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火車旅程,並不是那麼愉快。就算是在專列上,度過半個月的時光也很不爽。劉東他們是年輕人,感覺還好一些,但對於其他的團員,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團員,那滋味就更不爽了。
每天醒來,聽到的聲音就是哐當哐當,然後睡覺之前,聽到的聲音依舊是哐當哐當,就算在熟睡當中,這哐當哐當的聲音也沒有停歇過。這對於那些犯有失眠的人來說,是一場噩夢。
好在,噩夢終歸有要甦醒的一天。在第十五天的早上,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莫斯科。對於劉東的團隊來說,好像除了周青富有過這樣的歷程之外,其他的人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這麼漫長的旅途。
當火車終於停下了腳步的時候,劉東對着陳潔說到:“以後到蘇聯,誰要是叫我坐火車,我就和誰急!沒有比這遭罪的旅行了。”
陳潔經過了半個月的旅行,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聽到劉東這話後,點頭說到:“的確,這火車坐得,我現在腦子裡面全是哐當哐當的聲音,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調節過來。”
就在這時,帶隊的團長廖易輝走到了劉東他們的面前,對着劉東說到:“劉老闆,我剛纔聽到了列車長說,他說等會兒我們出站的時候,會有一個歡迎儀式,是莫斯科市委組織的。並且,級別很高,現任的莫斯科第一市委書記會親自出席儀式。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注意一下形象問題。”
要是其他的團員,廖易輝完全能夠以勢壓人,讓那些人乖乖的聽他的,他的級別好歹也是正廳,對於那些國營企業的廠子,有着足夠的震懾力。但他卻偏偏對劉東毫無辦法。
能夠當這次商業考察團的團長,本就是高層對他的一種認可,來至高層的消息,並不缺乏。所以,對於劉東的背景,他了解得很清楚,甚至還知道。這個所謂的商業考察團,原本就是特意給劉東組建的。要是劉東這邊沒有提出這個要求來,這個考察團,還不知道會不會出現。
要是一般的歡迎儀式,廖易輝完全用不着這樣緊張,但是剛纔他聽到列車長說,這次出現的居然還有莫斯科的第一市委書記。這樣的級別,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
蘇聯和華夏政治方面的級別,是有很多共同之處的。莫斯科的第一市委書記,基本上就相當於華夏京城的市委書記。華夏的京城市委書記,是中政局的委員,對外可以稱作是副國級領導。
而蘇聯方面也是如此,莫斯科的第一市委書記,也是中央委員會委員,中政局委員。當然現在的第一市委書記葉利欽,是才當選爲候補中政局委員。但即便是這樣,他的政治地位也和華夏京城市委書記一樣,在實際權利上面,還要趕超京城市委書記,這是由於蘇聯超級大國的國際地位所決定的。
這麼一個大人物,原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下,但卻偏偏出現了。由不得考察團的團長廖易輝緊張,實在是級別相差太大,實力相差太遠所造成的。別說蘇聯這樣的候補中政局委員,就是華夏的中政局委員,也是廖易輝仰望的對象。
他現在的級別是正廳級,在上面還有副部、正部,之上纔是副國級。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莫斯科的第一市委書記,比他的官還要大三級,雖然大家不是同一個國家的官員,但造成的壓力還是一樣的,甚至於還要更大。
要是在國內沒有處理好這樣的關係,那造成的損失僅僅是上進之路,最多也就是調去坐冷板凳。當然,如果是屁股不太乾淨,也可能一下就倒下去。
但要是在這裡沒有處理好關係,那可就成爲嚴重的國際事件。要出了這樣的事情,別說上進之路,就是他一個派系也會受到嚴重的損失。
就是因爲這點,所以廖易輝就算知道劉東的底細,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到劉東的面前,陳述利害關係。要是到時候出了醜,他廖易輝固然是跑不了,但你劉東也乾淨不到哪裡去。所以,廖易輝也不得不叫劉東注意一下。
雖然劉東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場合下做出一些有損國體的事情,但他也要吩咐一下,好歹是要讓劉東知道。
聽到廖易輝的吩咐,劉東回過頭來望着周青富問到:“葉利欽書記怎麼會親自來了?難道你之前有聯繫過?”
“沒有啊,老闆你這可就算冤枉我了。我就算和他有些交到,但也沒有熟悉到這樣的地步。他堂堂的莫斯科第一市委書記,哪裡能夠聽任我這樣的小人物的話?”周青富趕忙喊冤到。
這可不是開玩笑,他能和葉利欽聯繫上,完全是靠着劉東的底蘊。要是沒有劉東,他在葉利欽面前,屁都不是。這樣的資源,他又怎麼會在老闆不知情的前提下,私自動用?
