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松鶴峰山下,所聚集的雪毅門的龐大力量,足以橫掃任何幾個宗門,便是四大聖地都能抵擋一番。
上官青鸞站山門外的石階之上,大紅長袍隨風獵獵作響。
在她身後,上官璇兒姐妹、雲雀長老、白無極、林崢等人,並肩而立。
之前他們都知道,林毅爲了營救四個結拜兄弟遠赴魔域。
只是沒想到,林毅重返聖武大陸後,爲什麼沒有迴雪毅門?而是來到這籍籍無名的松鶴峰。
上官青鸞仰頭,望着雲霧繚繞的松鶴峰峰巒,面無表情,一語不發。
她身後衆人,也都陷入沉默。
便是最活潑最跳脫的林小丫,此刻受衆人情緒的影響,也板着臉一聲不響。
沒過多久。
林戰率領十七位武王也趕了過來。
洛小貝身上的傷勢,依然很嚴重,但當能夠起身走路之後,她便放棄了調息療傷,而是跟隨林戰等人,一起來到松鶴峰山下。
衆人全都目光希翼的望着松鶴峰,希望林毅能下山,和他們一起迴雪毅門,或者是打開山門,讓他們上山與其相見。
然而,苦等半天卻未能如願。
林毅的聲音自雲霧繚繞的山峰上傳來:“都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等處理完後,我自然會回去。”
上官青鸞點了點頭。
當確認林毅的傷勢沒有大礙後,召集所有雪毅門弟子,帶領他們離開松鶴峰。
林小丫有些失落。
上官璇兒苦笑一聲,拉着她轉身離開。
上官紅兒望着雲山霧繞的松鶴峰,憤憤不平道:“這傢伙真不識好歹,聽說他遭遇圍殺,我們這麼多人興師動衆,匆匆趕來,難道連見我們一面都不可以嗎?”
“好了,紅妹,不要再說了。他不想見我們,自然有他的道理。”
上官璇兒拉了她一把,將她拽上一隻雲雀。
“哼!狗屁的道理。他碎石門主,但也不能這麼不近人情吧?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我們屁顛屁顛,跑來保護他,他卻懶得見我們一面。這傢伙,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夠了!紅妹,住嘴!不要再說了,門主他豈是你說的那種人?既然不與我們相見,我相信他自有用意。走吧。”
上官璇兒拉着憤憤不平的上官紅兒,還有神情失落的林小丫,乘坐一隻雲雀,沖天而起。
上官青鸞並沒急着離開,但她看到所有部下,全部騰空後,這纔來到七彩火鳳身旁。
這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在身旁。
“啓稟副門主,已經確認,企圖暗殺門主的是死神、鬼面和血屠,如今他們都已經被門主殺死。”
那是一個平淡無奇的中年男子,是那種丟進人羣中,瞬間就被淹沒的類型。
可這男子卻是雪毅門暗殺組織的首領,代號夜梟。
上官青鸞揹負雙手,冷笑一聲道:“很好,滅掉三大殺手組織,找出背後僱傭他們的人,還有金鼎世家,也要給我連根拔起。”
“是,副門主,卑職遵命。”
夜梟畢恭畢敬躬身施禮後,突然自原地消失不見。
上官青鸞腳踏虛空,如履平地,三兩步便踩在了七彩火鳳背上,她轉頭,深深望了松鶴峰最後一眼。
七彩火鳳發出一聲高亢的名叫,沖天而起,化作一條火線,眨眼消失在遠方天際。
……
“師兄,爲什麼不與他們相見?”
松鶴峰峰頂,雪兒望着消失在遠方天際的七彩火鳳,有些不解的問林毅。
林毅正在查看水潭中中的龍鱗魚,鴨蛋和泥鰍一左一後相隨。
李佳樂盤坐在一株老樹下,正在閉目打坐,修復體內的創傷。
聽到雪兒的問話,林毅將手中一把青靈草丟進水潭,引得所有龍鱗魚游來搶食,水面上波光粼粼,水花四濺。
他說道:“該相見時自會相見,況且,這裡是益康丹王的道場。”
出於對益康丹王的尊敬,林毅沒有讓上官青鸞等人上山。
僅此而已,沒有其他別的意思。
雪兒頓時懂了,不再多問,找了塊青石,盤膝打坐,鞏固境界。
山頂山頓時變得安靜。
只有呼呼的風聲在耳畔響起。
猥瑣龍盤在一株龍血樹上,閉目養神。
捱了鬼面一拳,雖然只受了些輕傷,但也必須將傷勢修復,以免愈演愈烈。
……
山下,衆人紛紛散去。
只半天時間,三大殺手組織首腦伏誅,金鼎世家被連根拔起,這便是得罪林毅的後果。
很多人離去時,依然興奮的議論着什麼。
相信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有關這場戰鬥的種種畫面,將會席捲整個聖武大陸修煉界。
衆人離去的同時,沒有人注意到,一頭毛驢突然出現在了山道上。
那是一頭很瘦的毛驢,身上的驢毛很是稀疏,驢嘴中的牙齒也不知道掉了幾顆。
驢背上拖着一個白鬍子老頭。
老頭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鬚髮皆白,面色紅潤,鶴髮童顏。
此刻,那老頭正在驢背上打瞌睡。
晃晃悠悠,搖搖晃晃,好像不倒翁一般。
說來也怪,山道上這麼多人離去,竟沒有一人看到那頭老驢,和驢背上的白鬍子老頭。
老驢馱着老頭一直來到松鶴峰山下,來至山門前,那頭老驢伸出前蹄,輕輕一碰,緊閉的山門居然開了。
遠遊歸來,老驢顯然很興奮,張開掉了只剩幾顆牙的大嘴,大叫起來。
那叫聲猶如透氣拉風的破風箱,聽着無比刺耳。
四周羣山中,無數兇獸聽到這叫聲,竟嚇得簌簌發抖。
空中的鳥兒,聽到這刺耳的驢叫,竟嚇得不會飛了,紛紛自空中墜落。
老驢的叫聲驚動了山頂的泥鰍和鴨蛋,同樣已經醒了李佳樂。
“師傅回來了。”
三個師兄弟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緊張。
老驢的叫聲,同樣驚醒了驢背上的白鬍子老頭。
老頭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瞅了一眼面前的石階,自言自語道:“到家了。老驢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你把我馱上去。”
老驢極不情願的撇了撇大嘴,邁開步子,沿着山道,向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