濃妝,莫子邪試探的問:“良妃?”
女鬼臉色陰鶩,懸空吊起了莫子邪:“你說什麼良妃,誰是良妃?”
懸空半米的莫子邪緊張的搖搖手:“您別急,有話好好說。”
啪嗒一聲巨響,莫子邪果然摔了個徹底,顧不得揉可憐的屁股,巴結的走到女鬼面前:“娘娘,您有何吩咐?”
女鬼似乎有些迷惑,但她似乎很習慣這個稱呼,輕撫額頭,問:“皇上哪去了?怎麼還不來靈月宮?”
莫子邪一愣,莫非這女鬼腦子有問題。
“稟娘娘,皇上一會就來,您還是先去準備吧。”莫子邪殷勤的擡起那虛無的雙手。
“看您很疲乏了,要不現休息一會,待皇上來了我馬上稟告您。”
女鬼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也對,他說多休息對腹中的胎兒好。”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酷似良妃的美人娘娘輕輕的撫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滿眼喜意,而後懸空躺在空中,似乎在一席寬大的牀,而後消失不見了。
莫子邪擦擦額上的冷汗,使勁推還在哭泣的樂天。
樂天睜開淚眼,疑惑的問:“怎麼了?”
“你剛纔哭什麼?”指指樂天眼角還未乾的淚痕。
樂天搖搖頭,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只是剛纔感覺很痛苦,很委屈,很想哭。
拉着樂天說話,再也不許他睡覺。
窗外雷雨交加,屋中低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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