聽到周青富的話後,劉東才點了點頭,然後又對着廖易輝說到:“廖團長,我好歹也是黨員,當然知道該如何做事。您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給考察團添麻煩。葉利欽書記,也是我很欽佩的一個人。”
廖易輝之前聽到劉東和周青富的話,差點沒嚇死。早就知道這些三代們不是省油的燈,但能牛到劉東這種程度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要說劉東和華夏的那些國級副國級的大佬們熟識,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劉東的家庭註定了他會認識很多這樣的人物。但是,能夠認識國外的這一級別的官員,那就不是靠家世就能夠辦到的。更何況,這個官員還是世界兩極之一的蘇聯,那就更不是家世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之前廖易輝雖然知道劉東不凡,但是僅僅停留在紙面上。但這一次,他卻真正的發現,劉東的底蘊實在是太過深厚了,難怪能讓國內專程給他弄了一個商業考察團,沒有這樣牛氣的手段,高層也不會在意他的意見啊!
至於劉東是不是在這和他的手下演雙簧,就爲了擡高自己的身價。廖易輝卻沒有這樣的懷疑,因爲如果劉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很容易就會穿幫。因爲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見面,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純粹就是傻子的表現。
警告了劉東,廖易輝自然是要給其他的人打招呼。劉東在這個商業考察團裡面的地位最高,所以他第一個就通知的劉東。至於其他的人,現在再趕去也不晚。對於那些人來說,能夠見到這麼一位大人物,這次的行動就算是任何項目都沒有達成,都算是成功了。回去以後,這就算是一道底蘊。不是誰都能見到這樣的大人物的。
忙活了差不多十分鐘,一行人才開始陸陸續續的下車。打頭的除了廖易輝,就是劉東他們公司的核心人員。就在下車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整齊的歡呼聲。
列車的門口,站着兩列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看到有人下車,齊刷刷的把手裡的鮮花上下揮舞,口中發出了一陣劉東聽不懂的呼聲,還好一旁的翻譯對着劉東他們說,這是她們在歡迎劉東這羣遠道而來的客人。
等到一個團的人都下來完畢後,一旁的樂團奏起了歡快的曲目,然後一個個小姑娘,拿着花環,一個個給劉東他們戴上。這個時候,一行帶着官氣的蘇聯人,走到了劉東他們面前。
然後很恭敬的說到:“歡迎遠道而來的朋友們來到我們偉大的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我謹代表蘇聯人民,對你們示以崇高的敬意。希望你們能在我們偉大的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有個愉快的旅行。”
說完,一旁的工作人員,一個蘇聯的青年婦女,穿着俄羅斯的民族服飾,託着一塊刺繡毛巾,上面放着一個大面包,麪包上面又放了一個小碟,小碟裡面裝了白色的顆粒,捧到了劉東的面前。
看到這樣的場景,劉東心裡不由得有些慶幸,還好,之前來蘇聯的時候,惡補了一下關於斯拉夫民族的風俗。要不然,在這樣的場合下,就要丟臉了。
劉東出生的年月,華夏已經和蘇聯交惡了。所以,對於蘇聯的東西,華夏的官方在有意淡化。如果是劉勝利那一輩的人,自然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然後會很規範的做出相應的動作。
但是劉東卻不然,雖然之前他就知道麪包和鹽的典故,但是要如何應對就不知道了。好在看了書,現在他也知道該怎麼做。於是,劉東低頭吻了一下面包,然後掰下了一小塊麪包,從那個碟子裡面抓了一點鹽,然後撒在了掰下的那一小塊麪包上,最後把這一小塊麪包給吃到了嘴巴里面。
看到劉東的禮節完全沒問題,作爲團長的廖易輝纔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劉東知道這個規矩,要不然,就要出事兒了。對於蘇聯人來說,如果在這個禮節上做得不好,那就是看不起主人,對於接下來的行動,有着難以想象的困難。
那個官員看到劉東做完了禮節,才笑着對劉東說到:“好了,我們尊敬的客人們,書記已經到車站外面了,我們現在就出去吧。”說完,就在前面領路,倒是對於廖易輝這個正印的團長,招呼都沒有多打一個。
(各位看書的大大,不是蒹葭想要找藉口不兩更,實在是這兩天的事情太蛋疼了。原本以爲駕照倒杆考試考完了,應該還要多些時間學習場考的東西。哪裡能想到,由於明年駕照考試需要用新的規則,所以駕校這邊就把我們這些早就報名的人給集中起來,練上兩天就要去考場考,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把我們這批人的駕照給弄下來。所以,苦逼的蒹葭,連碼字的時間都沒有。這兩天暫時就只能做到一更。欠的章節,也就只有先欠着了,實在是對不起各位了。)